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七爺禁yu18號

展綾羅偷偷摸摸地潛入了別院後門,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趁着夜色摸黑進了自己的屋子,剛推開門,就聽得季茵茵冷聲發問。

“母親,你還知道回來啊。”

“茵茵——”展綾羅一臉難堪,趕緊關了門,壓低嗓音喚着,語氣幾乎是求饒。

“我還以爲你攜款私逃,去過逍遙日子了呢。”季茵茵端着臉,說的苛刻涼薄,冷笑一聲,肆無忌憚地打量展綾羅的裝扮,頗爲不客氣。“你打扮成這樣做什麼?你是官府通緝的逃犯嗎?!”

“你說的事不關己,你去偷偷會見陳水的時候,不也是這幅打扮?人家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凡事別撇的這麼清。”展綾羅原本就受了不小的驚嚇,心中有氣,如今聽了這一番話,自然就沒好氣了。

季茵茵無言以對,展綾羅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她擰着柳眉,臉色不善。

“你拿了我那麼多首飾,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

“女兒,我知道對不住你,但實在是沒有退路,沒有辦法。”展綾羅見季茵茵氣得不輕,態度軟下來,拉過椅子坐在她對面,抹着眼淚,神情哀慟。“上個月,我去了賭坊,輸了不少,就跟賭坊借了一筆。”

季茵茵幾乎要跳腳,盛怒之下,美麗的面孔猙獰着,眼眸瞪得很大。“你怎麼又去給我捅婁子!上回的事纔過去多久啊!”

“只有這一回了……我若不把剩下的六百兩還清,賭坊的人窮兇極惡,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呀!茵茵,你哪怕不爲了你母親我,爲了你自己,也要幫我擺平這件事——”展綾羅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幾乎抱着季茵茵的大腿跪下來。

季茵茵面紅耳赤,氣血倒流,揚聲喝道。“母親,你當我嫁入的是皇宮,當的是皇后嗎?我怎麼拿得出這麼多銀兩!老夫人給的例銀,我用的都緊張,哪裡還有餘錢給你補洞!”

一陣漫長的沉默,幾乎將屋內的空氣凍結成冰。

“我懷胎十月,生你養你,你忍心袖手旁觀,要眼睜睜看着我死嗎?”展綾羅突地擡起血紅的鳳眸,冷漠地問,言辭之內沒有任何起伏。

“我也想幫你,但還能有什麼法子?”季茵茵咄咄逼人。“但你也不能不跟我商量,就偷我所有的首飾,你讓我怎麼去見侯爺和老夫人?”

“你居然有臉責備我偷東西?”展綾羅聞到此處,不怒反笑,扶着桌子站起身來,一掃方纔的狼狽潦倒,冷冷地問。

季茵茵緊咬着下脣,一臉冷淡漠然,無動於衷。

“要不是我想起那小鬼身上的婚約,親自帶你來阜城,你會擁有這些嗎?你不過是那個跟我在黃鎮過窮日子的貧賤丫頭!我如今被賭坊的人追債,吃不下,睡不着,甚至不敢出門,拿你一些珠寶首飾應應急,你就這麼對我大呼小叫的!”展綾羅氣到了極點,叉着腰,一臉潑婦罵架的模樣,跟平日判若兩人。她指着季茵茵的臉,不再忍氣吞聲,咒罵道。“你這幅嘴臉,自私至極,就跟你那個死鬼老爹一模一樣!”

“你生怕別人不找我的把柄,生怕侯府的人不懷疑我嗎?是你自己貪心不足,欠了一屁股債,與我何干,偷偷摸摸盜取了我的東西,還不讓我說幾句?”季茵茵目光騰騰,再也擺不出賢惠嫺靜的端莊樣子,爭執道。

“有偷東西這種怪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難道忘了,你偷了她的信物,才能取信於人,才能得到侯爺的歡心,才能擁有這麼多富貴安樂!”展綾羅神色癲狂,揚聲大笑,一把扯住季茵茵的髮髻,神色兇狠。“是你,偷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東西,你不也沒問她一聲就拿走了,還拿的這麼徹底?你真以爲自己這麼高貴,這麼幹淨?!”

