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殘月在蔣言家吃過午飯,就陪蔣言出去逛街了。小丫頭確實很少出去逛街啊,宅慣了,一放出去就興奮得更猴兒似的。
蔣言拉着許殘月去了商場,買衣服買小飾品啊什麼的買了一大堆,許殘月幫她提着幾袋子東西,只感嘆:這小丫頭平時真存了不少私房錢啊!
他們出蔣家時,許殘月根本沒看見蔣言找她媽要錢,心下讚歎:這孩子還真是不讓父母操心啊!
兩人在商場逛了好幾個小時,才走出商場,許殘月走得腿都快斷了,蔣言還是那副興奮樣兒,果然陪女生逛街是對男生最大的折磨。
說起來,許殘月就陪他媽逛過街,還沒陪過女朋友逛過街呢,上次和林藝雅出去也是去玩兒。其實也算他幸運,找了個不愛逛街的女朋友,可喜可賀啊!
這麼看,和林藝雅交往還是有好處啊!
許殘月突然笑了笑,蔣言感到奇怪,問道:“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許殘月看看她,“接下來去哪兒?”
“你一定走累了吧,我們找個地方坐坐。”蔣言笑道。
“嗯。”許殘月點點頭。慶幸這丫頭還有點兒良心啊!
“我知道前面有家咖啡廳。”蔣言興奮地說道,“那兒的紅茶很好喝。”
“那就去那兒。”許殘月說。
“嗯。”蔣言興奮點點頭,大步往前走。
許殘月和蔣言去了那家咖啡廳,蔣言點了杯熱紅茶,許殘月點了杯熱咖啡,兩人就在那裡坐了半個多小時,有說有笑的,聊得好不愉快。
許殘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說要送蔣言回去,蔣言自然沒拒絕。
許殘月本來打算打車送蔣言回去,蔣言卻非要走回去,說打車多浪費錢啊。許殘月拗不過她,只好同意陪她走回去。許殘月不知道,其實蔣言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多待會兒。
一路閒聊,蔣言走得極慢,許殘月也只好遷就着她,慢慢的走。
“那個,殘月哥,你有女朋友嗎?”蔣言紅着臉問道。
“嗯?”許殘月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那個,我就隨便問問,現在大學談戀愛的挺多的。”蔣言小心翼翼地打量他,“那······你有嗎?”
“嗯。”許殘月點點頭。
聽到這個答案後,蔣言顯然有些失落,但還是笑了笑,說:“那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嗯。”許殘月應道,林藝雅確實算個美女吧。
“哎!”蔣言看着許殘月壞笑,“一談女朋友就這麼靦腆,你一定很喜歡她吧。”
許殘月的目光閃爍了幾下,淡淡地應道:“還好。”
蔣言低下頭,沒再說什麼了,在她看來那一定是許殘月在謙虛,她認定許殘月一定很喜歡他的女朋友。
真是可惡啊!他竟然有女朋友了。
蔣言擡起頭,想再問許殘月點兒什麼,就聽見前面傳來一陣吵鬧聲,她轉頭看過去,幾個流氓圍着一個女孩,看不清那女孩兒的樣子,但看身材穿着應該和蔣言差不多大。
“我們繞道走吧。”蔣言扯了扯許殘月的袖子,說道。
“還是去幫幫她吧。”許殘月對蔣言笑了一下,又轉頭看那邊,把手上的東西交給蔣言,邁步往那邊走。
蔣言連忙拉住他,“他們好幾個人呢。”
許殘月對她露出一個安心地笑容,“放心,我學過跆拳道的,對付那幾個人沒問題的,我不會打沒把握的架。”
蔣言放開他,讓他走了過去。
“喂!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生可不好。”許殘月走過去,對那幾個男人叫道。
那幾個男的轉頭看他,其中一個對他叫道:“你誰啊!少多管閒事!”
其他幾人也附和道:“是啊!少管閒事!”
“快滾,不然爺爺打得你滿地找牙。”
“快滾啦!少滾閒事啊!”
