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鬥虎

想到葉子以前把自己當好朋友的時候,拉手和摟肩等動作都很多,可後來兩人關係漸漸曖昧,這些親暱動作就漸漸消失了。她就肯定這一點,想到那次在天興州燒烤,葉子得到小選軒的消息,狂喜之下摟着自己,她心中就浮現一縷甜蜜。

俞聿徽?爲什麼會想起他?顏青萱吃了一驚。不過,她沒有拒絕想到俞聿徽。她覺得俞聿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甚至從各方面來看,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完美的人,英俊瀟灑,溫柔體貼,甚至還很有錢,只憑這些,就足夠成爲全天下所有女人鍾情的對象了。

俞聿徽和葉子就像電極的兩端,一個貴族,一個平民。但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魅力,也許葉子不像俞聿徽那樣完美,但他更像一個活人。顏青萱知道,其實自己對俞聿徽很有好感,一來是因爲當初他救過自己,二來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那麼的殷勤而不失風度。第三,俞聿徽其實是顏青萱少女情懷中塑造出來的標準白馬王子。

不過,如果要選擇,她想自己肯定會選葉子。很難說爲什麼,也說不出爲什麼,如果真的要找一個理由,也許就是因爲她首先認識了葉子,葉子首先在她心中留下了位置。

有些人是愛了一個人就很難愛另一個人,葉子是這種人。顏青萱也許是,也許不是,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葉子究竟是愛還是喜歡!

顏青萱悠悠一笑,縮了縮脖子,夜晚的冷風吹在身上竟是顯得有些寒冷。她有些後悔,自己來得有些急躁了,到底沒有太多生活經驗,竟然沒有帶帳篷來。幸虧她買了火機,不然現在豈不是得冷死。

她現在正在一個小山包上,這裡沒什麼植物。她揀來一些乾柴,在四周燒了一堆火,躲在一塊大石前,以此防止野獸來襲擊。

刷刷刷……夜風吹動樹木與灌木的聲音聽起來總顯得有些恐怖。顏青萱抖了抖,她突然有些後悔,或許自己不該來的。但她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一定要來,而且一定要拿帶忘情水。有些事,她一定要做。

想想吧,那樣就不會害怕了。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很快就想到自己是因爲胡思亂想纔會害怕,立刻再一次想起了葉秋。只要想到葉秋,她就忘了別的事,忘了恐懼。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很勇敢很堅強的女孩……

想着甜蜜的事,她漸漸又想到了自己留在葉秋臥室的東西,她的聲音又柔又細,卻蘊藏着無盡情意,小臉在火光的襯托下通紅……

在還有十多公里遠的地方,葉秋一樣在休息,只不過,他的準備比顏青萱要齊備了太多。睡在小帳篷中,他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顏青萱現在在哪裡?她有沒有休息的地方?她餓了嗎?是否安全?想到這一切,他就心亂如麻。

第二天,天一亮葉秋就起程了,他眼睛紅得像一隻被嚴刑拷打的兔子,揹着大揹包向前進。令他困惑的是,顏青萱既然在前面,爲什麼沒有見到食物的包裝紙等等?要是有這些東西,那他就可以追得更快。他不知道,食物的包裝紙等都被顏青萱塞在揹包裡,而不是像他一樣隨處丟。

是的,雖然他很快了,但山裡的路總是很複雜。而且,這些羊腸小道總是彎曲,在路口一看似乎是向南,可走過去才發現居然是向北。他要不是走錯了幾次路,只怕早就追上了。要不是顏青萱一樣走錯路,只怕他也沒辦法那麼快就追到那麼近。

不過,這一次,他再一次走錯路了。而且,錯得還很離譜,這一錯之下,頓時再次拉開與顏青萱的距離。

俞聿徽正在高爾夫球場與生意夥伴聊天兼打球,像這樣的運動,葉子顯然想都沒想過。不過,在這裡談生意顯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不知道葉秋要是在這裡,會不會舒服得在地上打個滾呢?

