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條線索來得太過巧合,聶楓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恐怕是虎霸和黑蛇倆人故意放出來給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將他引導風信子的風月會所去。
但是這些,聶楓不在乎,哪怕就算是對方陰謀位置,他也毅然決然的要前往,因爲今天晚上,虎霸必須死,這是他之前答應過古靈兒的,誰都不能改變,就算老天也不能!
司機似乎有些驚訝,一個大學生,竟然也會去風月會所那等風月雪月的地方。
不過他同樣也知道,帝都大學向來是臥虎藏龍之地,而且這裡又是天子腳下,沒準隨便出來一個大學生,就會是某某高層的孫子兒子,又或者是某某總裁的獨子,再者便是某某道上大佬的愛子,所以他哪裡敢開口多問,只是悶頭開車罷了。
聶楓也懶得多說,把頭往後一靠,閉上眼睛休息去了,只是並沒有過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車子便停了下來。
付過錢之後,聶楓同樣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下車,擡頭看了看眼前這塊寫着風月會所的五彩斑斕金碧輝煌的招牌,揚起嘴角冷笑一聲之後,整個人扎頭就走了進去。
然而進去之後,令得聶楓詫異的是,今天晚上的風月會所,竟然沒有營業,也就是說,原本熱鬧喧鬧的會所,今天晚上竟然是冷冷清清的,除了幾名身穿白襯衫和開衩旗袍的服務員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客人。
聶楓皺了皺眉,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今晚上的風月會所有些不同尋常,而且整個會所的氣氛,也顯得有些怪異,但他還是邁步,往深處裡面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聶楓心中忽然有了一種預感,風月會所很可能已經知道他要到來,所以今天晚上,專門做好了準備,就等着他上門來了。
事實上也正確如聶楓所料,就在他往深處走進去,往深處吧檯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一些往日的熟人。
這些人全都背靠着吧檯,正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着他,而這些人,也全都不是別人,正是風月會所的明面上的老闆娘風信子,另外還有虎霸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當然也還有黑蛇幫的大佬黑蛇!
除此之外,還有十多名身穿黑衣戴墨鏡的保鏢,整個場面咋看起來,就知道形勢不對了,甚至就連氣氛,也都已經顯得很是凝重。
“你們果然都在!”聶楓冷笑着,儘管知道這些人已是佈下天羅地網,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上前,走到了他們的對面,而後選了一張椅子,就那麼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風信子還是和上次那般,臉上化滿了濃濃的彩妝,一雙煙燻眼看起來就像是個妖怪那般醜陋,明明已經是徐娘半老,可她似乎還以爲自己賽比西施。
她扭動着腰肢,擺出一種極盡萬種風情的模樣,呵呵的笑道:“你果然也來了。”
聶楓翹起二郎腿,淡淡的道:“既然你們這麼巴不得我上門,小爺我又怎麼會讓你們失望。”
風信子從吧檯上下來,扭動着那宛如蛇一般柔軟的腰肢,款款的走到了聶楓的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確切的是,是這娘們故意將她胸前風景展現在聶楓的眼前。
“還真是個小帥哥呀,今天晚上既然你來了,姐姐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風信子呵呵的笑着,一雙美目盡是在聶楓的身上打轉,看她的樣子,就恨不得一口將聶楓給吞了似的。
儘管眼下的形勢,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只怕都能看到,實在是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甚至已有些劍拔弩張,可從風信子的話聽來,卻是絲毫沒有半點的火氣和殺氣,甚至於還有點濃濃的挑逗勾引的意味。
聶楓向來就覺得自己是個懂風情的男人,因而他也同樣是樂呵呵的笑道:“是的,今晚上難得大家都在這裡,我想小爺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你說是不是虎霸?”
他說着,忽然轉過頭去,衝虎霸笑了笑,虎霸整個人頓時一怔,甚至已有些失神,單單是聶楓的一個眼神,就已經令他有些驚懼起來。
虎霸當然也知道,這小子今晚上門,絕對是來算賬的,可眼下光看聶楓和風信子倆人的對話,一時間他卻是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在打什麼機鋒。
只不過有一點虎霸心中清楚,不管這兩個人如何演戲,接下來的一場大戰,絕對是免不了的!