季茵茵見展綾羅發了狂,頭髮被扯得生生的疼,她尖聲尖叫,卻又不敢驚醒別院的下人,實在無法忍耐,跟展綾羅扭打成團。兩人互不手軟,正因爲這一年來各自有着對方的把柄,又深受其害,誰也不肯先鬆手。

“你最好明天就走!別讓賭坊的人找到侯府,折騰這幅老骨頭!”季茵茵憤恨地丟下一句,披頭散髮地逃出了屋子,畢竟近年來養尊處優的自己,哪裡會是展綾羅的對手,頭髮被扯掉了好多根,她唯有逃命,這樣的瘋婆子,怎麼能當自己的母親!怎麼能繼續留在侯府!她再也不想見到展綾羅了!

展綾羅倒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衣衫凌亂,面色死白,躲債的人誰都想逃命,但賭坊多得是賣命的打手,爲了追債可以追百里千里,絕不會放走一個!她就算逃過一次,還能逃一輩子,繼續去過貧苦的日子嗎?她跟季茵茵一樣,誰也不想放棄如今的生活。

她算是白養了這個忘恩負義的女兒。她的確把季茵茵當成聚寶盆,可從來都護着她,爲她解圍,可季茵茵呢……不孝又冷血,袖手旁觀。

“既然撕破了臉皮,就休怪我無情,反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治不了你?要不讓我活,你也休想好過。”展綾羅冷笑着,鳳眸冷厲,從牙縫中逼出這一句話來,胸有成竹。

展綾羅碰了幾回釘子,那些往來頻繁的富家夫人,一聽她要借錢,一個個都哭喪着臉哭窮,轉眼間,離約好的期限,就剩下兩天了。她坐立難安,心神不寧,季茵茵徹底不再理會她,閉門不見,展綾羅山窮水盡,無精打采地走在巷子裡。

“這不是宮夫人嗎?好久不見了。”身後有人喊住了她。

展綾羅轉身,對面正是一個年輕公子哥,二十七八歲,長相普通,但身着鮮亮華服,一臉不太正經,身後跟隨着幾個下人,很是威風八面。

“梅少爺。”展綾羅認出了他,他是阜城有名的風流少爺,雖然長相才學都很一般,但家中開了好幾家客棧,他終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只會附庸風雅,實則是個繡花枕頭。

“宮小姐跟侯爺的好事快近了吧,我可是羨慕死了,侯爺能娶到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我家裡七個小妾,加起來也不如一個宮琉璃,侯爺上輩子修了福氣,這輩子豔福不淺啊。”梅少爺說的極爲不捨可惜,一副垂涎的好色模樣。

他雖然年紀很輕,但妻妾成羣是婦孺皆知的,在一次詩會上,他偶然得見季茵茵,就再也忘不了了。

展綾羅這雙眼睛,卻是很兇,不難看出梅正功這個草包覬覦女兒的美貌,只是苦於機會認識,否則,他早就跟一匹餓狼似的撲上去了。

一個念頭,在窮途末路的時候,飛快地閃過展綾羅的腦海,她笑了笑,熱情地說。“梅少爺想見我女兒,又有何難?”

“宮夫人此話怎講?”梅正功欣喜若狂。

“少爺也是個喜愛詩畫的人,我家女兒跟你可是同道中人,你們一定合拍。”展綾羅昧着良心誇讚他。

“那是當然,全阜城誰人不知我在書畫上的造詣?真想跟宮小姐探討探討,研究研究。”梅正功笑的不懷好意。

“我也很想帶少爺去跟我女兒說說話,談談心,她一個人在別院,終日都是百無聊賴。可惜,她不愛見生人,我也不敢做主……”展綾羅話這麼說,一臉愁色,但已然有了給人趁機而入的缺口。

梅正功雖然愚蠢,但卻頗有點這方面的小聰明,哪裡不懂得展綾羅的意思?他連聲笑道,將展綾羅拉到一旁,低聲道。“千金難買美人恩,有勞宮夫人帶個路。宮小姐是侯爺的未婚妻,我是懂禮數的讀書人,只是仰慕她的才情,見她一面就好。”

展綾羅的眉頭依舊不曾舒展開來,重重嘆了口氣,梅正功從腰際將一枚和田玉取下,塞入她的手心,笑着說。“這塊玉最少能典當一千兩白銀,是本少爺的誠意,我等宮夫人的好消息。”

