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第二日午前,城中忽然發生了大亂,喊話的降卒問城上守軍,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城上守軍根本不回答,甚至一個個的消失了,似乎是沒有了守城的,可是左劍輝依舊駐紮不動。
午後,南城門吊橋忽然放下了,城門也打開了,數不清的兵將出來投降,左劍輝這才下令接收投降,清點後有四千多人,一半是閩國水軍。
原來午前閩國三王子和楊洪武,突然下令搶/劫,大肆搶/劫城中居民,結果引發了居民的反抗斥罵,很多受命去搶/劫的兵將,被鄉親斥罵後無地自容,也牴觸搶/劫後去逃亡海外,轉而發生了叛變。
於是叛變的兵將越來越多,開始是楊洪武的募兵,最後閩國三王子的所屬,在聽了叛變者喊話後,也大半的倒戈叛變,一場叛變廝殺之後,楊洪武和閩國三王子竟然壯烈了,叛變的兵將就是不想他們活着,而陸七也是不想他們活着。
左劍輝帶着崇敬的心態,去向了陸七稟告,福州的反叛平息了,而且治理福州城的縣官們都還活着,是被關進了大牢,縣官們沒有被反叛者殺害,也夠奇蹟的了,之所以沒有被殺,是因爲縣官們的官聲還好,被關押後一直老實,楊洪武對他們一時也不想殺害,是想在晉國反擊時,在城頭上殺人示威,但是一直沒有發生了攻城。
陸七褒獎了左劍輝,讓左劍輝將降卒全部歸屬平海軍,今後平海軍的建制爲三萬,其中一萬爲水軍,日後海州的北端開拓後置立平海縣,駐紮兩萬平海軍,一萬平海軍駐紮福州,長河軍的建制,從此消失。
左劍輝叩恩後去了,如今他一躍成爲了水陸三萬軍大帥,由三千軍主帥成爲三萬軍帥,地位是一下子青雲直上,不過前提是,平海軍的建制,需要了閩國水軍的海船。
兩日後,陸七夾雜在人羣前,佇立在海邊望着大海,他的身後是一千閩國降卒,四千多的男女老少的家眷,這都是爲了誘騙閩國水軍,而自鄉鎮集結的部分閩國水軍親人。
日近午時,苦盼的閩國海船才姍姍來遲的出現了,陸七精神一振的極目遠眺,半時後,他的神情流露了些許失望,原來出現的海船是很多,大約有百艘,可是陸七看清後才知道,閩國的海船,比江陰/水軍的海船小了很多,遠眺估計,每隻海船,也就有江陰/水軍海船的一半大,差了一半的船體,那在各方面的能力就差的多了。
雖然是在一段碼頭等候,但閩國的海船卻是沒有全部的靠過來,而是過來了兩艘海船,靠上碼頭後,海船上的很多將士警惕的掃視,忽然碼頭上有人歡呼的喊叫,繼而很多家眷喊了起來,海船上的將士神情立刻由警惕變成了愉悅,紛紛擺手迴應,卻是沒有出聲叫喊的。
水手開始了搭跳板,有一個將官高喊道:“谷將軍有令,只能五船一來,上船吧,坐滿就走。”
家眷們開始了上船,他們是不知道軍事秘密的,降卒們在得令之後,不敢告訴了真相,陸七夾雜在人羣中,一身的破舊袍衣,走路一瘸一拐的上了船。
上船後,一個士兵看了他,問道:“老弟是做什麼的?”
“記賬的。”陸七平和回答道,士兵哦了一聲點點頭,不再注意了陸七。
海船滿載後,在接近了船隊的途中,陸七看見船隊裡有兩艘大船,式樣和大小與江陰/水軍的海船一模一樣。
“老兄,那兩隻大船,是我們造的嗎?”陸七問道。
之前的士兵看了一眼,道:“那是王子殿下和谷將軍的帥船,不是我們閩國造的,是自江陰軍買的。”
陸七哦了一聲,士兵又道:“就是這隻船也不是我們造的,我們閩國的船都是買的,這隻船是在東南外國那裡買的。”
陸七點點頭,又問道:“聽說流求島很荒蕪,我們去那裡能夠生存嗎?”
