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豔陽高照,春暖花開,真是欣欣向榮地季節啊!
於曉風現在是蔣言的家教,並且已經給這小丫頭上了好些日子的課了。這孩子學習還算努力,成績挺不錯的,但上課時,這丫頭相當不專心,總要於曉風給她講其他的,與學習無關的事。長此以往,於曉風也無奈,只好一半時間給她上課一半時間和她閒聊,做閒事。
又是週六,於曉風如往常一樣去給蔣言上課。
說起來,她們還真挺投緣的。開始的機緣肯定是因爲許殘月,但後來卻越聊越投緣。說起來也奇怪,兩人年紀不同,性格也不同,按理說應該會代溝啊!她們卻完全沒有,十分投緣。
蔣言對於曉風已經相當於是崇拜了,算是相當崇拜吧。在她看來,於曉風實在有太多厲害的地方了,那麼優秀,於曉風身上的那些閃光點正是蔣言所希望自己能有的。
“曉風姐。”正在做題的蔣言突然叫道,擡起頭看於曉風。
“嗯?”正在看書的於曉風轉頭看她。
“那個······”蔣言遲疑了一下,將筆放在嘴邊,看着於曉風,眼睛忽閃忽閃的,“那個南柯其實你的男朋友吧。”
“啊?”於曉風先是吃驚一叫,隨後伸手拍了一下蔣言的頭,教訓道:“瞎說什麼了!小丫頭片子,不好好學習,腦子整天亂七八糟的!”
“又打頭,很疼哎!”蔣言揉了糅腦袋,嘟着嘴,不滿道。
“誰讓你瞎說啊!”於曉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蔣言心裡實在不滿,但也無奈,揉了揉頭,又八卦地湊過去,十分有興趣地看着她,問道:“那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於曉風無奈地瞟了蔣言一眼,說:“不是,我們正常的朋友關係。”
“那你們還同居了。”蔣言顯然不信。
“同居怎麼了?我們可是很清白的。”
“真的?”蔣言表示十分懷疑。
“真的。”於曉風湊到她臉前,重重地說道。
蔣言坐直身子,一臉不相信,“我纔不信了,我看他分明就是喜歡你。”
“別瞎說,他怎麼可能喜歡我啊!我們可是非常正常的男女關係。”於曉風一副“這完全不可能”的樣子。
“怎麼不可能啊?”蔣言還是不信,“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檐下,怎麼可能不對對方產生點兒什麼感情啊?都說日久生情。”
於曉風無奈,捧起蔣言的臉,說道:“寶貝啊!這有的人呢!就只適合做朋友,在一起相處在久,在怎麼相處,都只是朋友,可以交心,但卻不會愛上對方,我和南柯啊!就是這樣的。”
“嗯?”經她這麼一說,蔣言倒是迷糊了。
於曉風知道她肯定犯迷糊了,揉了揉她的頭,說:“好啦,快做題吧你。別瞎想了,想了你也不明白。”
“哦。”蔣言愣愣地點了點頭,低頭繼續做題。
於曉風見她繼續做題了,也低頭繼續看書,對蔣言的話也沒多想。
給蔣言上完課,於曉風便是回住處了。她現在和南柯另租了一房子,
兩室的,南柯終於不用再睡沙發了,可喜可賀。
走在回去的路上,於曉風卻開始思索起蔣言的話。
我和南柯,交往?
於曉風立馬搖了搖頭,還是不可能吧,我們都那麼熟了。
做朋友可以不用顧慮那麼多,做戀人的話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隨意,毫無顧及了。
南柯也明白,所以,他寧願像現在這樣和於曉風相處,隱忍着自己的感情,不對她告白,不想破壞現在的美好。
於曉風回到公寓時天已經黑了,她打開門,裡面是一片漆黑。
還沒回來嗎?
於曉風打開燈,換了鞋子,走進去,將回來時買的東西放在餐桌上,走到沙發上坐下,看看空蕩蕩地房子,感覺這麼空蕩,完全沒有生氣。
平常,她回來的時候,南柯都是在家的,她一回來就欺負南柯,吵吵鬧鬧的,這房子總是那麼有生氣,那麼喧鬧。
蔣言的話又一次出現在於曉風的腦海裡,於曉風又思考了起來。
我和南柯,到底可能嗎?他喜歡我嗎?
還是不可能吧,我那麼多不好的事他都瞭解,我那麼多缺點都被他看見了,他怎麼可能喜歡上我啊!我才從許殘月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要我馬上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也不可能吧。
“啊~~~”於曉風突然感嘆了一聲,身子重重地往後靠在沙發背上,看着天花板,“一個人的感覺真沒意思啊!”