······
許殘月嘴角抽搐了幾下,對他們叫道:“抱歉!今天這個閒事我管定了!”說着,就朝那幾個人衝了過去。
那幾個男的也不甘示弱,擼起袖子就開打,可惜畢竟是須有其表而已,看着挺混,真打起架來絕對是繡花枕頭,以爲人多是能贏,真是愚蠢!
許殘月三兩下就把那幾個人打倒了,那幾個人也識趣,知道不是許殘月的對手,立馬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別再欺負女生啦!”許殘月看着那幾個人的背影笑着叫道。
蔣言立馬跑到許殘月身旁,對他讚揚道:“殘月哥,你好厲害哦!”
許殘月對她笑了一下,轉頭看那個站在一旁低着頭被調戲了的女生,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兒吧?”
那女生擡起頭,看許殘月,臉上沒有一絲感激,反而對許殘月有些敵意。
看清那個女生的臉,蔣言才發現這不是和她同班的那個——
“江夢伊!”蔣言吐口而出叫道,卻發現剛纔的聲音並不只是她一個人的聲音,他疑惑地轉頭看許殘月,他怎麼會認識江夢伊?
許殘月雖然有些吃驚,但立馬有恢復了平靜,看着江夢伊,眼神中多了一絲道不明說不清的情緒,又問了一遍:“你沒事兒吧?”
江夢伊咬了咬嘴脣,惡狠狠地看着許殘月,很不領情地說道:“別以爲我會謝謝你。”
蔣言立馬不滿地叫道:“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卻被許殘月打斷了,“我沒打算要你的感謝。”許殘月看着江夢伊說道,“我救你是我的自由,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呵呵呵。”江夢伊冷笑了幾聲,“少在這兒裝好人了。”江夢伊死死地盯着許殘月,眼裡全是敵意,身子開始顫抖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哥他······我哥他······他怎麼會死!!!”
蔣言愣了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她轉頭看許殘月,他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黯然地看着江夢伊,眼裡盡是悲傷,狠狠地咬着嘴脣。
“我還以爲這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你了。”江夢伊冷冷地說道,“你幹嘛要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啊?幹嘛要讓再次想起我哥因你而死的事實啊?”江夢伊看着許殘月,怒吼道:“你知道你給我們家帶了多大的痛苦嗎!你知道我哥的死對我們家是多大的傷害嗎!!!”
江夢伊的聲音實在太大了,驚了不少行人轉頭看他們。
“對不起。”許殘月低着頭,顫抖着,低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你以爲說幾句對不起就能彌補嗎?”江夢伊冷冷地說,“你以爲幾句對不起我哥就能活過來嗎?”
許殘月還是低着頭,拽緊衣角,顫抖着,一遍一遍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別再說對不起啦!煩死啦!”江夢伊惱怒地大叫道,猛地抓緊許殘月的衣領,痛罵道:“爲什麼不是你啊!爲什麼當初死的人不是你啊!爲什麼不是你被車撞死啊!爲什麼不是你!爲什麼不是你!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江夢伊流着眼淚,滑坐到地上。
許殘月還是一遍一遍地重複着“對不起”,那副悲傷的樣子,蔣言看着實在心疼,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不想看着許殘月這個樣子,她拉着許殘月的衣袖,勸說道:“殘月哥,你別這樣,別這樣,好嗎?”
許殘月沒有理她,依舊一遍一遍地對江夢伊說“對不起”。
江夢伊跪坐在地上,“嚶嚶嚶”地哭泣着,流着淚擡頭看許殘月,衝他大叫道:“滾啊!你滾啊!我不想看見你!”
