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毒警察開來的幾輛車離開現場,贓車贓物被一併弄走,事情發生的快,結束的快,路人沒搞清怎麼回事,抓捕已結束。
首都公安的效率確實高。
如果抓個人,興師動衆折騰好久,丟的不僅僅是公安的臉,畢竟這座兩千萬人口的城市,是這個國家的臉面。
抓捕現場不遠處,停了輛低調的大衆輝騰轎車,獨享後座的男人戴大墨鏡遮住小半邊臉,隔着車窗很難瞧清楚他的臉,他看完整個過程,冷冷一笑,擺弄手機打電話。
“坤爺,一切辦妥,這次我砸下去六百萬的貨,您想想怎麼補償我,還有,緝毒大隊那邊,您必須把事圓好了,萬一出紕漏,沒整了人家,把我這邊牽扯出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墨鏡男邊笑邊說。
“這兩年買賣做大了,口氣也不一樣了,給我記住嘍,沒我這邊罩着,你不知死多少次了,哪有今天?我能讓你風風光光,也能分分鐘拍滅你,,以後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沒這資格,懂嗎?”
墨鏡男聽着鑽入耳中的話,表情變了變,終究沒敢顯露不滿,乖乖說懂,電話那頭的人冷哼一聲,掛斷。
“媽的”
墨鏡男一拳砸在前座靠背上,以此發泄不滿,咬牙切齒吩咐司機開車。
押送楊晨的雪佛蘭全尺寸SUV一路疾馳,遇紅燈不停,甚至爲抄近路逆行單行線。
緝毒大隊。
各地公安系統最特殊的部門。
擁有的權限遠大於刑警大隊,配備最新式武器,不執行任務時,依然可以二十四小時配槍,這是緝毒警的特殊性,仇家太多,而且全是生死仇家,不防不行,內地還好,西南邊境城市的緝毒警察經常遭遇拎AK47手榴彈玩命的瘋子,也經常被仇人截殺。
“你小子很牛呀,一百公斤海洛因,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坐越野車副駕駛位的壯實男人轉過臉,摸着頭頂一小片發茬子,冷眼瞧被兩名便衣夾後座中間的楊晨,龐韜,市局緝毒大隊副大隊長,立功無數,前途無量。
楊晨輕笑,極爲不屑。
一百公斤海洛因,擱緝毒警眼裡,是驚天大案,對大多數毒販而言,是驚人的數量,在楊晨看來,不值一提,北極狐控制金新月毒品出貨渠道,每年出貨量以噸爲單位計算,一百公斤,算毛。
“你小子還笑得出來,有你哭的時候。”龐韜笑了下,同樣充滿不屑,是對楊晨的不屑與輕蔑。
大約半個鐘頭,楊晨被帶回緝毒大隊,關入審訊室,幾對兒審訊經驗豐富的警察輪番上陣,進行疲勞轟炸。
“龐隊,這小子油鹽不進,不管我們的人怎麼審,一直似笑非笑面對,挺邪乎的。”一個年輕警察進入龐韜辦公室彙報審訊情況。
“加大審訊力度,必要時,可以動用特殊手段,已經人贓俱獲,不要有心理負擔,出事兒我擔着,對於這種危害社會的人渣,必須儘快繩之以法。”龐韜下達指示,年輕警察點點頭,轉身離開。
“不對勁兒”年輕警察走出辦公室輕輕關上門後小聲呢喃,對於涉毒大案,通過一個關鍵點,揪出上下線,再全面收網,纔是正確的辦案流程,辦案經驗豐富的龐隊這次爲何如此草率?
“小劉,你發啥呆?”
“沒,沒,沒法呆,我琢磨怎麼讓剛抓回來那傢伙開口招供,審訊室那邊師傅還等着我呢,我先忙了。”
被稱爲小劉的年輕警察向同事撒個慌,匆匆忙忙離開,第二個來副隊長辦公室的警察沒多想,推門進入,帶來令龐韜極爲意外的消息。
姓楊的小子有點特殊。
抓捕此人必須得到公安部批准。
龐韜緊皺眉頭,臉色陰晴不定,沉默許久才道:“沒事兒,犯這麼大的案子,就算他是神仙,也翻不起風浪,我現在就向局長請示。”
龐韜沒離開大班椅,所謂請示,只是一個電話打到局長辦公室,緝毒大隊幾個頭頭的確牛氣,再者,緝毒大隊在宣武區,市局在東城區,相隔很遠,什麼事都當面請示,一天啥也別幹,光來回跑吧。
審訊室內。
小劉和師傅老馬束手無策。
被關入審訊室五個小時的楊晨照舊坦然自若。
這廝經受過嚴格的特工訓練,警方這點小手段,根本沒用。
口乾舌燥的老馬,大口喝水同時,打量被鐵柵欄隔離在狹小空間內的楊晨,暗自感慨從未遇上這麼難纏的犯罪嫌疑人,哪怕對方身陷囹圄,已然戴罪之身,仍顯露強大的心理優勢。
爲什麼。
老馬這審訊高手百思不得其解,無奈之下,吩咐徒弟小劉把人帶到對面房間,小劉心領神會,喚來守在門外的兩個同事,三人合力揪扯楊晨離開審訊室。
審訊室有監控探頭記錄審訊過程,對面房間沒有,專門爲需要特殊照顧的犯罪嫌疑人準備,毒販子爲保命,比尋常罪犯頑固難纏,有時不得不用特殊手段獲取重要信息或口供。
楊晨猜到對方想幹嘛,沒動怒,沒反抗,任由幾人把他吊起來,冷笑環顧在場幾人,無所畏懼。
來硬的,誰也沒嚇住過楊晨。
幾人粗野扒掉楊晨衣服,臉色立變,倒抽涼氣,楊晨滿身猙獰傷疤,令人望而生畏,難以置信。
“我的天”小劉失聲感嘆。
“這人一定在金三角那邊混過,打過仗,怪不得難纏,原來是狠茬子。”其中歲數大點的警察穩了穩心緒,煞有介事嘟囔一句,其他人深以爲然附和,不然沒法解釋面前這年輕人何來這一身傷疤。
楊晨臉上笑意更濃。
“笑啥笑,以爲自己很能耐?”歲數大點的警察厲聲喝斥之時,操起電警棍,狠狠戳楊晨棱角分明的腹肌。
兩萬伏高壓電警棍。
三到五秒擊暈成年男人。
楊晨僅僅咬牙,身體微微顫抖一陣,便熬過去。
老警察着實一驚,心想這傢伙難不成鐵打的,繼而咬牙,再來,輪番的刑訊逼供由此開始,長達倆小時捱打被虐的過程,楊晨沒哼沒吭。
到最後,房間內的四人用盡手段,沒撬開楊晨的嘴不說,還把自己嚇得不輕,瞧着遍體鱗傷的楊晨,彷彿瞧見魔鬼,進退失據。
“謝謝你們”
被折磨兩小時的楊晨居然笑得出來,語速依然平穩,好像剛纔捱打的不是他,動手的四人不禁心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