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才誠躲在衛生間裡,偷偷地觀察着包廂裡的情況。
其實他並不想上衛生間,只是看到嚴怡濤有想起身的意思,於是搶在了他的前面進來了。
進來後他也不急,不管嚴怡濤到衛生間來是想吐還是想放水,都得繼續憋着。
待了十多分鐘,寧才誠才施施然從衛生間裡出來,這時候嚴怡濤已經不打算去衛生間了,酒已經下去了,這時候再想吐出來就難了。
不過,他趁着寧才誠上廁所的功夫,狠吃了幾口菜,總算把酒勁給壓了下去,自覺再喝上兩杯也沒有問題。
於是,便開口道:“怎麼樣?還能再喝嗎?”
“去了趟衛生間舒服點了,不過可不能再喝了!”寧才誠連忙擺手道。
嚴怡濤自動將寧才誠的話理解爲去衛生間吐了,既然已經吐了一次,那離醉倒就更近了一步,雖然寧才誠表明上看不出什麼,恐怕身體裡難受得想死吧?越是不想喝,自己就越得讓他喝!
“服務員,倒酒!怎麼能不喝呢!咱們這才把事情說開,算是化敵爲友了,見證我們這段來之不易的友誼,我另外再敬你一壺!”
“還來?”
“怎麼?你這是看不起我這個朋友是不是?”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當我是朋友,就把這壺幹掉!”
“這壺幹掉的話我就要醉了!”
嚴怡濤心說,我就是想讓你醉呢,你也算酒量不錯的了,能喝下這麼多,不過,這壺下去就有你好看的了!
“哪能啊?兄弟的酒量我佩服的很呢,怎麼可能醉,敬完這壺我就不敬了,這總可以了吧?”嚴怡濤想着,這壺下去寧才誠就要倒了,當然沒必要再敬了。不過,再要敬的話,自己也要吃不消了。
“那可說好了哦,喝完這壺,你可不許再敬酒!”
“我保證!”
“好吧!那就幹!”
兩人站起身,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嚴怡濤盯着寧才誠,心中在默唸着,倒!倒!倒!
可是,寧才誠偏偏就沒有倒,仍是坐回到了椅子上。
正當嚴怡濤納悶着寧才誠這麼還沒有倒,寧才誠卻又招呼服務員來將兩人的酒壺倒滿了。
嚴怡濤見狀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寧才誠又端起了酒壺站了起來。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連着一瓶多喝下去,嚴怡濤的腦子已經有點暈乎了,白酒的後勁比較足,隨着時間的推移會慢慢地發出來,寧才誠的突然舉動讓嚴怡濤一時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他覺得寧才誠已經已經要倒了,怎麼又拿起了酒壺來。
“來,來而不,不往,非,非禮,也!我,我敬你,一壺!”寧才誠晃晃悠悠地站着,結結巴巴地說道。
原來如此,原來是喝多了,難怪居然會主動站起來敬酒,看到寧才誠的樣子,嚴怡濤心中一定,心說既然你找死,那我就再送你一程好了。
“好!兄弟就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嚴怡濤一口氣將這壺酒喝了下去,正待要上洗手間,卻發現寧才誠再一次搶在了他的前面進去了,不由讓他鬱悶不已。
關鍵包廂裡還有個魏東在,要不然的話,他隨便找個垃圾桶來摳掉點也好。
現在五壺酒下去,差不多要一斤六兩多了,平常的時候,嚴怡濤也就能喝個兩斤,但那不是這樣的喝法,今天完全是爲了灌寧才誠才一壺一壺連着喝,平時也就是一小盅一小盅的喝而已,這樣一下子差了好多,菜又沒吃多少,洶涌的酒勁一陣陣的向他襲來,胃裡燒得難受。
等了一會兒,嚴怡濤見寧才誠也沒有出來的意思,可他實在是憋不住了,這回不是要摳掉點的問題了,而是肚子裡的貨自己要出來了,乾脆趁着寧才誠還在衛生間的時候,自己另外找個衛生間去吐了吧,這時候也顧不得魏東怎麼看了。
