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突然召開同學會的大人物是誰,高君其實都不想去。
他現在有傷在身需要靜養,而且,這次九死一生,雖然擊退了青草俠,卻不知她是生是死,若是她還活着司機捲土重來,又將是一番讓人防不勝防的生死惡戰。
可是,人生於世,誰也無法隨心所欲,人情禮往是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特別是二青的語氣有些懇求,這讓高君不得不同意了。
交友滿天下,知心有幾人。
學生時代交下的朋友,是最純粹,最真摯的,沒有任何雜質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身份地位職業的原因,人都是會變的,這麼多年來,郝爽墮入風塵,二青不黑不灰的混跡江湖,大家都變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唯一沒變的是,他們每年逢年過節都會去自己家裡探望自己的父母,這等於是在幫高君盡孝,還有一次自己老爹突發高血壓,正好被二青趕上,及時送到醫院才脫離了危險。
這些事兒二青從來沒和自己說過,但他都知道,這份情義對於高君來說大過天,無以爲報。
再說這個召集者張彥兵,身在住建部門,又知道二青做工程,而且身份不黑不灰,卻仍然給予諸多照顧,說白了就是利用權力走後門,開綠燈,特別是在這反腐浪潮席捲之際,他冒着風險幫助老同學。
別玩道德審判,現在但凡手裡有點權力的,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也別說他從中獲益,因爲人家找別的工程隊可能獲益更多,沒必要就給你二青一個人。
拋開這些因素,這個張彥兵也是個對得起同學情誼的漢子,所以那個背後的大人物才讓他作爲召集人,顯然他和同學們都有聯繫,而且人緣不錯。
所以,不管出於哪方面,高君覺得自己還是去一趟。
“刀山火海,異能者的殺局老子都闖過來了,還怕一個小小的同學會嘛。”高君冷哼道:“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對我這麼感興趣!”
打定主意的高君對二青說:“好吧,我去,什麼時候?”
“今晚七點,還有半個小時了,你在學校吧,我這就過去接你!”二青一聽他答應了,立刻欣喜的説。
“我擦,這麼着急,那我得趕快補補妝了,都沒時間去做頭髮了。”高君說道。
二青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高君簡單的梳洗一番,換了套衣服,幸好洪霞醫生的技術過硬,傷口縫合得很好,也沒有出現壞死的情況,在醫院睡了半天,還做了一個張嬌與白色小虎的美夢,精神飽滿,感覺可以力戰千軍。
沒多久二青親自開車來了,高君開門上車,笑呵呵的說:“沒事兒開個同學會,拆散一對是一對呀。你小子就是這麼想的吧,還穿西裝打領帶,是不是還打了粉底?”
二青一陣尷尬,但也不得不承認,很多人開同學會的目的,就是爲了當年的姑娘,即便如今已經嫁做人婦,也許生活不如意,也許熱情未泯,也許老公無法滿足,找外面的野男人不安全,老同學知根知底信得過。
“那你有沒有想要拆散的目標啊?”二青反問高君。
“看看再說吧。”高君說道:“好多年沒見老同學了,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二青笑道:“變化都太大了,原來那幾個好看的,現在都變醜了,原來難看的現在都變風騷了,原來風騷的,都他媽的找不到了!”
高君哈哈大笑,頓時來了興趣:“有風騷的就行,正所謂,戰友見戰友,就是喝大酒,同學會同學,就是搞破鞋嘛!”
