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見古靈珊陷入了沉默,忙說道。
他剛剛只不過是跟古靈珊開個玩笑,這丫頭要是當真就不好了。
“嗯。”
古靈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她忍不住在想,難道自己真的很差勁,自己的吻就沒人要嗎?
“你怎麼了?沒事吧?”
聽出古靈珊的聲音不對,蘇晗疑惑的問道。
“我沒事,就這樣好了,再見。”
古靈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留下蘇晗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電話。
“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識逗啊?真沒意思。”
蘇晗撇了撇嘴,收起電話,來到了李永富面前。
“老人家,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你的老伴了吧?”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自己昏迷多年的妻子終於有了甦醒的機會,李永福怎麼會拒絕呢?
說完,李永福便讓店裡的夥計照看生意,帶着蘇晗,顧小玉一行人踏上了樓梯。
李永福的這個店是一座兩層建築。
第一層用來開了大排檔,而第二層則是李永福和他老伴居住的地方。
第二層堆放着許多雜物,很多地方落滿了灰塵,應該已經很久沒人打掃了。
“總是一個人出出進進,這地方就沒有打掃。”
李永福歉意的說道,而蘇晗則是搖了搖手,表示並不在意。
“吱呀。”
李永福推開了一處房門走了進去,這裡就是李永福和他老伴居住的房間。
蘇晗一行人跟着走了進去,入目所示的一切,讓他們微微吃驚。
這間屋子很整潔,正好和外面的雜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房間內的許多傢俱看起來都已經很舊了,但卻被擦拭的纖塵不染,顯然,房屋的主人很注意屋內的衛生。
“靜靜她喜歡乾淨,我希望,有一天她醒來後,眼睛裡看見的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似乎是看出了蘇晗等人的疑惑,李永福解釋道。在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幸福,掩飾不住。
李永福的話,頓時讓顧小玉和王夢茹的眼睛裡擠滿了晶瑩的液體。
這種最樸實的關懷,不就是最貼心的浪漫嗎?
顧小玉和王夢茹覺的,李永福和他老伴的事情,要比那些言情小說上的故事感人一百倍,一千倍!
“這就是我老伴,靜靜。”
蘇晗等人順着李永福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見了躺在牀上的女人。
披肩長髮,膚如凝脂,面色紅潤,櫻桃紅脣。
牀上的女人看上去只比顧小玉,王夢茹她倆大上幾歲,是位十足的美女。
如果,不是李永福早就告訴了他們,面前這這個彷彿睡着的女子就是他老伴的話,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面前這人的實際年齡早就有了六七十歲。
“能看出是怎麼回事嗎?”
李永福面色焦急的望着蘇晗。
“讓我把脈試試。”
蘇晗搖了搖頭,單從面相上看,李永福老伴的身體不僅沒有任何疾病,甚至還要比常人好上許多,需要進一步探查,纔可以確定症狀所在。
蘇晗說完,便將手輕輕搭在了女子的手腕上,真氣沿着脈絡遊走進入了女子的身體當中。
隨着真氣的進入,蘇晗的眉毛越皺越深,倒不是因爲李永福老伴的身體狀況有多糟糕,而是因爲他老伴的身體狀況良好,根本就不像是有問題的人。
可李永福老伴又爲什麼會沉睡不醒呢?難道是因爲,蠱?
蘇晗想到了一個來自苗疆,十分可怕,近乎於無解的蠱。
“你說你老伴出身於苗疆的一個大家族,是嗎?”
蘇晗的語氣有些焦急,如果真的是因爲那種蠱的話,這件事情就棘手了。
“是啊。”
李永福說道。
“你老伴她,是不是姓白?”
“你怎麼知道?”
李永福露出驚訝的表情,詫異的望着蘇晗。
見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證實,蘇晗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想,你老伴沉睡的原因,我已經看出來了。”
“因爲什麼?”
見終於查清了靜靜昏迷不醒的原因,李永福激動的道。
“因爲睡蟬。”
蘇晗輕輕開口說道。
“睡蟬?”
不僅李永福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就連顧小玉和王夢茹二女也同樣不解的望着蘇晗,顯然,在場的人們並不知道睡蟬到底是什麼。
看見在場衆人的疑惑神情,蘇晗整理了下思緒,緩緩開口。
“苗疆是蠱術的發源地,各種蠱術盛行,這睡蟬便是其中一種極爲厲害的蠱術。”
“一旦睡蟬進入人的體內,便會使人陷入到沉睡中,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將中蠱人喚醒,除非蠱的主人親自出手。”
“而在苗疆控制睡蟬最出名的家族,便是白家。”
最後,蘇晗將頭轉向了李永福說道。
“除了睡蟬的主人以外,就真的再也沒有別的辦法讓靜靜醒來嗎?”
