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和洪霞很興奮,笑聲灌滿了整個樓道,。
只是這裡是醫院,來這裡的人無不抱着病痛,哭聲永遠多過笑聲,所以聽到他們肆無忌憚的笑,多少有些不適時宜。
洪霞很快忍住了笑,不管性格如何,在不同的場合就要學會自我控制。
但高君沒有這些顧忌,他是真的很高興,自十八歲從軍,經歷過戰火,後來調入特勤部門,更是開始了自己的演藝生涯,什麼流氓混混,職場精英,紈絝二代,監獄囚徒等諸多角色他都扮演過,但卻很少真正有開懷的時候。
但和洪霞在一起,雖然只是接觸過幾次,都讓他很開心。
這倒不是說別的姑娘不好,齊芯月溫柔,童玲火辣,韓晶晶老師恬靜,小徒弟齊妙乖巧,她媽媽苗惠賢惠,和這些女人結束,高君都有不同的體會,也很愉悅。
只是和洪霞在一起就是單純的開心,生死惡戰之後,能有個地方讓他宣泄心情,開懷大笑,可是比去什麼酒吧喝的爛醉,隨便拉個小姐啪啪啪強得多了,開懷與發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洪霞臉上隱藏着笑意,好奇的看着高君,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不過她的性格很豁達,與高君無二,想不通就不想,也許這就是,緣,妙不可言吧!
“今天你得請我吃頓好的。”高君笑呵呵的說:“現場大多數商家都有買三贈一的活動,有的送商品,有的返券,我這也是第三次來了,請我吃頓飯就當是回饋重要客戶吧。”
“哼哼,讓醫生倒找錢給患者,你也算第一人了。”洪霞哼笑道。
高君大笑:“確實是代表廣大患者見到還回頭錢了。”
兩人說笑着來到了食堂,因爲只是上午十一點,還沒到十一點半的用餐時間,所以食堂根本沒有人,只有廚房的工作人員在忙忙碌碌,這大食堂工作,必須要遵守時間,到點來人正好能吃上熱乎飯,決不能涼。
“咦?”剛一進門洪霞就發出一聲驚呼,看着身旁廚房門口擺放着幾個籮筐,其中有一筐鮮魚,有一筐青菜,還有一筐全是黑黢黢的鱔魚。
鱔魚有幾十上百條,彎彎曲曲的集在一起,看起來就滑不留手,堆在一起對密集恐懼症患者是個極大的考驗。
但洪霞卻顯得很高興,走過去道:“太好了,幾天是鱔魚嘛,爲從小就喜歡吃,營養價值極高,今天我就請你吃這個,它還可以消炎,消毒,補血補氣,我來挑一挑最肥最鮮活的,讓他們來個單炒。”
洪霞顯得很興奮,非但不怕這些黏糊糊,彎彎曲曲的東西,反而直接下手去抓。
高君本來沒有在意,看着他在善於中挑挑揀揀,翻翻看看。
忽然一股寒意竄上脊背,麻酥酥的宛如電流,巨大的危機警兆響在心頭。
高君低頭朝籮筐裡一看,頓時大驚失色:“臥槽!”
就在籮筐中,忽然有一條蛇直立而起,蛇口大張,蛇信是黑色的上向捲起,兩顆獠牙閃爍着森冷的光芒,直接朝洪霞嫩白的小手咬去。
高君出手如電,鐵鉗一般的大手準確的掐在了毒蛇的七寸位置,毒蛇大駭,那是它的心臟要害,當即就奮力的掙扎,蛇尾上卷盤在了高君的手臂上,但只要高君捏着它七寸的手稍稍一用力,毒蛇立刻就癱軟了下來。
高君拎着蛇輕輕一甩,宛如揮鞭子,蛇骨頓時寸寸脫節,再沒法動彈了。
洪霞被嚇得臉色煞白,雙手抱臂急忙退開三步遠,驚駭的看着這條毒蛇,那鋒利的牙尖上各有一滴液體,那一定就是毒液,剛纔如果自己被咬到,毒液就會瞬間注入自己的體內。
後廚的工作人員聽到動靜連忙跑過來,看着眼前的籮筐好奇的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哪來的?”
高君一怔,問道:“不是你們今天的食材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指了指廚房裡面,道:“食材早就備好了,要是現在十一點多才準備,我還就別想幹了,而卻今天的食材也不是這些,窗口上有食譜的。”
高君側頭看去,果然見到了一張白紙,上面寫了這一週的食譜,今天也是葷素搭配,但絕對沒有鱔魚。
工作人員也被嚇得不輕,這些食材來歷不明,其中還慘雜着毒蛇,這一定是故意的,那些捕捉鱔魚的人,不可能連鱔魚和水蛇都分不出來。
“是誰放在這裡的?”高君問道。
工作人員搖頭,怒道:“這太歹毒了,明顯是要害人嘛,我得報警。”
高君點頭同意,洪霞的眉毛都要擰出水來,鬱悶的對高君說:“怎麼你一來我就倒黴呢?”
