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楚,白髮,將軍。
那大腹便便,四五十歲的制服,如果再嗅不出一點味道,就是傻子了。
要知道,
前兩天,隔壁蘇州,那位報道出的新任將軍,雖看不清相貌......
但,白髮,楚姓,
加上,那一身武藝。
是同一人?!
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銬?
哪裡敢銬??
沒聽見前南部龍首都說了,人家權力,可是等同於御林軍,有先斬後奏的資本!
沒等他求饒。
袁林忽然開口:“切,大伯,你只是秉公辦事,我們都看見,這個人先出手!你看,傑哥都被他打成那個樣子了!把他銬起來!”
“銬你妹!”
制服只覺得心提到嗓子眼,一巴掌猛地拍在那袁林腦袋:“各,各位,我是來抓這些混混走的,他們,他們與我無關,我也不認識這些人。”
“大伯......”
“滾,誰是你大伯!”
“你和我父親可是拜把......”
“滾!早就不是了!”
那制服怒聲開口,竟是,當即斷絕兄弟伯侄關係。
隨即,他轉身:“既然將門在這,我就不打擾了,先,先走了......”
“我準你走了?”楚楓忽然開口歐。
老幹事當即頓住,轉身之時,他亦有憤然:“我自認,今天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有什麼權力留我?憑什麼不准我走?”
楚楓斜了他一眼:“查。”
“查!”
身後,那校官立刻吩咐旁人。
聽到這話,老幹事當即面如死灰。
在裡邊兒混了幾十年,他的底子,又怎麼可能幹淨?
‘黑白’通吃的團伙,當即被處理得乾乾淨淨。
地方部門,也只知道,這些人似乎......是惹了什麼將門高層。
海岸旁。
那名校官盯着楚楓,目露尊重。
他是本土校官,知道來的是那位楚將軍,當即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這位男兒,可是敗了那天下第六的寧宗,十足地給他們軍部出了口惡氣!
誰說我軍部無人?
誰說,軍神榜不如武神榜,甚至不如青神榜?
沒看見,
一個,不在軍神榜的將門男兒,把你武協寧宗吊起來錘?
用校官溫瓊的話來說,就是‘太他孃的解氣了’。
想着這麼多,溫瓊朝着楚楓站直身,重重敬禮。
他身後,幾名陸戰將士,也紛紛舉手。
等楚楓回禮,
幾人才上機,匆匆離去。
後邊兒,陶老爺子,早已看的失神,只能用胳膊肘悄悄地拐了拐陶婆婆:“老伴兒,我,我沒看錯吧......”
陶婆婆下巴不自覺打着顫。
不是怕。
那是激動和欣喜。
誰會知道,那日,在海岸邊撿回來的將死之人......
是個將軍?
“孩子,出息,有出息啊。”
“不像我家那笨兒子,唉!”
待幾人回屋。
楚楓對躺在牀上的陶然一番治療,也終於知曉前因後果。
這兒子陶然。
那日被他教訓後,確實一改以往,決心要好好賺錢,養活父母。
在‘朋友’推薦下,他也抓住了些許商機,那就是拍攝趕海生活,既能餬口,也能靠拍視頻拿錢。
錯就錯在,交友不慎。
那幾人見財起意,說他沒出力,原本的五五分成,也直接少了一大半。
而後矛盾升級,造成,現在這幅模樣。
“對不起,楚先生,我太廢物......”陶然也滿是自責。
“這不怪你。”
楚楓搖頭,
而後,將早已準備好的請柬與衣物取出:“二位,其實我是專程來送請柬的,”
落魄小屋裡,楚楓微微一笑:“我要結婚了。”
二老,只覺得受寵若驚。
一位將軍,不遠千里,專程來送請柬給他們?
待楚楓離去。
陶然拿着請柬,盯着上邊兒名字,忽然瞪大眼。
“南盛?楚楓?他,他,他原來是......”
將軍將軍。
原來是報道上那尊,敗了武宗的將軍。
“爸,媽,我這就訂機票!”
陶然拿起一張銀行卡,
這卡是剛纔,楚楓說報銷路費所留。
對着手機,輸入密碼後,他的手,忽然抖了抖。
“個十百千萬,這,這是......整整,五十萬??”
不多時,一條信息發了過來,陶然看着屏幕上字眼,眼眶,刷地一下便紅了。
“娶個媳婦,好好做人,讓二老開心。”
陶然深吸口氣。
一定!
雖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那位,一而再再而三,給自己機會......
他說什麼也不能再辜負!
時至夜晚。
當楚楓回到書簏山莊門口。
不斷聞了聞自己的衣服。
“小白,我身上沒什麼香水味兒吧?”
“小白,你再看看,有沒有女人頭髮。”
再三確認,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楚楓正要推門,忽然心頭一跳,做賊心虛回頭。
看到身後女子,卻滿是惱怒。
“你丫的,老女人,大半夜在外邊兒嚇鬼呢?”
身後女子,
自然不是慕芊芊,而是......
同樣排的上九十分的絕品美人,朱雀!
“談談?”
朱雀輕輕道。
察覺到四周寒冷氣流,楚楓眼神微微一凝。
書簏山莊,名爲山莊,裡邊兒確實有一座小山,山上甚至有活泉。
當,那一身火紅的朱雀,來到水岸時,還沒靠近,水中便已經凝結出淡淡的冰花。
“喂,老女人,你究竟想幹什麼?”
楚楓心中有些打鼓。
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絕對不可能看得上自己。
那肯定不是劫色。
不好,莫非是......棒棒糖的事情,暴露了?
聯繫到前日她那副冷淡模樣,這麼想來,真有可能?
正當楚小子屏氣凝神,隨時準備跑路時,
一道輕柔如鈴的女性聲音,從那岸邊幽幽傳來。
“我要走了。”
湖岸。
白衣白髮的俊俏小子,笑容稍稍凝固,手中那隻紅色棒棒糖棍被捏斷:“你也要走?”
也。
白日,有紅兒,着紅衣北上。
夜晚......又有一席紅衣要離開?
“怎麼?”那大紅長袍的朱雀,勾起紅脣,饒有興趣看了他一眼:“捨不得我?”
朱雀愣了愣。
眼前白衣青年,沒說話。
一雙金色瞳孔,直勾勾盯着她。
饒是朱雀,都不自覺別過臉:“或許真是太久了,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和他很像。”
夜空下。
湖畔邊。
鮮衣怒馬,此間少年,
忽然朝那一席紅衣伸出手:“來,我帶你,踏破長安花。”
一如。
數百年前,那位桀驁書生。
饒是禍國殃民的九尾狐仙,也因這一幕,絕美俏臉上,泛起淡淡鮮紅。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