嚴怡濤剛站起來,打算到包廂外面去解決一下,冷不防寧才誠從衛生間推門而出。
“咦?你這是要去哪兒?”寧才誠一直在衛生間裡觀察着嚴怡濤,看到他站起身,知道他是要去找衛生間了,於是趕忙從衛生間裡出來叫住了他。
“我,我打算去買單來着。”嚴怡濤沒想到這次寧才誠這麼快就出來了,他自然不好說自己憋不住要吐了,打算另外找個衛生間,那樣就太沒面子了,只得另外找了個藉口出來,可是暈頭暈腦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的寧才誠哪裡還有半分的醉態。
“那要不再等一下,我正好有事要先走一步,等我敬完兩位吧!正好,一人兩瓶!”寧才誠笑呵呵地說道。
“呃……”嚴怡濤定了定神,不可思議地看着寧才誠,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旁的魏東知道嚴怡濤這回真的是栽了,他今天沒喝多少,除了一開始喝了兩壺,後來都是兩人在那裡拼酒了,所以他在一邊看得格外的清楚,他哪會不知道寧才誠是在扮豬吃老虎,故意調戲嚴怡濤呢!不過寧才誠的酒量也讓他頗爲吃驚,他想想換做自己的話,那麼多酒連着喝下去,反應恐怕不會比嚴怡濤好多少吧!
寧才誠也懶得跟嚴怡濤再囉嗦了,直接將自己的酒一口喝盡,衝着魏東打了個招呼,揚長而去。
嚴怡濤目瞪口呆地看着朝包廂外走去的寧才誠,一下子都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地端起杯子想要喝。
“小濤,不要喝了,你已經喝得挺多的了!”魏東見寧才誠已經走了嚴怡濤還要喝,連忙開口勸道。
“我哪裡喝多了?你覺得我還喝不過那個小子?”魏東不勸還好,沒想到一勸之下,嚴怡濤的公子脾氣又煩了,狀似發酒瘋地吼道。
魏東心想,你自己酒量不如人家,還在這裡硬撐,你想喝酒喝好了,喝死了活該!
於是,也不在勸,看着嚴怡濤把最後的一壺酒倒進了嘴裡。
嚴怡濤現在能保持站立的姿勢已經殊爲不易了,用強弩之末來形容他再貼切不過了,這一壺酒下肚,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白酒下肚,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嚴怡濤胃裡本來已經波濤洶涌的酒海,像是爆發的火山一樣一下子噴薄了起來。
嚴怡濤直直地站在那裡,一張口,哇得一下將胃裡的東西全都噴了出來。
魏東被嚴怡濤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大跳,由於嚴怡濤前一秒還在跟他說話,所以臉還是向着他的,所以這一下噴發,完完全全都是朝着他而來的,嚇得他趕緊往後退去,卻忘了身後還有張椅子,一個不小心,往後栽了下去,可是雖然摔了一跤,卻還是慢了一些,被嚴怡濤噴了個滿頭滿臉的。所幸的是,包廂裡鋪的都是地毯,摔的倒是不疼,只是堂堂東哥,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別說有人朝他噴酒了,連朝他打個噴嚏也沒人敢啊!
此刻卻被嚴怡濤噴得如此狼狽,卻還不能說什麼,心裡的鬱悶別提有多深了,對嚴怡濤的厭惡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不過,畢竟他還有求於嚴家,看着嚴怡濤噴完栽倒了下去,又不能不管,只得忍着劇烈的噁心感,從地上爬起來,跑上前去扶嚴怡濤,同時招呼服務員。
“愣着做什麼!趕緊叫救護車啊!”雖然不知道嚴怡濤會不會胃喝出問題來,但是保險起見還是送醫院去檢查一下,哪怕掛點水醒醒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