二青也笑了:“就是這麼回事兒,通常同學會都是那些混的好人召集,木器就是爲了在精神上打壓男同學,在肉體上摧殘女同學,將當年的YY變成現實。”
“聽你這麼說,你們以前經常聚會呀,你拿下幾個了?”高君笑着問道。
二青搖頭道:“兔子不吃窩邊,天涯何處無芳草。
以前是聚過幾次,但人都不全,也沒啥太大意思,基本就是心眼多的鑽被窩, 心眼少的在嘮嗑, 不多不少胡亂摸, 一個心眼在唱歌, 缺心眼的玩命喝。半傻半魔的亂串桌,大腦進水的瞎張羅,貪小便宜的等蹭車。官當大了的不摻和,財發大了的想多說。離了婚的在尋摸,沒大出息的不動窩。 熱熱鬧鬧一大幫,各取所需都樂呵。”
這總結的太精闢了,高君的眼淚都笑出來了,他從未參加過同學聚會,但可以想象人們的嘴臉,正如二青說的一般無二。
笑了一陣,高君還是要問:“這張彥兵到底是啥意思,爲什麼非要我出席?”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上次和他通話無意中提了一句你回來了,結果昨天打電話說聚會,就非要我叫上你。”二青說道:“可能是想證明一下他的號召力吧,畢竟他也要做個背後的大人物看。”
“咱們班哪來的大人物啊?”高君問道。
二青搖頭:“我也不清楚,但張彥兵卻非常重視這個人。現在張彥兵高升了,年紀輕輕就在市委大院做了主管經濟的副市長的秘書,雖然不是大秘,卻也前途無量,正式步入仕途了。
這個人很注重人脈,功利心比較重,但還算有情有義,當初爲了幫我搞到工程,推了很多有實力,而且對他有好處的大公司,把工程讓給了我,所以這個面子我一定要給。
至於這次同學會的目的,他也和我簡單提過,說這位號召聚會的大人物非同凡響,可能是要在我市進行大投資,連市委領導都非常重視,若是張彥兵能幫這位大人物辦好這件事兒,對他也有莫大的好處。”
“嚯,連市委都重視的大人物,那投資最少得過億啊。”高君說道:“咱們班有這樣的人物嗎?會不會是王財呀,當年他家開廢品收購站,他爹媽都是人精,精打細算的,現在沒準發了。”
“發什麼呀?”二青哼笑道:“前些年他們家收到不少從國企廠礦中偷出來的鋼材廢鐵,最後被警察端了,現在一家三口親子蹬着三輪出去收破爛了。”
高君捏着下巴想了想,道:“那會不會是李欣啊?那娘們長着一對桃花眼,當年就嫵媚風騷,會不會是她認識了乾爹,如今衣錦還鄉了。”
“嘿,你還真說對了,她確實認識了乾爹,成功人士,海外華僑,送了她一個限量版包包她就屈服了,結果,這海外華僑是個專門騙財騙色的老千,騙了她全部積蓄,只給了肚子裡留下了個野種,早就消失了。”二青說道。
“那一定是楊輝,他爹當年就是相關部門的小頭頭,現在最起碼也是正處,副局了吧?”高君說道。
“現在他爹是第三看守所某監事的號長。”二青苦笑道:“當年就因爲吃拿卡要名聲極差,也不知道收斂,去年被記者暗訪,仍然是那副吃拿卡要的嘴臉,結果當天晚上就上了新聞直播。”
“臥槽,這都他媽什麼同學呀,要不咱別去了。”高君無奈的說。
被他這麼一說,二青也覺得意興闌珊起來。
時間快到了,二青把車開的飛快,閒着也是閒着,高君問起了他的事兒:“對了老二,上次你說,和那個剛從監獄出來的胡擘有衝突,現在還在鬥嗎?”
“沒有,這幫傢伙突然老實了,估計是被警察盯上了,畢竟他們四處敲詐,那些老闆也都急眼了。”二青說道。
“他們手下有沒有一個姓齊的,學過散打,判了十年剛出來。”高君問起了齊妙的父親。
“好像有吧。”二青想了想,道:“我知道有個姓齊的硬茬子,不過幾天前不知道被什麼人打了,聽說鼻樑骨粉碎,面部神經都受傷了,險些要了命。”
高君哼笑一聲沒說話,看樣子苗惠母女能過上一段安穩日子了。
悅海酒店,坐落在海邊,距離大海不足二十米,精緻的裝修,明亮的落地玻璃,一邊吃飯一邊欣賞無敵海景,高檔的享受。
酒店的經營模式是自助餐,以本地海鮮爲主,是本市最火的酒店之一。
不過今天被有錢人包場了,一頓飯最少十幾萬,果然大人物有大手筆啊。
二青開車剛拐進停車場,就看到門口撐起了彩虹門,上面寫着XX界三年八班同學聚會的字樣。
停車場站着不少人,乍一看好像車展,每個人都像車模,每人都靠着一輛汽車,高中低檔都有,明顯是在給人看,我是開車來的!
二青冷哼一聲,顯然很反感這一進門就炫耀,他故意狠狠踩下油門,大越野車發出野獸般的轟鳴,頓時驚動了所有人。
他現在在本市也是小有名氣,半黑半灰的人物,不少同學都求他幫過忙,辦個事兒,一見他來了,人們也不怕被他比下去,反而不少分紛紛圍了上來。
二青將車停在了最遠處,和高君一起下車,人們在看着他們,他們也在大量眼前的同學。
大家全都是盛裝出席,特別是女生,有的雍容如貴婦,有的可愛與少女,有的是性感少婦,有的是白領麗人,但更多的還是低胸露背大白腿,每一個都精心打扮修飾過,看起來豔光四射,正是因爲她們的存在,讓高君頓時又恢復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