“放心吧,流求島的北部,早就有幾萬畝良田和兩萬縣民的,那是我們閩國悄悄擁有的,而且你們到了流求島之後,我們就會進襲澎湖縣的,等佔據了澎湖縣和雲林縣,流求島就是我們的,絕對是易守難攻,我們的海船,足以打敗了所有的來犯水軍。”士兵鼓舞的迴應道。
“我聽說江陰/水軍很厲害的。”陸七回了一句。
士兵神情一滯,有些尷尬的點頭道:“江陰/水軍是海上霸主,我指的是晉國的水軍打不過我們,江陰/水軍主要是海商,只要不主動去惹,江陰/水軍是不會進攻我們的。”
陸七點點頭,道:“老兄說的流求島縣民,是什麼縣呀?”
“還沒有縣名的,其實流求島的縣民和田地,是谷將軍秘密使人開拓的,谷將軍是一位非常有遠見的大人。”士兵回答道。
陸七微笑點頭,心道那個谷明將軍,已然開始明目張膽的背叛了閩國的王子,開始收攏人心,建立了自己的威望,確實是個不甘人下的梟雄人物。
不過那個閩國的王子,在福州城裡,被了幾近全部的屬下背叛,也確實是個缺少服衆力的王族,事實上,死在福州城的閩國王子,不是閩王的繼承人,也就註定了在閩國水軍裡形同了擺設,缺少真正的權威。
兩艘海船回到了隊列後,接下來是五艘一組的去接家眷,陸七看着水軍的帥船,卻是服氣那個谷明將軍的謹慎,看來一旦發現了有變,船隊立刻就會遠遁,陸七本想尋機刺殺了谷明,之後說是奉了閩國王子的命令行事,讓水軍將士歸屬晉國,但如今他很難去了帥船。
一直等家眷和一千降卒都上了船,閩國水軍啓航駛向了流求島,陸七隻好望海興嘆,他準備的策略失敗了,本想在福州近海拿下了閩國水軍,卻是讓他不得不去了流求島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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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沉時分,船隊抵達了流求島,陸七立身船上,看着一望無際的綠野陸地,流求島真的是非常之大,根本看不出是一座‘島’而且其上生機勃勃,所謂的荒蕪惡地之說,應該就是缺少大量的文明居民。
眼前的陸地海岸,並沒有人工建成的碼頭可用,海船隻能靠近了一定程度就擱淺,陸七看着綠野陸地,並沒有看見所謂的什麼縣民建築,應該是更深遠的所在開墾了田地。
百艘海船儘量的靠近海岸,然後開始用小船運人到流求島,陸七故意的押後,還主動的扶人轉去小船,一艘小船最多載十人,來去得七八趟才能夠運完,眼見黃昏,坐了很長時間船的家眷,迫不及待的想了去陸地。
陸七眼睛一直注意着帥船,如今的策略還是刺殺了谷明爲最佳,谷明一死,他帶來的一千降卒就能夠發揮了勸降作用。
忽然,陸七的臉色陰沉了,因爲他看見了海岸上,有很多的弓箭手集結奔了過來,明顯是奔了他的這艘海船,他知道自己犯了輕信的錯誤,應該是他太想得到了閩國水軍的海船,而不惜了以身犯險,但現在,應該是一千降卒中,有人認出了他,並且出賣了他。
上百的弓箭手立在了海岸,挽弓搭箭的瞄向了陸七所在的海船,陸七所在的海船,大半人沒有登岸,一見了海岸的陣勢,立刻一片驚亂。
“你們這是做什麼?”海船的隊正大聲驚問。
“你的船上有重要的晉國細作,谷將軍有令,前來捉拿。”海岸的一個將官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