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閥的家主是個約莫三十幾歲的壯碩漢子,此時天氣滴水成冰,他卻袒露着半個肩在外面,上面只披了一張水貂皮,胳膊上一點衣服都沒有,露出來的皮膚透着健康的小麥色,他一看就是個爽朗的漢子,一進來就朝衆人笑了笑,卻並不多言。
韓美兮在容雪衣的耳畔道:“以往大年初一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人到韓閥來拜年,今年在京中的幾大門閥的家主差不多都來齊了,不過是因爲聽說淵大師會來,這些人只是想從淵大師的嘴裡探聽到天機,只是淵大師是何等人物,又豈是隨意透露天機的人物,他們實在是太不瞭解淵大師了!”
她說到這裡又有些懊惱地道:“本來我聽爺爺說淵大師要來,想着讓他見你一面,沒料到這些個混蛋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全涌了過來,只怕一會真的在淵大師的面前插上不上話。”
容雪衣雖然和淵大師熟識,也知道他在七國的地位極高,但是在她的心裡,只是一個癡迷於數學和五行陣法的一個老頭罷了,此時只韓美兮說起天機之事,她倒有些想笑。
她淡聲道:“說不上話就說不上話吧,不打緊的。”
韓美兮急道:“不行,你是不知道淵大師的影響力,若是有他幫你說一句話,往後在這東京城裡,也就沒有人敢小看你了,最重要的是,你和王爺的婚事也會順一些。”
容雪衣到此時才完全明白她今日火急火燎的跑到王府找她來韓閥真正的目的是這個,她的心裡不由得一暖,微笑道:“多謝!”
“跟我客氣什麼!”韓美兮衝她眨了眨眼道:“我們是朋友。”
容雪衣自穿越過來之後見識過人性的各種醜陋,此時聽到這話心裡很是舒服。
幾位門閥的家主都是影響整夏唐的風雲人物,平時極難聚在一起,此時卻齊聚於韓閥,一時間極爲熱鬧,其間幾人互相打聽對方的心思,卻又沒有一人說真心話。
容雪衣素來討厭這種場和,當下懶得理會,直接坐在角落裡喝茶,韓美兮做爲韓閥的人,需要招待其他人,所以不能一直陪在容雪衣的身邊,而此時淵大師還沒有來。
明依然含笑在容雪衣的身畔坐下道:“容姑娘,我可以坐在你的身邊嗎?”
容雪衣對明閥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此時明依然接近她在她看來肯定是沒安好心,只是她卻想知道明依然想做什麼。
於是她淡笑點頭,明依然道謝坐下後輕聲道:“我知容姑娘和明閥之間是有此恩怨的,但是還請姑娘勿必相信我,我對姑娘絕對沒有半點惡意,反而還得感謝姑娘。”
“你謝我什麼?”容雪前挑眉問道。
明依然的眸光幽深,緩緩地道:“謝你殺了明嫣然,若她不死,我將一輩子被她壓着,在明閥裡永遠擡不起頭來,也永遠無法走到人前。”
容雪衣聽到明依然的話心裡生出冷意,淡聲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