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和秦蝶衣素無交情,此時單獨見她實在是有些奇怪,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當即停下腳步道:“我只是尋常女子,這樣冒然見長公主怕是不太合適。”
她說退就退,沒有半點遲疑。
皇宮裡從來就不缺陰謀和算計,她膽小,所以自然要萬事小心。
女官愣了一下,明顯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容雪衣這樣處事的女子,她想要去攔,只是容雪衣已經走了十餘步了,她要攔也有些晚了。
“我只是想和姑娘說說話罷了,姑娘何必如此緊張?”秦蝶衣的聲音從容雪衣的身後傳來。
容雪衣微微轉身,卻見秦蝶衣一身華貴的金絲碧紗錦站在大殿前,臉上含着淡淡的笑意,是那樣的溫和明豔,那厚重的宮殿在這一刻也鮮活了起來。
容雪衣之前覺得明嫣然是難得的美人,但是在見到這樣的秦蝶衣之後,她便覺得明嫣然的美是那麼的淺薄,沒有一點厚度。
她淡笑道:“長公主身份貴重,我又只是一個鄉野女子,怕沒有準備,失了體統,驚了鳳駕。”
容雪衣在打量秦蝶衣的時候,秦蝶衣也在打量容雪衣,眼衣的女子比起早上初見時更有一番味道,身上的衣服雖然是新換的,卻未幾見絲華麗的明豔,那精緻的容顏更顯昨清貴而靈動,那眉眼似極精緻的山水畫,讓人看了還想看第二眼。
今日墨琰斜看容雪衣的那一眼讓秦蝶衣注意到了她,同時也讓秦蝶衣覺得容雪衣是她認識的女子中最爲特別的一個。
秦蝶衣也總算明白墨琰爲何會對容雪衣另眼相看了,她微微一笑道:“姑娘得夏唐信王和南楚太子同時器重,自有其中的道理,又豈會失了體統?”
容雪衣笑了笑,秦蝶衣又問道:“我剛得到一盞上好的雀舌,不知姑娘是否有興致陪我品一杯?”
容雪衣笑道:“我只是個粗人,對品茶這種雅事實無研究,不過之前聽說今夜公主要請我吃國宴,我中午就沒吃東西,打算一會多吃一點,不想這會卻餓了,不知公主這裡是否有糕點能讓給填一下肚子?”
她這話說得直白又簡單,倒讓秦蝶衣輕笑出聲,秦蝶衣的嘴角微勾道:“此時離宮宴尚早,姑娘若不嫌棄,可以先在我這裡吃上幾塊糕點。”
容雪衣笑道:“多謝!”
她說直接跟着秦蝶衣進了她的寢宮,
秦蝶衣的寢宮很是精緻,所有一應用具都極爲講究,只是整個屋子裡的東西精緻歸精緻,用色卻顯得有些暗沉,大多都是厚重的黑色低調的灰色,只在桌上插了幾隻新採的荷花,荷花旁邊的櫃格里放着一盆綠蘿,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一絲少女的氣息。
秦蝶衣帶着容雪衣進來之後,就讓貼身的宮女去取茶盞和糕點。
容雪衣此時不知秦蝶衣想要做什麼,但是她已經看出來秦蝶衣並不會武功,此時兩人靠得近了,不管秦蝶衣要玩什麼手段,她都不怕,因爲她有把握能在第一時間內製住秦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