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與司寇寶姝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有幾分吃驚,容雪衣一看便知,今夜攻城之事司寇寶姝也不知情。
司寇寶姝道:“可能是王爺是爲了接應城中縱火的內應,所以才攻城。”
容雪衣此時也是這般的想法,這一路走過來,她見過太多的鮮血,此時又看見這樣大規模的戰事,她竟一時間說不清楚心裡的感覺。
她還記得當初她第一次來東京時的感覺,當時她還小,乾乾瘦瘦的如同一個小孩子,當時她跟在墨琰的身後,擡頭看東京的時候覺得它是那麼的巍然屹立,而後又回過東京兩回,再見時,就沒有當初的那種感覺了。
如今站在這裡,和前面幾次的感覺更加不同,若以前她覺得她是這裡的過客的話,那麼這一次她就覺得她有些像是這裡的主人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輕斂了眸光,只得四周的攻城聲起,血腥的味道被風吹了過來,她又有些想吐。
司寇寶姝一把扶住她道:“王妃,你沒事吧?”
容雪衣輕搖了一下頭,卻因爲噁心的說不出話來。
司寇寶姝將她扶回營帳,將門簾拉了起來,淵大師恰好過來看見這一幕,他伸手替容雪衣把了一下脈,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再替她紮了幾針,她才覺得緩過勁來。
容雪衣輕喘了口氣道:“別人快生的時候應該不會像我這麼難受了,我這真是懷多久吐多久啊!”
淵大師一邊收針一邊道:“你這幾日就安生呆在這裡吧,哪裡都不要去,這四周的殺意太重,對你的身子也不好,你如今是真的一點折騰都受不得的。”
容雪衣朝他輕伸了一下舌頭道:“走出去看看都不行?”
“行不行你自己的身體還感覺不出來嗎?”淵大師沒好氣地道:“剛纔只是出去了那麼一會,就讓人扶了進來,你以爲你自己多厲害啊!”
容雪衣聽到他的這句話不敢多言,只輕輕一笑。
淵大師的面上有幾分憂色,將她手上的掌紋看了看,再次嘆道:“罷了,有些事情還是聽天由命吧!”
容雪衣笑道:“大師,你是不是又要當神棍呢?”
淵大師瞪了她一眼道:“我什麼時候是神棍呢?”
他說到這裡又道:“要不要我細細說說你的來歷啊,你真的是容雪衣嗎?”
容雪衣愣了一下,擡眸看他,見他的眼裡滿是深意,那雙蒼老卻似能看透世情的眼睛裡透着一種無法言說的智慧之態。
容雪衣有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她這縷來自異世的靈魂也許騙得過天下人,只怕卻騙不過這個能通曉古曉今的老頭,她輕咳一聲道:“我若不是容雪衣,我又能是誰?”
淵大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裡透着幾分幽深,淡淡地道:“誰曉得你是誰,反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這丫頭聰明的當真是讓人又恨又愛,我估計我前世也是欠了你什麼,這一次來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