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闔家歡樂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人在爲我們的平安保駕護航,他們是交警,巡警,消防,醫生等等等,他們不是不想過年,他們不是不想回家團圓,他們只是不能夠丟下肩上的責任。
康銘他們目送消防車離開之後返回到了客廳,繼續忙碌起來。
“指揮中心,指揮中心!我是顧強,和平里小區需要支援!”半個多小時之後對講機內又一次傳來了顧強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康銘他們的眉頭全都皺了起來。
顧強那可是一個一般情況不會向指揮中心發出需要支援的人啊,如此看來和平里小區的火勢一定很大。
想到這裡康銘他們四個人誰也沒說話但是卻一拍即合。
丟掉了手裡的工具,紛紛向門外跑去。
“媽,思涵你們先忙着,我們去看看。”康銘跑到門口後轉身對着母親喊了一聲。
不等她們回覆幾個人就已經跑了出去。
趙旭揹着何亮下了樓,四個人上了車,康銘開車快速的駛出了小區,駛向了前往和平里的道路。
“越是過年越是忙,哎!”趙旭低聲嘆了口氣。
春天和夏天要預防乾燥,夏天要預防高溫,冬天要預防用電,而過年簡直就是把一年四季的情況綜合在一起,並且還多了一項易燃易爆的煙花爆竹。
康銘他們驅車前往和平里小區,走到距離和平里小區不到兩個街區的時候透過車窗就已經看到了濃濃的黑煙在向天空衝擊着,消防車的警報聲也越來越清晰。
康銘見狀速度明顯提升了一些,一旁的徐良則不斷的提示着康銘慢一點,慢一點,注意安全。
吱!爲了不影響消防車的出入康銘把車停在了路邊的一處停車線內。
打開車門將何亮抱上輪椅推着他跑進了小區內。
四個人來到失火的樓下警戒線外停了下來,擡頭向上看去發現四樓的一處房間在向外冒着熊熊大火,大火已經覆蓋了五層和六層。
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發出了一聲悶響,隨後便是五層的窗戶從上而下掉落下來,摔在地上濺起了一堆的玻璃碎片。
顧強站在一輛消防車前不斷的拿着對講機下達命令,做出部署。
王俊峰他們做爲八中隊的攻堅組已經衝進了火災內部救援。
康銘在觀看情況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手下有東西一直在顫動,低頭一看發現是何亮。
只見何亮的整個身體都在輪椅上不停的顫抖着。
康銘見狀快速的繞到何亮的面前蹲了下來,雙手扶在他的兩條腿上:“何亮你怎了?”小聲問道。
何亮的臉上慘白,從開始的渾身顫抖變成了不斷的搖頭晃腦,牙牀打顫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一旁的徐良和趙旭紛紛蹲了下來:“何亮?何亮?”呼喚起來。
何亮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呼喚,兩個眼睛一直都在盯着面前的大火,嘴裡嘀嘀咕咕的說着誰也聽不清楚的話,看到這一幕康銘他們幾個人全都慌了,站起來推着何亮往外跑。
跑出人羣之後停了下來。
“何亮?你到底怎麼了?別嚇唬我啊。”康銘非常焦急的問道。
何亮依然沒有做出回答,康銘扭頭看着徐良:“班長怎麼辦啊?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了啊?”康銘急忙問道。
“趕快送醫院吧。”趙旭提出了意見。
康銘點了點頭推着何亮就往小區外跑。
何亮突然間的變化嚇壞了康銘他們三個人,開車來到醫院之後對何亮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查,等待檢查結果期間徐良發現何亮的臉色開始變得越來越好了,身體竟然也不在顫抖了,兩個眼睛內也開始出現了活力。
“何亮?”湊過去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何亮立馬扭頭看向徐良:“班長。”回答道。
“你剛剛怎麼了?”徐良看他現在一切正常之後急忙問道。
何亮閉着眼睛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我也不知道,我一看到大火心跳就加快,我的腦子就開始跟短路一樣不受控制,身體......”何亮對着徐良做出瞭解釋。
按照徐良的判斷他猜想何亮可能是因爲自己受傷導致出現了對火的極大恐懼,看來何亮受傷肯定有人爲了救他犧牲了,要不然絕對不至於出現這樣的情況。
康銘和趙旭拿着檢查結果回來了,看到徐良在和何亮聊天的時候康銘愣了一下。
快步走到了何亮的面前:“你沒事了?”十分不可思議的問道。
何亮點了點頭。
“你剛剛......”康銘打算問點什麼的時候被徐良的眼神制止了,與此同時康銘也咽回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何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康銘:“檢查花了多少錢?”開口問道。
康銘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只要你沒事就好。”
何亮雖然沒有什麼大事,但是還是被掛上了點滴。
趙旭留在房間陪着何亮,徐良和康銘兩個人走出了病房。
“醫生怎麼說?”徐良詢問道。
“醫生說並沒有什麼大礙,受到驚嚇所致。”康銘回答道。
徐良長呼了一口氣:“哎,看來他需要看心理醫生了。”小聲咕噥了一句。
“心理醫生?什麼意思?”康銘有些費解。
他們剛剛什麼也沒有做啊?更何況也沒有看見什麼被燒焦的死人,何亮好歹也是特勤隊待過的人不可能因爲看一場大火就嚇成這樣吧?康銘想不明白,徐良便把剛剛從何亮那裡聽來的話告訴了他。
康銘聽完之後明白了,自己在大學學過消防員心理學,他可以肯定在何亮的心裡絕對埋藏着一個類似於劉剛內心的那種恐懼,只是他的恐懼比劉剛要嚴重的多。
“我們先別找心裡醫生了,我想先和他談一談。”
“好。”
徐良和康銘商量好之後一同返回了病房,來到病房內徐良帶着趙旭說是出去買一些東西,兩個人紛紛離開,病房內只剩下了康銘和何亮兩個人。
康銘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戰友變成這樣,他需要爲他做點什麼。
挪動了一下椅子坐在了何亮的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