高君突然說起了黑市拳,讓所有人都倒吸冷氣,汗毛倒豎,即便沒有經歷過生死搏殺,仍然能想象出那血腥暴力的場景。
高君滿臉微笑,就像在給小女兒講故事,而對面的男人還擺着架勢,眼角在抽搐。
“那是一個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恐怖拳賽,你可以盡情的想象什麼世界拳王,什麼格鬥冠軍,什麼奧運金牌選手,他們在黑市拳手面前活不過一分鐘。”高君平靜的說,聽起來就像醉鬼在吹牛叉:“剛纔他用的那一招,就是被稱爲‘地獄魔王’的安東尼馬庫斯的成名絕技,不少戰績輝煌的拳手都死在了他的鐵腿之下。
這個恐怖的魔王擁有者168戰167勝,其中114場擊斃對手,其中只有一負,就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當然他還不算王者,在黑市拳臺最可怕的魔王是來自我朝的華人,傑克森胡,輝煌的419戰全勝,其中311場擊斃對手,是真正無敵的王者,儘管距離他輝煌的歲月已經過去將近一百年了,但仍然讓人心馳神往。”
看着高君一臉嚮往的模樣,張嬌立刻說道:“你說這個人是黑市拳手?”
“不是。”高君果斷的搖頭:“黑市拳手是不會這麼活蹦亂跳的出現的,他們只在乎金錢與生命,凡是能從擂臺上活下來的,不是殘疾,就是當世的霸主,他不夠格。
在那個死亡擂臺上,幾秒鐘就能判定生死,每個人都是絕世強者,也是殺人機器,比賽沒有任何規則,一切可以殺人的手段都可以使用,所以,拳手除了必殺技之外,還有做最全面的練習,儘可能讓自己沒有弱點。
而這傢伙,不過是經受過一些黑市拳手的訓練而已,也就是著名的西伯利亞訓練營,那裡的訓練就像養蠱和訓練藏敖,只有最強壯的才能活下來,成爲拳手,其他的不是在訓練中被折磨死,就是因爲無法完成訓練被教官殺死。”
說完,高君轉頭看着齊妙,語重心長的說:“就我給你制定的訓練項目,你還天天叫苦連天,你問問他,在西伯利亞訓練營中,你這個公斤級的拳手,最少要能完成四百公斤的深蹲,必須一腳踢斷五十釐米粗的木樁,徒手與十多隻最兇狠的獵犬關在迷失了,在籠子裡與飢餓的灰熊角鬥,一旦無法完成,下場就是死亡。
現在想想,我給你制定的訓練是不是很輕鬆。”
齊妙一臉的呆滯,其他人也早已石化,高君說的這些訓練方式簡直就像天方夜譚。
只有那東瀛教頭和對面的男人臉色凝重,甚至有些膽寒,因爲他們知道這是真的,但高君能如數家珍的說出來,更讓人吃驚。
“這種訓練聽起來殘酷,其實也是挑戰自身極限,激發本能而已,強度也算不上太大。”高君輕描淡寫的說,身體都有些打晃了,酒勁來的兇猛。。
不過這話聽起來更像醉鬼再吹牛了,這都與十多隻獵犬搏鬥,與灰熊生死戰了,這強度還不大?
對尋常人來說十死無生,對那些強悍的殺人機器來說,也是九死一生,但對於高君來說就是稀鬆平常,他爲自己制定的訓練遠比這些更殘酷。
所以,眼前這個東瀛教頭也好,黑衣男人也好,根本就沒資格做他的敵人,他眼中只有那些異能者,只有宰殺這些自詡爲神仙的人才對得起高君的苦練。
他心裡清楚,這傢伙應該也是王副校長找來的人,早上藉着組長大姐的口,把自己安排到這裡訓練跆拳道運動員,然後弄來一個人高手和自己比武。
目的很明確,把自己打傷,打廢,甚至是打死,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會離開學校,即便只是養傷,想要回來都不太可能了。
高君當然不會讓他的計劃得逞,打了個呵欠,就像翻了癮頭的癮君子,伸了個懶腰,對那黑衣男人說:“你剛纔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力量和速度是練武的基礎,其中格鬥技巧也很關鍵,就像每個黑市拳王都有自己的必殺技一樣。
你既然是來找我切磋的,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戰鬥技巧吧,嘔……”
他話音未落,忽然胃裡一陣絞痛,發出一聲乾嘔,這是喝多了要吐啊。
七十度的烈酒自己喝了有二斤多,雖然不上頭,但胃卻承受不住啊,現在終於燃燒起來了,又酸又熱,難受的想吐。
衆人一看他這模樣都覺得泄氣,對方的強勢他們有目共睹,即便神力無雙的張嬌,因爲人家刺拳襲擊胸口而露出破綻,都險些受重創。
高君確實強大,這些大家都見識過,但對上黑衣男人這種殺戮機器,又醉成狗的模樣,能打得過嗎?