李永福不甘心的問道。
他都守了昏迷的靜靜足足四十年的時間了,在這四十年中,他承受了太多的孤單,寂寞。
如今,好不容易看見了能將靜靜喚醒的希望,李永福不想就這樣放棄。
“沒有。”
蘇晗搖了搖頭,說道。
雖然,他也不想看見李永福悲痛的樣子,但這睡蟬真的極爲棘手。
“撲通。”
李永福突然摔坐在地上,眼眶中淚水無聲的涌出,不一會的功夫,一張老臉已經全部被淚水打溼。
“靜靜,是我害了你啊。”
“是我害的你昏睡四十年,至今不能甦醒!”
李永福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靜靜身爲白家的族人,怎麼可能會被施了白家最擅長的睡蟬呢?
一定是白家的人爲了阻止靜靜和他在一起,纔在靜靜的身上施了睡蟬,以此來警告靜靜。
可靜靜她爲了能和自己在一起,竟然完全不顧身上中的睡蟬,完全不在乎接下來可能昏睡無數年的日子。
靜靜她,爲了能夠和自己在一起,默默犧牲的實在太多了。
“靜靜……”
想到這裡,李永福哭的更大聲了,淚水肆無忌憚的在這位老人的臉上流淌。
“蘇大俠,你就幫幫……他吧。”
王夢茹也哭了,一張小臉哭的通紅通紅的,聲音哽咽的對着蘇晗說道。
望了望王夢茹,又轉頭望了望眼角溼潤正偷偷擦眼淚的顧小玉,蘇晗輕輕的嘆了口氣,快步走到了李永福的身後。
“老人家,別哭了。”
“我會去苗疆一趟,解開你老伴身上所中的蠱。”
шшш⊕t tkan⊕c○
蘇晗拍了拍李永福的肩膀說道。
“恩人,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永福連臉上的淚水都來不及擦拭,轉過頭,祈求的望着蘇晗。
蘇晗並未言語,而是微笑着,輕輕點了點頭。
“多謝了,多謝了,多謝你的……”
李永福激動的同蘇晗道謝,不過話剛說了一半,就被蘇晗打斷。
“先不用忙着道謝,因爲我還不確定什麼時間去苗疆呢。”
保護顧小玉的任務纔剛開始了沒多久,蘇晗現在還抽不出時間來特意去一趟苗疆。
“沒事的,恩人。只要你能將靜靜喚醒,讓我等多久都行!”
李永福的老臉都快笑成花了,能將靜靜從昏迷中喚醒,已經是他最大的願望了。至於等,都等了四十多年,他還在乎多等幾年嗎?
“也用不了太久,最多兩年,我就會幫你把問題解決。”
蘇晗的心中也是有打算的。
自己保護顧小玉的任務,等到顧小玉高中畢業,基本上就應當結束了,到時候,自己就會有足夠的時間了,也就可以前去苗疆,幫李永福的老伴解了睡蟬之蠱。
“好好好,恩人……”
李永福對着蘇晗連連感謝,可當話說了一半時,他卻突然住口,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站了起來。
李永福起身,從抽屜中拿出一個紅布小包裹,當着蘇晗的面,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將包裹慢慢打開。
紅布里面是一塊白色的玉牌。
蘇晗接過玉牌,仔細端詳。
玉牌的玉質細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價值不菲。而在玉牌晶瑩的表面上除了一個繁體的靜字外,再無其它。
“這是什麼?”
持着手中的玉牌,蘇晗好奇的問道。
“是靜靜在白家的身份玉牌。”
“恩人你不久後去苗疆的話,這塊玉牌或許能幫到你一些忙。”
李永福對着蘇晗解釋道。
聽到李永福的話,蘇晗才知道,爲什麼他過的這麼落魄,也沒有將這塊珍貴的玉牌賣掉,原來,這玉牌是靜靜在白家身份的象徵。
苗疆雖然也是華夏的領土,但因爲地處內陸的緣故,相比於華夏其它地方,苗疆要封建保守的多,許多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依舊存在着。
像一些例如白家的大家族都會打造身份玉牌發給族人。每逢祭奠先祖,或者其它的宗族活動時,都需要族人持帶身份玉牌驗明身份,而持有身份玉牌的族人也可以憑此享受一些家族的福利,所以,這身份玉牌對於苗疆人而言,十分重要。
蘇晗爲了救李永福的老伴前去苗疆,一路上定然十分艱辛。有了這塊身份玉牌,卻可以減少許多相應的麻煩。
想到這些,蘇晗便收下了玉牌。
“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離開了”
蘇晗起身同李永福辭別,帶着顧小玉一行人,走出了大排檔。
在這過程中,蘇晗趁李永福不注意,悄悄的將兩萬塊錢留在了大排檔的二樓。
自己已經幫了李永福許多,再給他錢的話,他肯定不會接受,只能通過這種辦法,幫一幫他了。
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蘇晗專心的開車向天寶花園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