玩了一下,俞聿徽微笑道:“張總,我可是讓了不少利益出來,我希望這塊地不要有任何問題。”

“俞總,這就不對了,一億隻是一個小數字,何必那麼放在心上。況且,這也是我自己的生意,難道我不會盡心嗎?”張總哈哈大笑:“對了,你的新產品還沒有代言人,要不要我介紹幾個給你?保證是最好的。”

“不用了,我有人選了!”俞聿徽微笑婉拒了張總的建議。

這時,秘書*過來低聲道:“俞總,顏青萱的新片公映了,我爲你訂了明天的票,你明天晚上沒有約!”

俞聿徽滿意的笑了笑,想着顏青萱,心思不禁飄開了,哪裡還記得這些事。

“就是它!”

韓仕的速度果然很快,不愧是冷常如戲稱的快槍手,繼承了港片風格之外,甚至還把港片的效率給繼承過來。僅僅只是一個晚上,他就產生了無數靈感,選出了自己想要做的劇本。

武俠片!他的選擇還是武俠片,這不再是貝曉石的本子,而是另一個來自香港的科班大學生的作品。冷常如作爲投資副總監,他當然有權力決定拍哪部戲,實際上,當初大家就是一致看中了他的眼光才讓他坐這個位置。

“給你兩個月時間,在這兩個月裡,我要這部戲連後期製作全部完成,預算……不能超過五百萬!”冷常如知道五百萬製作一部武俠片未免太縮手縮腳了,可公司現在的現狀擺在這裡,愣是挖出不出錢了。

韓仕興奮之下領命而去,羅致軒得知之後大吃一驚,恨不得揪起這傢伙把他丟到外太空去:“這樣太快了,《破曉》的成績都還沒有出來。要是賠本了怎麼辦?你呀,做事就是太毛糙了。我對你太失望了……”

冷常如翻了翻白眼:“管理的事你負責,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插手。懂不懂什麼叫專業,我這就是專業!”

“你……”羅致軒惱火之下騰的站起來,怒視着冷常如:“你是不是找打!”

“打就打,公還怕母嗎?”從這句話,我們完全可以推斷出,冷常如很大男人。

外面的職員猛聽到辦公室裡吵起來,八卦心思動了,貼過來偷聽。個個都是大驚失色,兩個老闆要打架了,現在林子旭和葉秋又不在,怎麼辦?

而辦公室裡終於爆出了一記怒罵聲:“我最恨包子了!”

話音未落,門呀的一下開了,職員們像是豹子一樣爆發出恐怖的潛力,以瞬間移動的速度恢復了工作的狀態。可是,大家的眼睛都瞄過去,想看看到底打成什麼樣了,這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

羅致軒像《加勒比海盜》裡的章魚怪一樣,滿臉貼着紙條走出辦公室,隨時惡狠狠把一張方塊八撕成碎片,八這不就是連個包子嗎。在辦公室裡轉了一圈,他又進了辦公室,傳來不服的怒吼聲:“不服,還要再來過!”

這是……大家的表情和神情就像是突然發現上帝原來就是隔壁小王家大姨媽家侄女的老公的同學的兒子養的那頭小白鼠!

不久,冷常如陰沉着臉,貼着滿臉紙條出來轉了一圈,辦公室裡傳來羅致軒得意的狂笑聲:“同我玩大老二,死都未知點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職員們面面相睽,終於忍不住一起殺去廁所,集體捧腹爆笑。他們今天回家又有得吹了,想不到這兩個老闆好玩到這程度,有新加入公司的甚至還懷疑老闆是不是神經病,立刻就被老職員呵斥:“你才神經,老闆不知多好,完全沒把我們當外人!要是可以,我簡直想一輩子都在這裡工作。”