嘿,高君無語了,自己還有嫌疑了。
他哼了一聲,輕輕發力捏碎了毒蛇的心臟,扔進了籮筐中,轉身就走,臨走還說了一句:“膽敢咬我呂洞賓,活該去死!”
“你纔是狗呢!”洪霞沒好氣的罵,並立刻追了上來,猶猶豫豫的伸手,琢磨自己是否要拉住高君的手臂,最後咬咬牙還是拉住了,紅着臉道:“大官人休要惱怒,是奴家說錯了,應該感謝大官人每次來都能幫奴家化險爲夷,逃出生天,奴家謝大官人活命之恩。”
高君頓時停下了腳步,小秘密道:“娘子天仙一般的人物,容我一次可否?”
“滾!”洪霞啐罵一聲把他推到一邊,大門口幾名保安已經匆匆趕來了。
洪霞罵歸罵,但還是很害怕,她拉着高君的胳膊坐在食堂的遠端,看着保安嘀嘀咕咕,不一會警察也來了,詢問了一會見沒人受傷也就離開了,臨走之前還聽帶隊警察說:“可能就是誤抓了一條蛇,混淆了,現在已經死了就沒事兒了。”
高君冷笑一聲,現在是下班吃飯時間,估計他們是不想耽誤自己的休息時間所以草率了事,明明食堂工作人員說了沒采買鱔魚,他們應該立刻查看監控,看看是誰送來的。
洪霞也對警方如此草率出警感到義憤填膺,她畏縮在牆角,現在能依靠的只有高君了,,這一次可真把她嚇着了。
“你也不用這麼害怕,這次對方仍然不想要你的性命。”高君說道,同時不動聲色的摸上了她的小手,外科大夫的手,平時一定會加倍愛惜,摸起來柔弱無骨,光滑如錦緞,洪霞愣愣的也沒發現,只聽高君說:“剛纔那是一條水蛇,乍一看和鱔魚很像,毒性不是很強,而且就算中毒,這裡是醫院,也能快速注射血清而化險爲夷,所以這一次的襲擊還是恐嚇的成分居多。
不多有一點你一定要注意,對方很可能非常瞭解你。
剛纔咱倆一起進門,看到那些食材,我渾不在意,但你卻興奮莫名,還伸手去抓鱔魚,說明對方料定你會這麼做,早就知道你非常喜歡鱔魚。”
“啊?”洪霞驚叫一聲,下意識左右看了看,不過沒到飯點,熟人並不多:“會是什麼人呢?”
“那都有誰知道你非常喜歡吃鱔魚呢?”高君問道。
對方既然用洪霞的習慣來設局,無疑也等於暴露了他自己。
果然只聽洪霞說:“這可沒多少人,我的父母,還有兩三個朋友而已,畢竟女孩子都嫌那東西粘粘的有些噁心。”
“那這些人裡,有誰知道你既然吃鱔魚,又即將繼承鉅額遺產呢?”高君又一次縮小了嫌疑圈。
如此一來嫌疑就明白了,這次用鱔魚藏蛇,對方明知道會暴露也要這麼做,看起來也急功近利,迫不及待了。
洪霞想了想,忽然驚呼道:“我想起來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高君接口道:“你總算想起來請我吃飯了,快去打飯吧。”
洪霞一愣,原來飯點到了,看着大批的醫院人員走了進來,她立刻閉上了嘴,可是臉上的愁雲怎麼也散不開,那該死的劉老頭留下這麼大筆遺產,這不是害人嘛,還有這三翻四次恐嚇自己的人,一次比一次過分,但就是不露面、
其實洪霞知道,這三次若不是高君解圍,第一次的活蠍子就能把自己嚇暈過去,更別說這次毒蛇咬手了。
對方目的很明確,就是在自己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時候,來一個匿名電話,寫一封匿名信,內容不外乎是,不想死就把遺產教出來。
這個人絕不能是高君,雖然很湊巧,但如果是他不會三翻四次的救自己,所以現在有兩個問題要弄明白,一,這個人是自己僅有的幾個朋友中的哪一個。第二,是什麼讓他突然下狠手,用上了毒蛇這種毒物,他是在擔心什麼嗎?
“小霞。”忽然一聲飽含深情的呼喊打斷了洪霞的思路,之間門口一個西服革履的帥氣男人出現了,臉上帶着真誠的笑容,溫文爾雅,甚至眼中還有一絲仰慕。
大師哥。
高君嘴角上揚眯起了眼睛。
師哥快速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洪霞的手,興匆匆的說:“小霞,你怎麼還在這裡吃飯啊,快放下,快放下,跟我走,我給你安排盛達的午宴,好多重要任務都會出席,對你的前途有莫大好處,你別耽擱了,趕快換衣服補個妝,跟哥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