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沒敢多言,當即一揚鞭,便讓那些馬車再次朝前走去。
只是那一地的白骨實在是太挑戰他們的極限,一個個心裡嚇得不輕,打起精神朝前而行。
這片山崗並不算大,只有五六里路,可是他們走了三個時辰,太陽快要下山時卻還沒有走出來。
“還沒有走出來嗎?”馬車裡的男子挑起簾子問道。
他不是別人,正是明月生。
三年前他帶着人圍殺容雪衣未果之後,便被明閥的長老會百般排擠,再加上明月彎已死,他也看透了明閥內部的黑暗,自請放權解未果後,這三年來他倒淡出了明閥的權利圈。
一年前明閥的兵馬與宋秦的兵馬在這裡相遇廝殺之後,明閥大敗,夏唐割五城投降,並每年向宋秦繳納高額的供品才換來一時的安寧。
今日明月生便是奉旨送供品去宋秦。
這樣繞了半天卻還沒有繞出去的場景他不是第一次遇到,當年曾有一個弱質女子以一人之力劫走了明閥數百萬兩銀子,當時的情景和此時是那麼的類似。
只是那個女子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摔下懸崖,當年墨琰和蕭唯信將那片山崖翻遍之後終是找到了一具摔成肉餅的屍體。
當時他也曾去看去,那屍體早已經面目全非,看不清本來的面目,只是那件衣服明月生卻還是認得的,是容雪衣的。
當年那個古靈精怪、千嬌百媚、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如今怕是早就成一堆枯骨。
這些年來,他自己也覺得和很奇怪,爲什麼午夜夢迴時,他總是會想起那個女子,總夢見她渾身是血睜着一雙眼淚汪汪的眼睛問他:“你爲什麼要殺我?”
明月生每次做這樣的夢時,都無比後悔當日的佈置,當年他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不惜引來雪盅蟲,終是殺了她,可是爲什麼她死了之後他是那麼的後悔!
此時再遇類似的情景,他心裡沒有懼意,卻不自覺地想起了她。
負責值守的男子是千絕,他答道:“公子,我們怕是遇到鬼打牆了。”
“大白天的鬼打牆?”明月生冷笑道:“你這麼荒涎的事情你也信嗎?”
千絕輕咳了一聲,明月生又道:“矇住爲首的馬的眼睛,直着朝前走!”
千絕應了一聲,按他說的行事,可是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又回到了原處。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太陽的光華已經消失不見,陰沉的氣息四下散來。
山間天冷,再加上四周滿是森森白骨,這般模樣看起來竟是那樣的確陰沉可怕。
明月生這些年來也算是經歷了很多事情,此時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不自覺地後背冒出了寒氣,他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緩緩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下來的時候踩在一個頭骨上,他險些摔了一跤,此時看到這光景微微皺起了眉頭。
千絕忙在旁扶着他道:“公子小心。”
明月生四周查看一番後道:“就地休息,生火做飯。”
千絕嚇了一大跳道:“公子,在這裡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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