玩笑過了,分歧也解決了,工作還是要繼續。冷常如不是一時的意氣,而是有想法的,向羅致軒解釋一下,他頓時恍然大悟。

作爲影迷,冷常如很欣賞韓仕。可他現在不是影迷,而是公司老闆,所以,他考慮的立場自然是出於盈利。

很簡單的理由,韓仕有水平有想法,這點從他看到的毛片與一些評論就可以得出。只憑這兩點,就值得公司栽培。而韓仕還有一個天賦的優勢,那就是他拍的戲的港片味,這是一直以來無數港片迷都在苦苦追尋的,憑着這點,他的戲就不會缺觀衆。

而且,他堅持認爲《破曉》的票房不會低於八百(萬):“我爲什麼那麼肯定?就不提口碑好的影片,只說一般的電影。在內地和香港,一般的電影和一般的宣傳,總票房通常是首日票房的六到九分之一,電影越好,後勁越強。韓韓是第一部戲,以前沒有名氣,戲也沒什麼宣傳,一旦這部戲口碑傳開,有青萱的票房與韓韓的實力,內地加香港票房應當可以超過一千(萬)!”

(不是在吹牛,要是內地導演真的可以導出八九十年代那種純正港味,在香港一定可以取得巨大成功,香港還是很看重自己的電影的,每年的最佳影片都是給本地片。還有,大家不要怪我要把內地票房與香港票房分開描述,其實香港當地完全可以稱爲一個獨立的市場,胃口與內地大不一致)

兩百的投資,一千的票房,這顯然是回報率不低的影片。況且,這部戲是他們獨資的,拿到的利潤完全可以一口吃下去。

聽了冷常如的分析,羅致軒立刻認輸,在這方面他實在沒有太大的認識:“你確定就可以,可惜葉子不在,不然……”

“阿嚏……一定是兩個傢伙在念我!”葉秋猛打兩個噴嚏,望着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雖是隻走了兩天,可錯路走多了,居然都還沒能趕到忘情泉。

趁着天黑下來之前,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再趕一些路。葉秋正在飛快趕路時,顏青萱理智的放棄了繼續趕路,而是尋了一塊地準備休息一下。其實她的速度比葉秋的速度慢得太多了,不過,正因爲如此,她也只是被曬得頭昏,而不是筋疲力盡。

通過這一天的追趕,葉秋距離顏青萱的距離其實很近了。當顏青萱生起火時,葉秋也終於停了下來,去揀乾柴,遠遠見到一截乾柴在地上擺出很奇怪的POSE,他上前去正要拿起,卻見乾柴輕輕移動了一下,嚇得葉秋冷汗直冒,這哪裡是柴,分明就是一條蛇。要是他真的伸手過去,那就……

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蛇,帶着乾柴回去點燃,他取出一個罐子,把罐子裡的雄黃酒倒了一圈。這纔算是安穩下來,這酒是進山前村民給的,說是防止碰到蛇,還有一些蛇藥也順手塞給他了。

嗷……

遠遠的山林中傳來一聲低沉而充滿霸氣的嘯聲,在這瞬間,葉秋渾身僵硬繃緊,像一塊化石,連呼吸都徹底停止了。

嗷……

葉秋面無血色,心臟從最初的停止跳動,到這時瘋狂跳動。他顫慄着,這分明就是山林虎嘯,從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他的心臟再一次遭到了沉痛打擊。在遠處,那分明有些明亮的所在,那是……

那是……葉秋魂不守舍的收回目光移到火堆上,猛的渾身一震,那是火!一定是青萱。若是換了昨天夜裡有此發現,他一定狂喜,可現在,他只感到無窮的恐懼。

虎嘯聲就是從青萱那個方向傳來的!

我頂你個肺!

突然間,他像發瘋一樣捧起泥土將火給滅掉,提起沉甸甸的揹包,連帳篷都沒有收拾,就飛奔而去!

