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訝異的哦了一聲,又聽孟石道:“雖說是傳言,但當今陛下登基後,就變臉的大力打壓張氏,後來殿下的生母一直身體康健,卻突然的病故了,另外陛下對於太子,管制的過於苛嚴了,明顯沒有培養爲儲君的意思,反而對英王一再寬容的賦予了實權。”
陸七哦了一聲,明白的點點頭,又聽孟石道:“不管傳言的真假,太子殿下真的應該依賴了張氏爲輔佐,太子殿下想在京城獲得了實權勢力,非常的難能。”
陸七點點頭,又聽孟石道:“太子殿下必須要知道去爭,纔能有了未來希望,若是等陛下剿滅了江陰軍,或是英王的勢力成長壯大之時,那一切都晚了。”
陸七點點頭,又聽孟石道:“吾也知道可能會惹了禍事上身,但不能不有所作爲。”
陸七默然,過了一會兒,忽問道:“大人,雍王的勢力很強嗎?”
孟石看了他一眼,道:“雍王的勢力,是世家的背景,也可以說,是世家一直的利用着雍王,雍王的直屬勢力,已然被當今陛下打壓的所剩不多了。”
陸七點點頭,又聽孟石道:“當今陛下,是一位工於心計的皇帝,但也是一位軟弱的皇帝,身爲皇帝,卻是一直的懼怕了武將的勢大,缺少大用能臣的魄力,他本性喜文厭武,所以興文揚佛的行了教化國策。”
陸七點點頭,卻見孟石笑了笑,道:“你是武將,應該是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兵弱只弱一個,將劣卻會劣了一軍。”
陸七一怔,繼而苦笑的點點頭,孟石又道:“當今陛下不願用表彰軍功籠絡了能臣,反而一再的用分化策略打壓軍臣,他自以爲做的是對,可是洪水的治理,自古就是堵不如疏,他的打壓,只會讓了能臣離心,將士們寒心。”
陸七一怔,下意識的看了孟石一眼,孟石的所言卻是讓他心有了共鳴,對孟石有了些好感,隱於心中的不滿隨之散了很多。
孟石看着他笑了,道:“你知道他爲什麼打壓軍臣嗎?因爲了他的心頭恐懼,他沒有信心,能夠駕馭了軍功赫赫的能臣。”
陸七默然點點頭,孟石又道:“你就只知道點頭嗎?”
陸七一怔擡頭,見孟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微窘,平視道:“大人,我不認爲當今陛下的治國策略是錯的,陛下的治國,確實是使得唐國統治,未生成了大的內亂,既然明知道不能駕馭了赫赫軍臣,那又怎能了養虎爲患,江北中原的朝代更迭,那都是軍臣造反的結果。”
孟石平靜的點點頭,道:“你的見解,是正確的,只是外患不絕,當今的國策,卻是顧近而禍遠了。”
陸七看着孟石,道:“大人如今的作爲,卻是顧遠而禍近了。”
孟石一怔,繼而竟然撫掌笑了,輕聲道:“說得好,說得好。”
陸七默然,他可不覺得與孟石說了這些話,有了什麼好的。
靜了一會兒,又聽孟石道:“陸大人,等寧國軍歸來,你我可能會有三種結果,一是平平安安,二是會被降罪的貶官,三是削官爲民。”
陸七一怔,問道:“不會丟了性命嗎?”