因而虎霸笑了笑,是冷笑着道:“不錯,我想今天晚上,大家都不會失望的。”
聶楓回過頭來,也不看這位徐娘半老的風信子,只是突然伸手,敲了敲桌面,戲謔道:“小爺我這都來了大半天了,怎麼也不見個端茶上酒的,難道這就是風月會所的待客之道?”
風信子一**就坐在桌面上,她笑道:“酒我這裡肯定是有的,而且,這裡的酒也有很多不同的品種,就是不知道弟弟你,喜歡喝哪一種?”
聶楓笑了,笑眯眯的說道:“哦是嘛?那你就說說看,你這裡到底都有什麼樣的酒?”
風信子看起來突然很是生氣的樣子,她撅着小嘴,故作嬌嗔的道:“看來弟弟還是沒有對姐姐上心呀,我這裡的酒,上一次就和你說過了,你怎麼這就忘記了?”
聶楓擺擺手,淡淡的道:“抱歉,小爺我這個人,向來只對美女說過的話上心,至於那些老媽子老婆子什麼的,那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聽到這話,風信子的雙目霎時涌現出一道殺氣來,雖然她的臉上還是笑眯眯的,但眼神已變了,顯然剛纔聶楓的這番話,刺痛了她身上的逆鱗。
其實作爲女人,尤其是像風信子這種賣弄風騷的娘們,若有人膽敢在她的面前說她已經老了,說她已經年老色衰變成老媽子了,那絕對就是觸碰到了她的逆鱗,這是她絕對所不能容忍的。
可風信子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只不過她雙目裡突然閃過的一道殺氣,卻是瞞不過聶楓的眼睛,她盈盈笑着說道:“姐姐我早就說過,我這裡的酒種類有很多,但大體來分,總共就只有兩種。”
“哦?是哪兩種?”聶楓側頭問道。
風信子還是直勾勾的看着她,說道:“看來弟弟你還真是會忘事兒,這兩種酒,就是敬酒與罰酒。”
聶楓點點頭,淡淡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敬酒與罰酒,又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酒?”
風信子看起來也還很有耐心,她身後的虎霸和黑蛇等人,儘管早已經按捺不住了,但在沒有風信子明確下命令之前,他們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說起來,這敬酒與罰酒,可就真的有講究了。”
風信子盈盈笑着,嬌軀一番,幾乎就要倒在聶楓的懷裡去了,只不過聶楓的手快,閃電般拉了張椅子過來,擋在了中間,而風信子倒也識趣,嬌軀順勢一滾,就坐在了那種椅子上。
“這敬酒啊,說起來可是一種美得不得了的酒,若是弟弟你喜歡喝,姐姐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天天喝道,而且是,用嘴餵你喝喔。”
這分明就是在直勾勾的引誘了,風信子這擺明了就是想用美人計來勾引聶楓,只可惜她錯了,這個年紀的她,已經不再是美人,或者說,美人這個詞,對她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
聶楓擺擺手,淡淡道:“這種酒太美,實在太容易醉人,你還是說說罰酒吧。”
風信子已是挑了挑眉頭,道:“弟弟你確定,你想要喝罰酒麼?”
“有何不可呢?”聶楓笑着,臉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風信子道:“這罰酒,喝起來可就苦了,而且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喝出人命來的,弟弟你確定,你當真還有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了,聶楓當然能夠聽得出來,但他還是淡淡的笑道:“古人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所以我覺得我,還是嘗一嘗這苦味的罰酒了。”
他的話還未完全落下,風信子又是猛地一個翻身,已經站了起來,她大手一揮,道:“你去黑蛇,把我那名珍藏多年的拉菲拿出來。”
黑蛇沒有任何的猶豫,徑直轉身,往酒櫃裡走了過去,接着很快從裡面拿出了一名看起來包裝極爲精緻奢華的拉菲紅酒來。
包裝還沒有拆分,瓶蓋也還沒有開啓,風信子接過酒之後,熟練的開啓瓶蓋,而後倒了兩杯酒,這才道:“請吧。”
聶楓沒有任何的猶豫,捏過水晶高腳酒杯,仰頭一下就喝盡,末了還不忘嘖嘖嘆道:“果真是好酒,不過這酒,好像一點也不苦呢?”
風信子面色已沉了下來,原本的盈盈笑臉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用一雙堪比毒蛇還要陰毒的眼睛盯着聶楓,咬牙一字字的冷笑道:“它當然不苦,因爲酒裡,早已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