只是他所在的位置卻在山上,這一奔起來,速度快得嚇人,就是白天讓他跑都跑不出這樣的速度。虎嘯再一次響起,引得葉秋擡頭望去,這一忘非同小可,那火堆竟是熄滅掉了,他心中填滿焦慮,野獸最怕火了,這把火滅掉,豈不是自尋死路!

心中一急,這一分神,腳踩到一塊石頭,砰的一下摔倒在灌木叢中。偏偏這一段路又陡峭,他竟連穩住身形的機會都沒有,骨碌骨碌就順着山勢滾了下去。

足足滾落了十來秒鐘,終於落在一個平坦所在,葉秋壓着一叢灌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半天之後,他猛的抽搐了一下,極爲艱難的呼吸過來,急促喘了幾口大氣,只覺渾身每一根骨頭都像是斷了一樣鑽心的痛楚,就連擡手也是毫無力氣。

可想到青萱正在面臨老虎的攻擊,他彷彿一下子恢復了力氣,咬着嘴脣勉力支撐着站起來。嘴脣被咬破,流出鮮血都不自覺。檢查了一下自己,那揹包不知丟失到哪裡去了,只剩下腰上的匕首與手裡的電筒。

這一站起來,他全身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他此刻哪裡還注意到這些,想到青萱,痛楚就自動減了幾分,繼續飛奔而去。

只是這裡的山區卻不一樣,可謂是崎嶇不平到了極點,而且到處都是帶刺的灌木,完全不像公路奔跑。他就是這樣東倒西歪的勉強平衡着身體向前奔去,速度之快就猶如獵豹一般,饒是如此,他還是身不由己的狠狠摔了幾次。

當他又一次摔倒爬起來,竟彷彿完全沒有感到灌木叢的刺帶來的痛楚,因爲他聽到了青萱的尖叫聲,距離他很近很近了……

顏青萱本來正在休息,沒想到卻猛的聽到猛獸嘯聲,再聽到一次,她迅速就猜出那是老虎。當下渾身顫慄的她立刻做出了一個錯誤決定,把火給滅了。

火滅了,不久,虎嘯聲越來越近,就連那種腥氣彷彿都鑽進了她的鼻子裡。驚惶無比的她竟是找不到躲避的地方,不辨方向的逃開,可虎就像跟定了她一樣,很快就傳來陣陣低沉的嘶吼。

當她逃到一片樹林中時,赫然見到一隻體型壯碩的斑紋虎正在數十米的地方虎視眈眈,被恐懼徹底佔領的她到底還年輕,終是忍不住尖叫出來,反倒把老虎給嚇了一跳。

就當她最孤立無助之時,一個她熟悉的聲音發出了嘶吼:“青萱,你在哪,你不要動,我馬上過來救你。”

“葉子!”顏青萱的淚水轟然決堤,再也忍不住,恐懼與狂喜等情緒複雜的涌到她的心中。雖然她表現得很成熟,但她始終經歷不多,這般情形就是正常男人見了都要絕望,她能堅持到這一刻,足見她的堅強。

葉秋的聲音就像一種召喚,成功將她心中的絕望驅逐,將她的力量召喚出來,她勇敢的站起來,*着樹,雖然顫抖,卻不再恐懼,因爲葉秋來了!

老虎像在看把戲一樣偏着腦袋看半天,這時突然低吼一聲,緩步向她走過來。三十米,二十米……

“青萱,不要怕,我來了!”葉秋的吼叫聲就像戰場上的戰士,有種令人震顫的威力。

老虎像在調戲獵物一樣,腳步慢得那麼揪心。它張開了血盆大口,腥氣濃重,十五米,十二米……

十米……老虎的身形變得跟閃電似的,向着全身僵硬的青萱猛撲去。青萱閉上眼睛,她想自己或許等不到葉子了,唯一遺憾的是,她竟然見不到葉子最後一面!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飛奔的葉秋出現了,像導彈一樣用最快的速度撞到老虎身上。在這一刻,葉秋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己這一撞,竟然將差之毫釐就按在青萱身上的老虎撞得飛出去,實在難以想像。