蔣言嚇了一大跳,許殘月卻還是那副樣子,似乎沒有聽見江夢伊的話。確實,那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個特大的打擊,直到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是會止不住的痛,那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哥,殘月哥。”蔣言推了
推許殘月,許殘月卻沒有動。
“我叫你滾你聽不懂啊!”江夢伊怒吼道,抄起地上的石子就往許殘月身上砸。
許殘月這才清醒過來,深深地看了江夢伊一眼,拽着衣角的手握得越發得緊,狠狠地咬了咬嘴脣,轉身走了。
蔣言立馬跟了上去,提着一大堆東西,跟着許殘月的後面。
天漸漸地黑了,蔣言就和許殘月這樣往前走着,她沒說一句話,什麼也沒問。許殘月更是沉默,一直低着頭,一副黯然落魄的樣兒,讓人覺得他似乎很悲傷。
到底怎麼回事?
蔣言心下實在疑惑,但知道許殘月現在心情不好,也沒多問,看着他這樣
她又實在心疼。
“殘月哥!”蔣言突然叫道。
“嗯?”許殘月一臉黯然地轉頭看她。
蔣言遲疑了一下,問道:“你······還好吧?”
許殘月停下腳步,垂下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抱歉,今天可能沒辦法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沒······沒事兒的。”蔣言立馬笑着說道,儘管笑得很尷尬。
許殘月看着她,沒再說什麼,氣氛一下變得凝重了,蔣言尷尬地對許殘月笑了幾聲,說:“那我先回去了。”往後退了幾步,轉身走了。
許殘月看着她的背影,什麼也沒說,看了一會兒,又黯然地低下頭。
趙淺今兒獨守空房,一個人在寢室裡看着蒼白的動畫片,剛感嘆了一下:“怎麼許殘月也沒回來啊!”隨後就接到了許殘月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兒。
“你怎麼了嗎?”趙淺擔憂地問道。
許殘月卻是沉默,這讓趙淺更加擔心了,立馬又問道:“你到底怎麼了?你在哪兒啊?”
許殘月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出來陪我。”
“你在哪兒?”
許殘月報了個地名兒,趙淺立馬關了電腦,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這勞什子的玩意兒!到底又出了什麼事啊!
許殘月坐在江邊的大排檔裡喝着酒,看着極其落魄,喝着喝着,電話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林藝雅。
煩心!許殘月直接關了手機,繼續喝酒。
趙淺趕來時,許殘月已經喝得醉醺醺了,臉上泛着紅暈,紅得都有些嚇人了。
趙淺連忙跑過去,在許殘月對面坐下,看着他,擔憂地問道:“大哥你這是咋了啊?”
“啊!你來啦!”許殘月趴在桌子上,仰着頭看他,這一仰頭,趙淺正巧看見他脖子上的一堆紅點兒。
“靠!你脖子上這是怎麼了?”趙淺驚叫道。
“什麼怎麼了?”許殘月醉醺醺地問道,半眯着眼看趙淺。
“就是你脖子上那些紅點兒啊!該死!你這臉也紅得太不正常了吧!”
“紅······點兒?”許殘月醉醺醺地擡起手,果然手上也有,“啊!我想起來了,我好像酒精過敏啊。”他一副醉悠悠地樣子,卻還是笑着。
“什麼!”趙淺驚叫道,連忙奪過他手裡的酒瓶,罵道:“你丫的酒精過敏還喝!不要命啦!”
許殘月立馬伸手去搶,“不要,我還要喝,我就是不要命了。”
“你!”趙淺把酒瓶放到一旁,連忙叫了老闆付了錢,然後拖着許殘月走了。
許殘月自然不依,一直掙扎着,趙淺費了老大勁兒才把他拖到路邊,攔了輛車,又費了老大勁兒才把他弄上車。
司機一看上來個醉鬼,立馬說不做這擔生意,趕他們下去。趙淺無奈又勸說那司機師傅,說他朋友酒精過敏要立刻送去醫院,人命關天啊!
那司機一想,這是條人命啊!事情有點兒嚴重,立馬同意了,開車送他們卻醫院。
說起來,許殘月真有點兒可憐啊!沒過一兩個月就要去一趟醫院,但,可憐人必有可惡之處啊!這哪次不是他自己害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