說完這句話,於曉風腦子裡突然又想到一個人,林藝雅。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她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啊?一想到這一點,於曉風就由衷地佩服林藝雅,相較於她來,林藝雅其實更堅強一點。她是這麼認爲的。
於曉風打開電視,電視裡放在不知名的電視劇,她沒有轉檯,就這樣看着。
南柯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聽見南柯開門的聲音,於曉風連忙轉頭看過去,見他進來了,於曉風才問道:“剛從學校回來啊?”
“嗯。”南柯應了聲,關上門,換鞋子。
“怎麼你們週六也這麼多課啊?”於曉風說這話時語氣有些不滿。
“我今兒幫教授整理資料來着。”南柯解釋道。
“我飯都做好了,就爲了等你,到現在都沒吃了,都涼了,”於曉風看了一眼餐桌,略帶怨氣地說。
南柯換好鞋子,走進去,轉頭看旁邊的餐桌,飯菜都準備好了,碗筷也擺好了,現在看來卻是完全冷了。
“我去熱,一會兒就能吃了。”南柯說着就走過去。
於曉風沒再說什麼,淡淡地看着南柯將飯菜端進廚房。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剛纔,她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
南柯能感覺到,於曉風因他回來晚了生氣了,他沒細想爲什麼他回來晚了於曉風要生氣,他只覺得自己回來晚了是不對的,所以將功補過,他來熱飯菜是應該的。
沒多大會,飯菜就熱好了。
於曉風和南柯坐在餐桌上吃着飯,很久沒有交談,餐桌上安靜異常。這個房子,第一次這麼安靜,不喧鬧。
好一會兒,於曉風和南柯突然同時開口:“你······”
四目相對,他們都沒說下去,覺得得尷尬異常,連忙雙雙低下頭。
南柯瞟了瞟她,說:“你先說吧。”
“沒什麼,你要說什麼?你說吧。”於曉風對他笑了一下。蔣言的話讓她很在意,她剛剛本想說“你覺得咱倆可能嗎”,就想像開玩笑似的問一下而已,但現在,卻問不出口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想告訴你,我過兩天可能要陪我們院的陳教授去趟廣州。”南柯平淡地說。
“去廣州幹嗎?”於曉風問道。
“學術交流唄。”
“法律有什麼好交流的。”於曉風不屑道。
“法律是大問題。”南柯正色道,“中國的法制尚不健全,當然有交流的必要啊。”
“那要去幾天?”於曉風認真地看着南柯,問道。
“大概一個星期吧。”
於曉風看着南柯的眼睛,看了幾秒,黯然地下頭,淡淡地說了聲:“哦。”
“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南柯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於曉風不屑道,這態度看着有些不高興。
之後,他們再沒說話,於曉風吃了幾口,就沒再吃了,走回房間拿衣服去洗澡。
南柯隱約感覺到她好像生氣了,但又覺得,應該沒有吧,再說她也沒理由生氣啊。
但當於曉風洗完澡,走出來,南柯對她說話,她卻沒有理會,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看着完全是個在鬧彆扭的孩子。南柯終於肯定於曉風是生氣了,可對此南柯也只有無奈。
第二天,一早起來,南柯做好早餐,叫於曉風來吃早餐,於曉風也完全沒有理他,拿起包徑直走到玄關,換了鞋就出去了,只留下“嘭!”的關門聲。
南柯站在餐桌前,愣了一下,也無奈,面色平淡地拉開椅子坐下,吃早餐。
南柯不知道於曉風爲什麼要生氣,他知道於曉風有幼稚的時候,他能理解,也不想和她說什麼,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他想她總會想通的。
這一天,於曉風完全沒有理南柯,中午也沒邀他一起去吃飯,南柯也很識相,沒有刻意去煩於曉風。兩個人搞得像是在冷戰一樣。
平靜地,冷淡地過完了一天。
後一天的情況依舊,他們誰也沒和誰說話,進入全面冷戰。
再後一天,南柯就要去廣州了,一大早起牀就開始收拾東西。於曉風依然沒有和他說話,洗漱完,一切都準備好,她就要出門了。
南柯看着正在換鞋的於曉風,說:“我一會兒就走了,這些天,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顧自己。”
於曉風沒有理他,換好鞋就出去了。
“嘭!”的一聲關上門,南柯呆呆地看着那扇已經關上的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轉身走進房間,拿着行李走出來,在玄關換好鞋子,他走出去,關上門之前又看了一眼這個屋子,他第一次覺得這個房子這麼空蕩蕩的。
轉身,關上門,南柯便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