他只看了青萱一眼,青萱眼裡的關切與震驚和狂喜就像最有效的興奮劑,使他與老虎滾在一起,連翻兩個跟頭。老虎到底是百獸之王,豈是葉秋這樣的人類赤手空拳就可以制服的,迅速翻身,對着葉子虎視眈眈。

“快爬上樹,快!”葉秋與老虎對峙着,口中吼叫一聲,竟是氣勢泛非。

顏青萱很聰敏,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她飛快向一棵很粗的樹爬去。只是,她又哪裡會爬樹,半天都沒有進展。

在這一刻,葉秋心中雖是恐懼,可更多的還是一股熱血,保護顏青萱的熱情直衝大腦,使他完全異與平常,像一個勇猛的戰士。見青萱上不了樹,他緩步退卻着,老虎慢慢的跟上來。

慢慢來到樹旁,葉秋側過臉望着青萱:“我把老虎引開,你自己就立刻跑,什麼都不要管!”

顏青萱明白葉秋的意思了,淚光盈盈,凝視着葉秋,不由哭出聲:“葉子……”

“少廢話!”在這危急時刻,葉秋吼了她一聲,凝視着她,竟似癡了,腦海裡不知掠過多少念頭多少畫面。從最初在雜誌上見到她,再到見到本人,再帶她踏足娛樂圈,最後到現在,他不禁有些恍惚,有些酸楚。很想跟她說點什麼,可內心卻有着無數想要說的話。

老虎真的很像看戲,偏着腦袋看着兩人。葉秋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在老虎面前分神,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凌厲的盯了青萱一眼。

青萱明白他的意思,悲從心頭來,雖未哭出聲,淚水卻是啪啪掉不停。走了幾步,回首望着與老虎對峙的葉秋,狠狠一跺腳,轉身就走開。

“來呀!來呀!”葉秋眼裡冒出兇光,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保護青萱離開,然後自己也可以逃生。

老虎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轉身欲走開,突然回首一撲過來,一股勁風襲來。葉秋眼睛都睜不開,只覺胸膛一陣劇痛,竟是被老虎爪子傷到,再被一下撲倒在地上,張大嘴在他的腦袋前晃了半天,口水滴在他身上,猛的打了個飽嗝。

顏青萱愈走愈是心痛,忍不住回首望去,只見葉秋被撲到地上,眼見就要被咬死。她發出一聲尖叫,竟是憤怒的調頭跑去,在這時,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對葉秋不是喜歡,而是愛!

葉秋臉色大變,爲了青萱,他奮力一博,全身發力,竟是從老虎的嘴下逃開。正欲撲上去纏住老虎,老虎卻是晃了晃腦袋,再打了個飽嗝,渾身一抖,身上漂亮的毛竟給人一片金黃的感覺,王者之氣轟然瀰漫在空氣中。

接着,這隻奇怪的老虎像散佈一樣邁着悠閒的步伐竟然消失在樹林中……

驚魂未定的葉秋與顏青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不止,平復着恐懼的心情,哪裡還顧得什麼禮儀。

繃緊的神經一旦鬆弛下來,那就很難再繃得緊了。這時,葉秋只覺得渾身力量被全部抽乾,甚至透支了無數力量,躺在地上像抽風機一樣快速喘氣,渾身上下的感覺再一次涌上來,這一次,他卻是無法忽略了,每一塊皮膚都彷彿在痛,每根骨頭都像斷掉了,恨不得就這樣死了不再起來。

就在這時,一條影子竄了一下,一隻老虎出現在他們視線中,虎視眈眈盯着他們……

葉秋與顏青萱肝膽欲裂,幾乎快要暈過去,剛走了一隻,馬上又來一隻,這裡到底是老虎窩還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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