黑衣男人始終全身戒備的樣子,受過嚴酷訓練的殺戮機器通常都是一個勁,只有生存和死亡,所以根本就沒看出高君的攻心計。
他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先把黑市拳說的多麼可怕,把西伯利亞訓練營說的宛如地獄,隨後話鋒一轉又是不屑一顧,自己一副早就超脫世外,高高在上的架勢。。
這讓黑衣男人根本摸不清脈,現在高君又主動提出要打一場,更讓他有些慌張。
首先人家對自己知之甚詳,可謂瞭如指掌,而自己對他卻一無所知,原本以爲是個身手不錯的傢伙,現在只是針對這份見識,就要重新評估了。
他雖然沒有打過黑市拳,但此時覺得自己應該拿出黑市拳的方式,一上來就搏命,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打傷,尤其是他明顯是醉酒的狀態下,自己還是有優勢的。
男人給自己一番打氣之後,氣勢驟然攀升,眼神也是一片冷漠,該說的話高君都說了,現在多說無益,他低吼一聲,宛如黑色的獵豹,飛速朝高君衝過來。
剛進入攻擊範圍,立刻一記兇狠的掃腿襲來,雷霆萬鈞,有排山倒海之勢。
這一下,只要抵擋必然是骨斷筋折,如果比抵擋,被擊中脖頸就是身死道消。
可他沒想到的是,高君不抵擋,竟然也不躲避,而是直接朝他衝了過來。
男人冷笑一聲,全力施展,忽然眼前的高君好像憑空消失了。
但周圍的人看得清楚,高君突然加速跑過去,緊接着就像足球運動員一樣,來了一個倒地滑鏟。
黑衣男剛要做動作,駭然發現他直奔自己的支撐腳襲來,連忙單腳發力拔地而起,高君從他身下滑過。
男人剛一落地還沒回身,高君已然雙手撐地,身體倒立而起,將他的身體當成了支撐牆,雙腳狠狠踩在了他的背上。
男人一下背蹬了出去,若不是身體強悍一定會摔個狗啃吃。
再看高君還保持着倒立的姿勢,彎着雙腿,就像一隻處於攻擊狀態的蠍子。
男人大吼一聲再次衝了過來,那能踢斷鋼筋的鐵腿橫掃而來,彷彿要將倒立的高君腰斬。
高君雙臂一屈,用力一彈,雙臂如果雙腿,身體驟然騰空而起,在空中收腹,團身,展腿,整個人在空中就像一個‘,’一樣,準確來說像一個橫過來的逗號,鐵腿猶如一把開始巨斧開闢而下。
男人大驚,怎麼也想不到高君能做出這樣的動作,連忙架起雙手,交叉護在頭頂。
砰!
一聲悶響,巨大的力量砸在男人的雙臂上,強壯如山的男人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膝蓋把地板都砸裂了。
高君借力一個前空翻從他頭頂掠過,輕靈的落在,因爲喝多了身體不穩,踉踉蹌蹌險些摔倒,模樣狼狽。
可其他人卻不這麼看,這一系列的動作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滑行穿過敵人胯下,忽然手倒立而起,毒蠍擺尾一般在身後成功攻擊了敵人,敵人衝過來後,雙臂竟然能如雙腿一般發力起跳,空中還能做出重擊的動作,在場都是習武之人,內行看門道,他們自問絕對做不出來。
而這也是高君故意爲之,什麼時候也不能忘了教導徒弟。
他在用行動告訴他們,持之以恆的淬鍊,不斷的去挑戰身體的極限,去超越極限,不僅能打造出強橫的力量與速度,什麼開碑裂石,折鐵斷鋼,那不過是初窺門徑的小道,練到更高處,身體任你隨意的駕馭,一舉手一投足都是戰鬥技巧,這也就是高君不再重視技巧的原因。
就像獨孤求敗的劍,齊妙就是紫薇軟劍,靠鋒利禦敵,張嬌就像玄鐵巨劍,靠力量壓制,可劍魔到了最後,哪怕是木劍都不帶了,草木竹石均可爲劍,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比如此時,那個讓她們狼狽不堪,險象環生的黑衣男,在高君面前猶如孩童,剛纔那一跪一定是傷了膝蓋,他的動作速率明顯慢了很多,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變成了痛苦,應該在強忍着劇痛,但仍然向高君發起了攻擊。
高君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渾不在意如狼似虎的敵人,對方一雙鐵拳獵獵生風。
而高君只是微微一頓身就輕鬆的必過來,沒有什麼招式,套路,步法,完全是隨心所欲。
趁着對方回招的時候,高君主動一頭撞進了敵人的懷中,一側肩,將對方頂的後退,腳下一勾,順勢一個頭槌頂在男人心口,強壯如山的男人撲通一下橫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