她不曾拒絕,緊握這塊和田玉,目送着梅正功離開,暗暗冷笑。只要讓梅正功見季茵茵一面,一舉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真是輕鬆容易,到時候她盯緊點,不讓這條狼爲非作歹便是,畢竟季茵茵的婚期漸近,一旦在新婚夜被發現不是處子之身,她們母女很可能被掃地出門。她再心急,也不會功虧一簣。

“對不住了,女兒,我可不想被斷手斷腳,先拿你應應急吧。”展綾羅低不可聞地說。

身後不遠處,有幾個鬼祟的身影,一定是賭坊派來的,生怕她逃出阜城,他們竟然如此精明殘忍!

她咬了咬牙關,緊繃着臉,急急忙忙敢在太陽西下前去了典當鋪,將手中的玉佩賣出,取了銀票藏在胸口,回去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齊掌事將銀票呈上,說道。“她來還清了。”

韶靈頭也不擡,默默品着茶,神色冷淡。“侯府真是不可小覷,怎麼都颳得出銀兩來。”

“她又在外面下注,這回輸了一百兩,就走了。”齊掌事說的鉅細無遺。

“好了傷疤忘了疼,不過她不敢再借錢了,回頭是岸,並不太晚。”韶靈淡淡一笑,擱下了茶杯,感慨萬千。

這個月,展綾羅的確受了不少罪,不管用何等法子籌銀子,都已經在崩潰邊緣。

對於展綾羅而言,貧窮,是最大的痛苦。

哪怕一天,都是煎熬。

不過是一個小小懲戒,到底她們背後還會發生何等的故事,韶靈並不太感興趣。此次離開雲門將近一個月,她正打算回去。

騎了一天一夜的馬,韶靈回到雲門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她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見慕容燁已經沉睡,他的披風無力地懸掛在軟榻邊沿,黑靴倒在牀下,他彷彿回來的並不早。她躺下的時候,慕容燁還是醒來了,他將她拉進自己的胸膛,以溫暖的錦被包覆住她的身子,驅散她一身寒意。

“一個賭坊讓你奔波勞累,等你過了興頭,就別去了。”他淡淡地說,眼底盡是寵溺和不捨。

“我正覺得有趣呢,正如洛神所說,商場上的事,很有意思。”韶靈彎脣一笑,無力地半垂着眼,輕聲說。連日來的疲倦和緊張小心,在回到他的身畔,一瞬間分崩離析,徹底瓦解。

“好好休息一陣子,明天帶你去山澗散散心。”慕容燁黑眸幽深,這麼說着,薄脣貼上她微涼的面頰,她果真是累壞了,這回連躲都不躲開。

“嗯……明天歇歇……”韶靈的頭一頓,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宛若鸚鵡學舌,卻沒精打采的。

這些天,彼此都很忙碌,一個月才見了兩面。世人所說,小別勝新婚,果然沒錯。光是她躺在他的懷中,慕容燁就覺得體內的那把火,又有熾燃的衝動。

下一瞬,薄脣封住她的紅脣,肆意與她的舌尖糾纏,韶靈依舊合着眼,長睫靜靜地貼着雪白肌膚,予取予求。

韶靈的吻軟弱無力,只含着他的舌慢慢地吸吮,像是在汲取着他的力量……不多久,慕容燁無奈地抽離出來,她紅脣微啓,一臉沉靜,呼吸悄然,竟然是吻着吻着睡着了。

她連日趕路回來,都不曾合過眼,累得全身都快散架。

他的脣角微微揚起,她就快點燃他的慾火,如今唯有先讓她睡一覺,不捨得再折騰她的身子,黑眸沉寂而安然,他伸手給她拆了頭髮,解開了袍子,不願她睡得難過。

安靜地打量着她的睡顏,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稚嫩的孩童一般,純淨的不染世間一分塵埃,他從不去問她在阜城到底做了何事,見了何人,全心全意信任一個人,雖然對他而言並不簡單,但他還是想去相信她——他第一個真心喜愛的女人。

