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小神仙，這個你拿着。”
臨走前，田建明從懷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老婆管得緊，不過我這裡頭，還有幾十萬......”
“不用。”
“那怎麼行，我能有今天都是因爲您，您必須收着！”
楚楓看着背後的南沙街29號門牌，想起什麼，便道：“錢我真不需要，不如......你在幫我個忙？”
田建明聞言一喜，重重點頭：“好，儘管吩咐！”
“那好，麻煩你去東鎮，幫我買回一個東西，錢我回去之後給你。”
樓上那位仙子，賣掉了最珍貴的東西，才僅僅換來幾萬塊錢，不過這錢之後到是落入他手中。
“小神仙儘管放心，一定取回來，至於錢嘛，就不用給我啦！”
眼見着車子離開，楚楓摸了摸口袋，又看了眼白狐，一陣無語。
孃的，這小東西在，他還不好買棒棒糖吃！
“還有兩天。”
兩天之後，宗門清理門戶之人，會來到這裡。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楚楓一個翻身，便到了樓頂處，隱沒在夜色中。
樓裡。
躺在牀上的絕色女子，秀眉輕挑。
“小姐，怎麼了，不舒服嗎？”
見自家小姐異樣，秋曲一陣緊張。
“沒有。”
東方亦柔輕輕搖頭：“秋兒......那殺手要真像你說的那麼壞，他應該殺了我纔是，爲什麼又多給我三天時間？”
“哼！”秋曲一陣咬牙切齒：“小姐，你還替他說話，他只不過是拿了我們的錢，才施捨我們幾天，三天之後，那人還是會來殺我們，我開始聽得清清楚楚！”
秋曲想起什麼，怯怯地關上窗後，小聲道：“小姐，要不......我們跑吧？”
“逃不掉的。”東方亦柔再次搖頭：“倒是你，秋兒，明天收拾好東西，直接走吧，他們要殺的是我，不會爲難你。”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望着自家小姐，秋曲呆了半晌，又笑起來。
儘管雙目失明，儘管奔波數月，可這些風塵，依舊遮不住小姐身上的美。
“小姐，當初沒有您，秋兒早就被打死了，跟小姐一起下地府，秋兒......死而無憾。”
哐當。
“什麼聲音！”
秋曲緊張大吼。
楚楓一陣手足無措，拍了拍懷中小白，悄聲道：“快給老子學個貓叫，糊弄過去。”
“吱！”
聽到這聲音，樓下二人，心都提起。
這是那狐狸的聲音！
果然，那殺手爲了不讓她們逃跑，一直潛伏在附近！
“你......哎。”楚楓一陣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小狐狸見狀，一陣委屈，它一隻狐狸，怎麼學的了貓叫？
樓下丫鬟對着窗外怒聲謾罵，楚楓並未理會，只是看向遠處江水。
他剛纔發出聲響，是想起當初，自己有個師弟，也說過和那丫鬟同樣的話。
“哥，十一.....死而無憾。”
這個師弟沒有他這般強悍的血脈支撐，又受了重傷，從懸崖上摔下，儘管有他還血，可生還下來的機率......依舊很小。
沒再想太多，將小狐狸摁在雙腿上，楚楓隨即入定。
起初小傢伙還不斷反抗，可感受到楚楓身上濃郁的真氣後，頓時安定下來，沒一會兒，竟也在跟着楚楓一起吐納。
一日，兩日。
夜晚。
感應到什麼，楚楓悄然起身。
“姜師妹，前面就是29號。”
一行青年男女，穿着華麗，乍一看便能猜到這是一羣來遊山玩水的富家子弟。
開口的男子，看起來器宇軒昂，一席長髮尤其耀眼，此刻只是盯着門牌號，淡淡道：“這身衣服穿着也太不習慣了，把那逆子殺了後，我們快點回去，師妹您覺得呢？”
“可是，”姜蕊低下頭，十指互抵：“她是我的師姐......”
“哎，師妹，你就是太善良了，要知道，東方亦柔那賤人，已經不是我們同門了。”
“可......”姜蕊依舊慼慼然模樣，看的周圍一羣男子直了眼。
“哎呀，師妹要是不忍，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們去。”
“那......也好，我可以爲我師姐，彈奏最後一曲。”說着說着，姜蕊臉上夾雜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話出口，一羣男人又是露出溫和笑容。
“姜師妹人又漂亮，心地又好，這麼完美的女子，天下哪有第二個啊。”
“我們走吧。”
沒人注意到，站在人羣最後方的姜蕊，在拿出琴後，看着一羣人前行背影，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東方亦柔啊東方亦柔，你也有今天。”
“師妹沒什麼能做的，今天送你一首‘斷魂曲’吧，咯咯咯。”
輕輕撫摸琴絃，她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
沒人知道，當初告發東方亦柔私傳外人琴技的人，正是這位和她關係最好的師妹！
“噢對了，還有當初白雲山上那個乞丐，你知不知道，你的仙子已經落魄到跟你一樣的地步，而且......快要死了呢，咯咯。”
“是麼？東方亦柔那麼可惡？”
“自然，”姜蕊嘴角翹起：“哎，其實也不是，她呀，不過是氏族鬥爭犧牲品，連死了都不知道是我告的壯......”
話沒說完，她瞳孔猛地縮緊。
腦海飛速轉動，卻是驚恐地發現，這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
猛地擡頭，看見眼前之人時，她愣了數秒，隨即，蒼白到了極致！
“是是是，是你！？”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親眼見過！
當初白雲山上偷偷找師姐學琴的乞丐，與眼前這渾身破爛的青年，模樣竟一模一樣！
呼吸愈發急促，她緩緩道：“你，你想做什麼！”
“我？”
楚楓看了眼手摸到琴絃上想要求助的女子，嘴角翹起。
“當初離開白雲山時，我就看出了你對她的敵意，可惜那時沒殺你。”
聽到這話，姜蕊身體顫抖：“我，我錯了，我這就讓他們住手！”
說着，她雙手伸出，就要摸到琴絃之上。
可惡的鄉巴佬，可惡的乞丐，你算什麼東西，還想殺我？
等我彈琴示意，他們一旦回來，我保證你死的連渣滓都不剩！
姜蕊嘴角勾起，十指輕釦，爲了不引起楚楓懷疑，甚至閉上了眼，一副認真的模樣。
可隨即她便感覺不對勁了。
沒有聲音。
任憑自己如何彈奏，都沒有聲音。
“怎麼回事？”
皺起眉頭，姜蕊低頭，看到自己的十指後，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一般，驚恐充斥腦海。
全斷了......？
“你，你這魔鬼！”
開口間，她愣了愣，愈發絕望。
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發不出聲音，娟娟血水從口中流淌，舌頭也沒了知覺。
“絕望麼，痛麼，”楚楓神色平靜：“這些都是你我帶給她的，沒有你，沒有我，她還是那個仙子。”
“不過我比較怕痛，她的痛讓你嚐嚐，我就不嚐了。”
姜蕊眼睛瞪大：“你，你不能殺我！！”
“呵呵，”楚楓低頭掰着手指，自顧自說着：“你讓她斷了十指，讓她雙目失明，我也斷你十指，攪碎你舌頭，但......”
“我等下過去，她要是已經死了，那抱歉，我也只好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