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家如火如荼。
遠在四島武庫,
一名鶴眉老者,站在暗室內,緩緩吐息。
他並非皇室。
但卻身着,四島唯一的皇,才允許穿着上身的,麒麟鳳凰暗紋袍!
原因無他。
三朝元老,舉國同歲,與皇並肩。
此人,正是羽生玄,上一代,僅存下來的,兩位十二大帝皇忍刀之一!
老人眼前,有十尊紅甲,每一尊紅甲前,都有一柄刀架。
各式各樣,有不凡氣息的長刀,琳琅滿目。
“老朋友們啊。”
老人深吸口氣,目露悲愴。
如果當年,不是因爲惹上了那尊存在,恐怕現在的四島,就是他十二帝皇忍,攪動世界風雲?
怎麼可能落得像現在,只剩兩人,苟延殘喘的地步?
十尊刀架,
此時,已經又被後人,又取走兩柄,
羽生玄目中,轉而多出一絲欣慰。
“所幸,我與宮崎,已經找到幾名,可以繼承你們衣鉢的弟子,其中兩人尤其出衆,已經繼承了帝皇忍刀!”
這是好事。
中原有話,長江後浪推前浪。
後人能繼承衣鉢,他心中對老友的愧疚,也就少兩分。
這份愧疚,要追隨到數年前。
當年那一戰,十二大帝皇忍刀,隕落十柄,而他與宮崎這最後兩柄,之所以能存活,並不是驍勇善戰,棋高一着。
而是......
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沒辦法,那位太過強大,如入無人之境......近乎,無敵。
可恥,愧疚。
在他氣息微微平復,想要轉身時,陡然,那十尊紅甲,忽然劇烈顫動起來。
“你們......”羽生玄雙目圓瞪,先是不明所以。
而後,眼見着一旁,兩尊能扛起帝皇忍刀氣機的刀架,轟然倒塌!
他的眼睛瞬間瞪大,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刀架代表的是......兩位新晉弟子??
“不好!”
羽生玄,以近乎最快的速度,衝出密室,衝至武庫最高層,
下一刻,一拳轟出,敲擊在金鐘之上。
璫——
一聲警鐘。
整個武庫。
下至看門守衛,上至正在休憩酣睡的大天皇,齊刷刷睜眼,狐疑中帶着驚懼。
武庫鐘鳴?
璫——
又是一聲。
這一下,連大天皇都坐不住,猛地從座位上站起,雙目瞪得斗大。
武庫鍾,一年難得鳴一次。
鳴聲等級越高,警戒程度越高!
一聲爲小難,兩聲爲中難。
上一次,四島發生九級地震,堪稱民難,也不過才三聲!
“來人,速速爲我更衣!”正當天皇起身,雙手攤開之時,天空當中,又是一聲鐘鳴。
璫——
三聲!?
大難,民難!?
什麼情況,需要三聲鐘鳴???
三聲鐘鳴,響徹武庫,聽者無不人心惶惶。
“羽生閣下,究竟怎麼了?難道又有什麼天災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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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皇快步走向武庫頂端,看着眼前與他着同樣鳳袍的老者,焦急開口。
遠處的老者,同樣不平靜:“不是天災,是人禍!”
說完,他轉過頭。
“皇,快告訴我,新晉的兩位帝皇忍,去哪了?”
帝皇忍刀,對帝國來說,極其重要。
如果,資歷夠老,
堪稱與四島同歲!
兩位新晉帝皇忍如果消失......確實是大難。
“找!”
當,大天皇,以及羽生玄,宮崎蓮二幾人,抵達公主房間時,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閨房,臉色不斷變幻。
“去哪了?告訴我,兩位帝皇刀,還有公主,都去哪了??”
眼看着三尊‘皇’問話,那丫鬟唯唯諾諾:“公主,公主她,說要替人出頭,帶着兩位帝皇忍出門了......”
“出頭??”天皇沉默一小會兒,不由疑惑:“羽生閣下,我四島境內,還有兩位帝皇忍都處理不了的事情?”
言外之意。
是不是羽生小題大做?
畢竟,人非聖賢,羽生雖是資歷最老,實力最強,可也不是什麼都能算到。
羽生呼吸急促,回想着那兩柄轟然倒塌的刀架:“不對,不對勁!”
絕不是他失誤!
“快,快說!公主有沒有說,是替誰出頭,又是去對付誰?”
被三位抓住問話,那丫鬟面色蒼白如紙,哪裡還敢隱瞞,一五一十道來:“替,替織田樹出頭,好像是去對付什麼......人皇?”
她十分不解。
聽公主說,那什麼人皇,只是小圈子的小人物而已。
公主帶兩位大人,去殺一個小人物。
怎麼會,驚動站在整個四島國頂峰的三位老人??
她卻不知。
人皇二字開口。
天皇猛地後退出三步,差點跌倒。
還是,羽生將其接住,才勉強沒有摔下去。
不過,兩尊帝皇老忍,也同時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口。
人皇。
“那個,那個魔鬼,他爲什麼來了??”
天皇瞪大眼,隨後,殺意凜然:“織田,你個狗東西,這是在害我!”
“快!!”
“以最快速度,聯繫上公主,讓她別輕舉妄動!”
連續數次撥通電話。
都無人接通。
“快,帶我過去!”天皇哪裡敢停歇,連忙大吼。
再晚,女兒怕是要出事!
說話間,羽生已經披上紅甲,化作長虹衝出武庫。
“皇,你不能去。”羽生攔住要趕過去的天皇。
“您是一國之主,安危要緊。”
待在武庫,纔是最安全的。
不然......誰知道那瘋子,會不會亂殺?
“可你們......”
“皇,別急,當年那小子雖然強,但也不過是六境而已。”
眼見天皇還着急,宮崎搖搖頭:“皇,別忘了,當年那一戰時,我等只是地縛五境,而如今,我,半步天照七境,而羽生走的更遠,已經踏入七境!我們......今非昔比。”
天皇稍稍平靜。
也是。
四島武人,等級劃分與中原相似。
同是九境。
前六境爲地縛,後三境爲天照。
當年的十二大帝皇忍,最高的,也不過是剛剛邁入地縛六境,所以被他吊打。
如今三,四年過去......
再度回首,今非昔比!
宮崎長刀劃出,執刀飄下,一串串靈氣化作的櫻花,漫天紛飛。
“有些仇,是得看看,能不能報了。”
一席紅甲,再度遠去。
而原地,大天皇高踩武庫,俯瞰衆生如螻蟻,自信心重新恢復。
“來人,”喊出了,三年來從來不敢喊的字眼——“備茶!”
“羽生,宮崎......”大天皇微微眯眼:“中原有武神關雲長溫酒斬華雄,而今天,四島上,有我天皇溫茶,爲二位接風!”
祝二位......溫茶斬人皇!
大天皇至此,都沒有注意到。
剛纔,宮崎說的並不是去報仇,而是......去看看‘能不能報?’
廢話。
幾年過去,就你能升境,別人不能不升?
他們七老八十,已經邁入暮年,都能勉強升境。
那個人皇,
算一算,如今差不多二十餘歲,豈不是......
正值,當打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