她稍稍翻了個身,彷彿在睡夢中尋求着更溫暖的地方,身子貼上他的胸膛,裡衣鬆動,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酥胸春光,壓着他結實堅硬的胸口,此刻勾勒成令人遐想的勾人線條。

慕容燁輕輕嘆了聲,笑着搖頭,只能將她擁的更緊,逼自己跟她一樣毫無所謂地睡去。

兩人一道睡到第二日午後纔起來,彼此沐浴後換了乾淨衣裳,結伴而行,去了山澗,並未騎馬,從山路穿行而去。

這一條捷徑,很少人走過,潮溼的巖壁長滿青苔,一線天下接連着難以攀爬的巨石,慕容燁先行而上,俯身朝着她伸出手掌,脣畔噙着笑意,少了邪魅,少了狂狷,只是稍稍看一眼,便覺得亮的像火,下一瞬,又靜的像夜。韶靈眼眸一閃,緊緊握住他的五指,他用了力道拉起她,兩個人走了整整半個時辰,才攀上另一座峰頂,回頭去看,發覺這一路走的艱難卻有滋味。

踏上山頂的那一瞬,清風撲面,雖然還不曾褪去冬日的涼意,腳下的綠草也早已泛黃枯萎,不過登高望遠,那片層巒疊嶂的幽綠色映入視線的那一刻,沒有半分寒冬的蕭索和枯寂,甚至令人隱約生出了一股錯覺,充滿希望的春日,悄然而至了。

韶靈迎風而立,身着粉色上衣,正紅坎肩周遭縫合着一圈白絨絨的皮毛,下身着黑色長裙,雙足着便於行走的白色軟靴,長髮高高挽在腦後,只以一隻鎏金簪子穿入其中。身姿玉立,宛若冰雪都壓不倒的一株青松,生在懸崖峭壁的一朵紅蘭。

“靈兒,你低頭看,在你東邊是幽明城,西方是阜城,兩座城池,一覽無遺。”慕容燁淡淡睇着她的身影,長指輕點,波瀾不興地說道。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笑容,順着他的方向去看,馬車像是黃豆般大小,行人像是孤單的螞蟻,一切在眼前巨大的東西,都變得遙不可及的渺小。幽明城的建築多以黑白灰三種顏色爲主,簡樸而莊重,而阜城則不同,紅色的樓宇,金色的屋檐,很是明豔大方,多彩多姿。

興許是他們離得太遠了,鬧市間的人聲鼎沸,喧鬧塵囂,根本都到不了他們的耳畔。

清風拂過她的面頰,身上的白色皮毛宛若纖毫畢現的雪花,在風中飄搖,她凝神一笑,輕聲道。

“要讓一些事變得渺小而微不足道,興許也要站在最高處去看,離得最遠的地方去聽……”

慕容燁的心中有一絲狐疑,她的眼底分明閃動着些許複雜難辨的情緒,但待他想去仔細再看,卻早就消失無蹤。

“七爺,你想問我什麼話?憋在心裡多難過。”她轉過身來,正對着慕容燁,他沒有笑容的時候,清冷又疏離,像是浮在山頂的那一抹晨光。

“阜城的賭坊,你做的還順手嗎?”慕容燁的眼底一片沉靜。

“正如七爺所說,賭坊裡面多得是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妻離子散,像是一碗用了所有調料煮成的熱湯,酸甜苦辣,令人唏噓不已。看到那些人不同的面孔,極端的表情,我更慶幸我沒有活的那麼糊塗,被命運踐踏,找不到自我。”韶靈粲然笑着,笑靨宛若一朵在晨光中緩緩綻放的花顏,幽然喟嘆。

慕容燁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眉心未動,眼神搖曳,她像是他手邊的一杯美酒,偶爾讓他覺得苦,偶爾讓他覺得烈,還有時候……讓他覺得很清很涼。

韶靈果斷地迎上他的目光,他從來都是收放自如,不會多留一分力道,而如今,他的手掌壓得她有些疼,他的眼底深處,竟然有一絲莫名的沉痛和糾結,看的她微微蹙眉。“世間百態,我希望不管遇到何等樣的難關,我都能有此刻的心態,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看他們,將自己抽離出來,清者自清,而並非同流合污。”

