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怕苦。”容雪衣嘆道:“而是藥越來越苦了,我想我是真的得罪了夜槿初,否則的話,他不會給我開這麼難喝的藥!”
藍雪歌和司寇寶姝聞言都笑了起來,容雪衣雖然聰明又堅強,但是在喝藥這件事情上,她和一個孩子沒有本質的差別。
容雪衣又嘆了口氣道:“我決定了,以後尋到機會要討好一下夜槿初,讓他在開方子的時候高擡貴手,把藥開成不是那麼苦的,要不然我每喝一次藥就得吃一把蜜餞,估計雪歌能心疼死。”
藍雪歌是個吃貨,對甜食尤爲偏愛,這些蜜餞細算起來都是她的存貨,平素她是捨不得給別人吃的,只是她見容雪衣喝藥的時候實在是太過痛苦,這纔將這些東西貢獻了出來。
藍雪歌輕撇了一下嘴道:“我哪有王妃說的那麼小氣!”
她這話倒把容雪衣逗笑了,她一笑,司寇寶姝也笑了,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就好了起來。
容雪衣的精神有些不濟,說完這些話便覺得累了,司寇寶姝替她將被子掖了掖便和藍雪歌一起走了出去,容雪衣看到兩人出去的樣子輕嘆一口氣。
容雪衣雖然這段時間一直在喝藥調理身體,但是她的睡眠一直都有些淺,這夜她睡到半夜,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動靜。
她當即便醒了,藍雪歌進來道:“姐姐,吵醒你了嗎?”
“發生什麼事情呢?”容雪衣皺眉問道:“怎麼吵成這樣?”
藍雪歌答道:“方纔值夜的暗衛發現有人在院子裡鬼鬼崇崇的轉來轉去,便打算將她拿下問個究竟,沒料到那人竟還極爲靈敏,值夜的暗衛還着她的道,所以才鬧將起來。寶姝出來看到情況不是太好,就直接就用機關術將那人困了起來,不想她鬧騰的厲害,竟將姐姐也給吵醒了。若是讓花花知道的話,肯定就一刀將她剁了,而不會只用繩子捆住她,往她的嘴裡塞只破鞋子了。”
容雪衣聞言倒笑了:“這倒有些意思了,我們這般匆匆地出來,竟還被人盯上了,我倒想去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藍雪歌見她已經醒了,也不好再攔她,且這裡也只有她一人是主事的,當下便替她穿好衣服,扶着她走了出去。
容雪衣見客棧的小院子裡此時一片燈火通明,客棧的掌櫃和夥計也都醒了,此時圍在旁邊。
今夜天冷,這間客棧裡倒並沒有其他的住客,所以也沒有太多的人,只是她的人此時已經在那邊圍了一圈。
衆人一見容雪衣過來,輕施了一個禮,夜槿初已經在那裡指着那人罵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那麼不長眼,竟跑到這裡來鬧騰,你還想不想活了!”
那人此時着了一件極大的披風,整張臉又都埋在黑暗中,身上更是裹得像糉子,容雪衣一時間也看不出那人是男是女。
她緩緩朝那人走了過去,那人之前一直在嗚嗚地罵着,在聽到她的腳步聲後停了下來,然後將頭摶了過來,那人一看到容雪衣便又興奮了起來,暗衛一見異常,直接將她按倒在地。
容雪衣卻已經看到那人的臉了,微驚道:“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