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銷魂。
早上莊曉寒哼哼唧唧揉着腰背埋怨凌冽昨晚一點也不心疼她,現在全身痠痛,無法起身。
凌冽討好的給她四處揉捏。
莊曉寒被揉的舒服了想起昨天二嫂來找她這事還沒有告訴相公呢,於是給他說了,凌冽從鼻孔裡直噴氣:
“這兩口子屬牆頭草的,那個得勢就往那邊靠,想讓我去替他找條出路?虧他們說得出口。他們還是做哥嫂的呢,從前什麼時候對我有過半點溫情了?他們兩個你不要搭理,再來找就讓他們直接來找我談,我就看看,他們臉皮能有多厚,敢覥着臉往我這裡湊!”
僕人們端來了熱水讓兩人起牀梳洗。
早膳時,莊曉寒對凌冽說:“我記得你前幾年找到了炭精礦是不是?”
凌冽含着一嘴的食物點了點頭。
莊曉寒說:“那你有空的時候,給我取點提純出來的炭粉給我。”
“你要那個東西幹嘛?很髒手的。”
“我想試着做個寫字的筆。”
“家裡沒毛筆了,要拿那個東西來做?”
“不是做毛筆,哎說了你也不懂,你拿來就是了,我試試看能不能做得出來。”
凌冽答應了,吃完就走了。
午後,外頭有人送來了一袋子的黑乎乎的粉末。說是武騎尉大人吩咐讓他送過來的。
還需要出去找一些黏土,就是製作陶瓷的那種黏土。
如今莊曉寒的傷已經徹底好了,現在她想出門,只需要和府裡打聲招呼就成。
婆婆關燕然知道兒媳婦不是那種傳統的居家型的女人,關不住的,但是她也相信兒媳不是那種隨便瞎跑的人,加之還有功夫在身,所以很放心她出門。
知道她對京城不熟悉,還讓秋月她爹秋叔給她帶路。
京城裡遍佈大小瓷器店,但是生產作坊大多不在城裡,連最近的陶瓷作坊都在百里之外。
莊曉寒需要購買一些黏土和滑石粉、膠水之類的東西,雖然不知她要幹什麼,但是既然客戶下了定金,也沒有不賣的道理。
還需要一些木頭做外殼。
黏土過了兩天才送過來,這兩天凌冽都是早出晚歸的,大白天的很少能見到人。
原材料齊了,莊曉寒開始自己製作鉛筆芯。
鉛筆除了繪圖,因爲容易攜帶,非常適合那出門在外的人使用。
現在的人寫字都是用毛筆,出門還要帶上硯臺和墨塊,再加水研磨,若是一時半會的墨水用不完,還要隨身帶着,容易漏出來贓污了其他物品。挺麻煩的。
只是莊曉寒不確定這個全民使用毛筆的時代,有多少人能接受得了這種硬筆。
總得有人做那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鉛筆芯製作完,烘乾再送去作坊高溫燒製,再拿回來油浸。
木匠師傅已經將外頭的鉛筆桿製作完成了,一個半圓的筆桿,中間留一個凹槽,嵌入筆芯之後,塗上膠水,覆上另一半的鉛筆桿,壓實,上漆。
一個簡易的鉛筆就製作完成了。
調整不同的黏土配比,寫出來的字跡從黑到淡。
她把這些鉛筆都拿給凌冽看,凌冽試了試,只接受一種顏色最重的:“其他的有什麼作用?”
莊曉寒讓他把這些送給端王和他的幕僚試用,有什麼意見反饋都帶回來告訴她。
除了這些,莊曉寒還告訴他:“我打算讓你二哥去銷售這些新鮮玩意,你覺得怎麼樣?”
凌冽切~~了一聲:“你覺得他是那塊料嗎?”
不願吃苦又愛投機取巧的公子哥,可能會放下架子低聲下氣耐心的向路人推銷新玩意嗎?
反正他不看好他二哥。
莊曉寒笑道:“話不要說的那麼滿嘛,行不行,總該給人一個機會去試一試,好歹二嫂不是送了我一個鐲子了麼,作爲回報,我也該對他們有所作爲,免得人說我收了禮物不辦事啊。”
“想要什麼首飾相公給你買就是,幹嘛稀罕別人的東西?”凌冽反感。
“也不完全是要回報他們,我主要是要找點事情做,能賺錢最好,賺不到錢就算了,反正投入的也不多,這個東西沒多少的秘密,別人一旦知道了原材料是什麼也能做得出來,爲了保密最好不要讓外頭的人經手,免得泄露了。
而我一個已婚婦人也不能整天跑外頭去推銷,這事還是要靠男人出面,你又忙着出海的事,你二哥目前比較空閒,是比較理想的推銷人選。”
“除了他家裡還有聰明勤快的下人也可以幹這事,幹什麼非他不可的。”
凌冽心裡對他二哥沒什麼好感,不是他二哥做了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而是因爲二哥他親孃當年做的太過分了,當孃的不積德欠了債,如今母債子還。
這個府裡除了他親孃和媳婦,凌冽對其他人都沒什麼好感。
莊曉寒勸他:“那你也不可能做到一輩子和這些親戚不來往啊,有沒有好感是一回事,這只是個純粹的商業考慮,能不能成功還兩說呢,你現在就覺得便宜了他們,是不是把推銷這事想的太簡單了點。
更何況,你若真的想要報復這些人的話,把他們收復了歸自己所用不是比看他們倒黴更痛快,控制着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動,免得讓這些人帶着仇恨躲在角落裡又暗搓搓的想着怎麼報復你。”
凌冽不想惹娘子不高興:“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不多嘴了,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也是都想清楚了纔敢行動的,不過,在和二哥他們合作前,我們也得把醜話說前頭了,權、責、利都是怎麼分配的,我來出這個頭,免得到時候有什麼問題跑來找你的麻煩。他們願意幹就幹,不願意就拉倒,到時候,也不敢說我們沒給他們想辦法。”
莊曉寒抱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
凌冽順勢一親芳澤:“你知道就好。”
莊曉寒知道凌冽心裡有化不開的心結,可是這些都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親戚,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關係,不指望他們能幫到他多少,只要他們不落井下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