“性命是不會丟的,當今陛下自詡是位佛心仁君,除非觸犯了極大的忌諱,否則他是不會明着殺人的,你我只是適當的介入軍務,他只會行了破壞之策,對於你,頂多是發去遠方爲軍將,而我,卻會貶官的去了地方任個閒職。”孟石和聲回答道。
陸七點點頭,卻是想着最好削了他的所有京官之職,然後回了石埭縣去做個護軍縣尉,當然去了遠方做軍將也行,他真的是不願留在京城做個棋子。
之後兩人沉默了,一直的回了城裡,孟石又執意送了陸七回了繡莊,在繡莊外,陸七才下了車,立刻就撲過來了四個勁裝漢子圍住了他。
陸七一怔的掃了一眼,忽而心知肚明瞭什麼事情,立刻臉一肅厲,威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你是陸天風嗎?”一個漢子冷厲問道。
“正是本官,你們是什麼人?”陸七冷回道。
“陸天風,我等是刑部衙司,奉命拘拿你去刑部問話。”漢子冷厲說道。
陸七故意一怔,詫異道:“刑部?刑部的找我做什麼?”
“我等奉命拘你,去了自然知道。”漢子不耐的冷厲說道。
陸七看着漢子,冷道:“你要拘我去刑部,可有什麼公文?”
“公文,我等刑部衙司,拿你用什麼公文?”漢子冷聲迴應,身一動撲向了陸七。
刷!陸七的千牛刀拔出了鞘,寒光一閃暴斬向了漢子,漢子驚的由撲變退,不想陸七身形踏進,千牛刀由劈變刺,一掠之間就追刺了漢子的咽喉,略一偏的刺橫在了漢子的左頸,漢子嚇的止步木立,他想不到對手的速度快的如同了鬼魅。
“你,你敢殺官拒捕。”漢子驚聲恐嚇。
陸七冷視着漢子,淡然道:“殺官的應該是你吧,本官是雍王府旅帥,剿匪軍的兵馬使,而且還是千牛衛軍校尉,你是什麼人物,竟然沒有公文就要拿我,信不信本官可以堂皇正大的,斬殺了你這個冒官匪人。”
漢子驚愕的看了陸七,愣了數秒才道:“你是千牛衛官。”
“是,你是什麼人?”陸七冷道。
“我真的是刑部衙司,這是我的腰令。”漢子忙說道,手已取出了一面紫銅圓牌,伸手讓陸七看。
陸七看了一眼,皺眉道:“就算你是刑部衙司,爲何要來找上了我?”
“刑部的吳捕官,在昨夜被殺了。”漢子回答道。
陸七一怔,迴應道:“刑部的吳捕官?那個吳捕官被殺了,與我有什麼關係?”
“大人,不認識吳捕官嗎?”漢子置疑問道。
陸七一怔,想了一下,忽訝道:“吳捕官,你說的,不會是神捕吳老爺吧。”
漢子的神情古怪了,點頭道:“是神捕,吳捕官。”
陸七默然收了千牛刀,目注漢子道:“我是認識吳老爺,只是我與吳老爺是道義之交,只見過了兩面,卻是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找上了我。”
漢子看着陸七,遲疑一下,回道:“大人,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的。”
陸七點頭,想了一下,溫和道:“這樣吧,你回去拿了公文過來,我見了刑部高官簽押的公文,才能合法的隨你去了刑部,若是簽押的官印低於六品,我不能隨你去了刑部。”
漢子一怔,忙點頭道:“好,我這就回去請示。”
陸七點頭,又道:“不過我明日有太子殿下交下的公務去辦,你明早之前若是不來,那就只能等我回京再見了。”
漢子臉色一變,擡眼深視了陸七一眼,拱禮道:“驚擾大人了,告辭。”
看着四個便衣衙司離開,陸七向車裡的孟石拱禮道:“勞大人留的久了。”
孟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繼而似是讚賞的點點頭,又道:“那個吳捕官,可能有榮氏的背景,你日後要小心了。”
“是,天風記下了。”陸七回應,之後擡手關了車門,又眼送了孟石的車駕遠去。
直至看不見了孟石的車駕,陸七才面現了苦笑,他明白孟石可能是真正的賞識了他,而他也是故意的,沒有駁否了吳輔官的凶事,目的卻是用坦誠迴應了孟石的賞識,只是對於孟石的賞識,在他心裡是很牴觸的,那是一種不能自主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