“這些話似乎是對爺講的。”這一句,平靜地溢出他的脣邊。

“七爺,不管你心裡有多大的一盤棋,我都希望七爺能正身,心不動搖,不要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忽略了你的初衷。”韶靈嚥下喉嚨的苦澀,若她還是宮琉璃,太傅之女,她這輩子都不會走到江湖中,也不會認識像慕容燁這樣的男人,更不會跟他牽連甚多,糾纏多年。但上蒼給了一個對她這麼好的男人,她願意跟他一樣,包容他的信念,體諒他的抱負。她的眸光宛若星光般微微閃爍,她的嗓音低不可聞,卻不曾被風吹散,落在慕容燁的耳畔,字字清晰。“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會站在七爺身旁,陪你一路走下去。”

“雲門一天天壯大,爺越來越繁忙,你給爺擔着一頭賭坊的生意,就是爲爺分擔解憂。”慕容燁笑着看她,手掌上的力道收回幾分,他眼神漸漸深沉,語氣凝重。“以前你防着爺,爺隱約猜到,你心目中的夫君一定不是江湖人。你不喜歡其中的血腥,也不喜歡爭鬥,寄身雲門,並非你的本意。你弟弟喜愛讀書,很是文弱,不會舞刀弄槍,你們該是良家出身。要是你雙親健在,也絕不會將寶貝女兒嫁給江湖中人,一定會給你覓得另一樁良緣。”

“人人都說命運無常,怎麼說我也算是半個江湖兒女吧。”韶靈從慕容燁的身上,察覺到淡淡的寒意,就像是每個晚上,他從夜色之中回來華服之上的溫度。她的心被牽動,悵然若失,指尖輕輕觸碰他飛揚的衣袖,攥在手掌之中,揚脣一笑,說的果斷而堅決。“我若在江湖外,到底會嫁給什麼人,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如今,我已經在江湖裡了。”

“你總是這樣。”慕容燁無奈地笑,垂着眼,默默望向被她拉住的衣袖,她的心思細膩,沉靜入微,哪怕是不可一世,冷傲孤絕的他,也無法抗拒。

韶靈正想縮回手來,他卻捉住她的手,緊緊地牽着,就像是他們一路走來,攀爬上溼潤難行的巨石的時刻。

她的手纖細而微涼,被他的手掌包覆着,心中淌過些許暖意,彷彿迎面而來的寒風,都變得溫和了,如沐春風。

……。

037 韶靈墜馬063 大結局下043 爲她造勢047 七爺照顧010 給他做小034 爲爺選美051 毫無退路036 小別新婚034 爲爺選美057 七爺察覺057 七爺護短040 雨雲之歡035 爺想要你055 不要你哭028 碎他碎你063 他不配我020 刺傷七爺072 七爺吃醋020 七爺知心049 什麼來頭046 小鬥繼姐075 兩人洞房059 舊情復燃064 番外1032 爲弟報仇066 七爺調情003 紅衣男孩033 一家團聚077 爺的娘子051 毫無退路045 侯爺的吻072 七爺吃醋066 七爺調情037 送走胞弟042 不嫁七爺056 侯爺的yu041 韶靈受傷013 矢志不移023 重回雲門048 守株待兔041 韶靈受傷019 金石爲開032 爲弟報仇026 七爺求好008 送他信物063 他不配我033 談談條件072 七爺吃醋007 主動的吻020 七爺知心042 不嫁七爺065 番外2047 洛神刁難024 秋後算賬040 雨雲之歡001 感情昇華022 再見侯爺032 爲弟報仇014 滾滾被單021 韶靈知情065 番外2025 七爺咬人051 本來模樣030 生個孩子055 不要你哭050 侯爺懷疑048 守株待兔014 滾滾被單065 番外2049 什麼來頭017 見廢太子048 守株待兔021 韶靈知情013 一晚酒醉044 初進侯府077 爺的娘子058 告知真相019 金石爲開080 擦身而過053 懲戒母女033 談談條件010 給他做小040 全盤計劃006 同處一室017 酒宴羞辱048 守株待兔054 陷入癲狂061 大結局上051 本來模樣011 街頭擁吻023 重回雲門023 侯爺挽回031 韶光的傷011 它在求偶045 侯爺的吻049 我不愛你036 七爺護她073 認真的吻019 金石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