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是被抓的……”
河岸之上,那些還未離去的士兵就發出驚叫,三國的將領,看着只見夜承歡吹簫,而其他人馬卻是消失不見的水面,眉梢一陣直跳,正待凜然下令,腦海卻似暈眩得厲害,“快,射箭!”
“是!”那些士兵就晃得更爲厲害,手兒打着哆嗦,手中的弩箭,竟是怎麼也射不出去,勉強支撐一會後,就一臉痛苦地捧着頭,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後退,再射。”那些驚領就看出了門道,眼中紛紛現出驚詫之色,一個飛身飄退,也似有了顫抖。
嗯哼,功力不錯嘛,竟還能抵擋我這運足了氣力的攻擊?
夜承歡秋瞳妖嬈,身影快速在水中飄移,運的內力悄然的減少,她並不想血流成河,也不想自己被反傷,只是這“碧血簫”的威力,隔得太遠效果並不明顯,這才假裝被抓,來到這至少離岸兩百多米的河中央。
對方可是百萬人馬,戰線拉得老長,從營帳到城門,至少還有上千米,想要一擊見效地阻止對方的攻城,也唯有此等冒險之計了。
凜然而帶着殺意的簫聲,一遍遍地在水中迴響,岸上的人馬,倒下的越來越多,那些遠遠的聽得動靜,想要回轉過來對夜承歡射箭的三國之人,沒等走到半路,就又暈眩地退下,百萬大軍,竟是不能奈她何!
“無雙,我送你上岸!”水面之下,偶爾出來露個頭以供換氣的木希塵,就也帶着些顫抖的開口,他離她太近,堅持到現在,已然快要到極限了。
五千精兵和驚雨驚雲兩人,早就順着河水游到西邊去了,他們要做的,就是躲得越遠越好。
連木希塵都受不了了嗎?
夜承歡眸底閃過一絲隱憂,這倒下的人馬,還不到五分之一,除去被堵在山裡的,至少還有六十多萬的人馬,憑她一人之力幹翻這百萬人馬,她不是吐血而死也得重傷至殘。
可,那又如何?
若能堅持到杏兒和冰兒帶了人馬出山,那破敵之望,近在眼前!
一片思量中,夜承歡已然上得河岸,木希塵即刻遠離了她,吐出一口憋着的鮮血,適才運功調息。
夜承歡閃身躍過那些暈倒在地的三國之人,直直地朝城門而去,有如千軍萬馬奔騰,又似千萬只螞蟻在腦間直蕩的簫聲,讓不少雲梯之上的人都倒下了一大片,但還是有最先爬上的不少人馬,早已躍過了城門。
城門之內,因高牆之隔影響並不如外面明顯,三國之人跳進後,卻是遭遇了佯退的夜君瀚的密箭襲擊,二十三萬的人馬,除去受傷的之外,也還剩下八萬,此時,正躲在用營帳掩飾的戰車後,一鼓作氣地消滅着攻進的人馬。
三國之人前後受敵,退不可能,唯有迅猛的進攻,夜君瀚星目冷凝,粗略估算着攻進的人數,大概足有四十多萬後,腦中閃過夜承歡的書信,對着剩下的人手凜聲下令,“全部躲入暗道。”
“二哥,這太子妃之計,能成嗎?”暗道之內,五皇子和六皇子看着一大堆被夜君瀚早已下令躲入的一片烏壓壓的受傷之人,黑眸中閃過幾許悔意。
早知道,他們就不該來,如今,竟是戰功未爭得,還給自己惹上一身腥!
也不知父皇收到真正的軍情後,會不會治罪於他們?
可是,一想到太子和九皇子的下場,他們就心有餘悸,這四哥,若他日真登上高位,又會不會,給他們留下一條活路?
心底糾結得不行的五皇子和六皇子,隱有期盼的目光就看向夜君瀚,夜君瀚只是微微地勾了下脣角,“太子妃若是不成,以二十多萬對百萬,就算丟了城,皇上也不該降罪纔是。”
“二哥,這不抵抗,他們若是跑出去了怎麼辦?”
五皇子和六皇子就似隱有安心,眼眸一轉,就又想到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少將軍,主動棄城,和他們急於推卸失城的首罪到七弟身上相比,應該,相差不了多遠吧?
“若他們能跑出去,末將還會棄城嗎?”夜君瀚就笑得冷厲,那雙星眸中,對兩位皇子的不屑,越發的明顯。
外面,未能上得城門的人馬,已然倒下得相差無幾,只剩下那批身手最好的將領,還在勉強地支撐着,睜着一雙驚惶不已的眼,看着面前倒下的整整四十多萬人馬,怎麼也不敢相信,竟被一個女人幹掉了這麼多的人!
夜承歡本是嬌豔的脣,早已滲出絲絲血跡,喉間涌上的鮮血,更是順着簫管滴到了地上,待看到城門之下再也無人能傷她時,適才停止了吹奏,身軀一個踉蹌,只差跌倒在地。
“無雙……還好吧?”身後,一直在運功調息此時正好恢復的木希塵,就一個飛躍掠了過來,適時的接住了她直往下滑的身體,如月的寒眸間,閃過一絲隱忍的疼惜。
這個女人,爲何要如此之拼?
木希塵脣角驀然勾出冷厲,對着那堆將領揮出幾陣掌風,把他們想要運功調息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裡。
“無雙……我來吹吧。”夜承歡伸手指了指城門,木希塵就瞭然的帶她躍了進去,裡面的人馬,不支的早已倒下,那些還在謎宮一樣的空房中轉悠之人,再次聽到了木希塵吹出的以一抵萬的簫聲……
城門外,聽到簫聲已停的驚雨驚雲帶着五千精兵匆匆趕來,山口,俊顏還似隱有慘白的小軒軒,也帶着人馬來到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