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人拍桌子的動靜,搞得周圍散臺的男女詫異側目,另外倆神色不善的漢子也站起來。
旁邊膽小的人趕忙挪開,膽子稍大的,故作從容看着,像是闖過大風大浪的牛人,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種人最容易做小鬼。
由於酒吧比較吵鬧。
三個男人的爆發沒引起更多人注意。
夭夭貝貝只顧跟楊晨這邊的人說笑,壓根沒在意身後發生什麼,亮哥、南冰、張越被倆美女擋住視線,更甭提只顧打量倆美女妙曼身段的阿卓。
“小心!”
依然保持眼觀六路警惕性的楊晨把身邊的亮哥往後拽了下,蓬的一聲....沒開蓋的整瓶酒從夭夭貝貝之間縫隙射過來,砸桌子上。
巨大力道使酒瓶子爆裂成渣,玻璃碎片和酒液紛飛,亮哥點的果盤酒水被砸的一片狼藉,亂七八糟的東西,濺到幾人身上臉上,狼狽不堪。
剛走到卡座前的夭夭貝貝愣了,心有餘悸轉身,瞅誰砸東西,楊晨這邊五人,全站起來,當即鎖定散臺那邊的三個男人,彼此怒目對視。
酒吧大廳裡,人們全看過來,較遠的人,站起來張望,大多數神情平靜,少數人顯得意外,酒吧,泡妞喝酒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扎堆兒,擦槍走火的事兒常有,不必大驚小怪。
“再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光頭男人遙指最看不順眼的阿卓,面目猙獰。
衆目睽睽,又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阿卓哪會認慫,怒指光頭男人,聲色俱厲吼:“過來試試,看誰弄死誰!”
散臺那邊,三個男人各抄酒瓶子,肆無忌憚往卡座這邊衝,楊晨箭步躥出卡座,不動聲色將愣在原地的夭夭貝貝拽一邊,繼而瞧向張牙舞爪的三人,表情紋絲未動,這場面,太小兒科。
亮哥、南冰、阿卓、張越全站出來,蓄勢待發,多虧酒吧方面反應夠快,保安服務生齊上陣,隔開慪氣的兩夥人。
爵士的人和美德菲會館這些教練熟得很,多多少少拉偏架,三個男人差點氣炸肺,大概覺得人單勢孤,沒硬來,撂下幾句狠話,走了。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大家繼續。”酒吧方面的人安撫客人,亮哥給帶人拉偏架的酒吧主管拔根黑盒利羣,笑着道謝。
“咱樓上樓下的,誰跟誰呀。”酒吧主管接過煙,叼嘴邊,點燃,很享受地吸兩口,黑盒利羣,曾經市面上賣兩百一盒,菸草局控價後,才降到百元以下,對杭城本地人而言,這煙比軟中華上檔次。
“兄弟夠意思,改天我請客,咱們上樓外樓搓一頓。”亮哥豪爽道,酒吧主管點頭說好,吩咐服務生清理檯面,並贈送楊晨這夥人一份酒水果盤,跟衆人喝了一杯,才離開。
“王八蛋,敢吼我,不知死活。”阿卓牛逼哄哄說着狠話,倒不算吹牛,泡健身房這麼多年,放倒兩三個尋常人不是難事。
亮哥、南冰、張越也覺得剛纔隱隱佔據上風,心情大好,談笑風生,加上夭夭貝貝膩過來,活躍氣氛,很快將這點破事拋之腦後。
夭夭挨着楊晨,平時陪客人喝酒,嘻嘻哈哈言談無忌,此刻小鳥依人,儼然淑女,整得楊晨有點尷尬,逗樂亮哥。
阿卓吹完牛逼,發現鄰座三個妹子頗有姿色,竟把三個女孩忽悠過來,亮哥、張越、南冰樂觀其成。
男人,誰不好色。
有妞不泡,天理難容。
圓形沙發卡座擠十個人,正好五男五女。
人多,自然熱鬧,楊晨話不多,夭夭則不斷對這廝進行肢體騷擾,要麼挽他胳膊,或給他看手相,要麼臉貼着他臉,吐氣如蘭說話,羨煞旁人。
後加入的三個女孩,來杭州旅遊,自稱合夥在上海開美容院,真假不得而知,酒吧這地方,尋求邂逅的男女,初次謀面,沒誰傻到掏心挖肺。
酒吧今晚安排的表演還算精彩,楊晨這夥人玩的也嗨,時間過的也就快,不知不覺已深夜十二點多。
三個來自上海的女孩要回賓館,說是白天逛好幾個景點,太累,想好好休息一晚,巴望晚上發生點什麼的幾個老爺們,暗暗失望,卻沒好意思死皮賴臉糾纏,不過三女孩走前給阿卓、南冰、張越,留了手機號。
有手機號,三個女孩貌似都挺放得開,使點力,應該不難拿下,阿卓、南冰、張越眉開眼笑,起身相送,一直送三個女孩坐進酒吧門外等客的出租車。
楊晨、亮哥跟着走出酒吧,準備回家。
“楊晨,你怎麼回,我開車送你吧?”夭夭跟酒吧主管打聲招呼,追出來,想送楊晨,這妮子有輛甲殼蟲,就停酒吧門前的車位上。
“不用,他們都喝酒了,今晚交警大查,我得當司機,開阿卓車送他們。”楊晨微笑婉拒夭夭,夭夭幽幽怨怨輕咬嘴脣,心有不甘點頭。
傻木頭!
夭夭嘟嘴腹誹,自己表現的夠明顯,這呆瓜怎麼就不懂呢,是不是他有女朋友?夭夭胡思亂想。
“楊晨,開慢點啊。”阿卓把車鑰匙交給楊晨時,反覆叮囑,有點不太相信楊晨的開車技術。
楊晨淡淡一笑,走向富婆送阿卓的奔馳GLK300,四五十萬的車,稀鬆平常,楊晨上車,等哥兒幾個坐上來,啓動車子,掉頭駛向西溪那邊,先送亮哥,亮哥住的小區,幾乎快挨住西溪溼地,挺遠的。
楊晨駕車開出四五百米,警惕性極高的他發現後邊有三輛車不對勁兒,似乎跟着他,他微打方向,車子貼向路邊,故意給三輛車讓路,試探對方。
“你幹嘛?”副駕駛位的阿卓納悶兒問楊晨。
“我們有麻煩了。”楊晨說着話,踩剎車,停車,因爲三輛車中的一輛加速超車,插在奔馳前面,突然剎車,後邊車隨即頂過來,前後夾擊,逼停楊晨。
三輛轎車,最好的是輛半新不舊的奧迪A6,十幾人氣勢洶洶下車,圍向奔馳車,車內,除楊晨之外的幾個人,全顯得極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