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生個孩子
“我是沒忘呀。”韶靈說的輕描淡寫,或許不管最終能不能開花結果,她這一生,很難抹去對慕容燁這個人的印象了。
“但你沒必要爲了爺,再去看別人的臉色。你不是宮女,沒那規矩要對她下跪行禮,下回再召見你入宮,爺就說你染了風寒,不宜見人。”慕容燁握了握她的肩膀,說的很是認真。
“倒還沒有到需要告病請假的糟糕地步。”韶靈朝着慕容燁眨了眨眼,被剛剛吻過的紅脣,鮮豔的宛若上好的胭脂。
“她那麼對你……簡直是毫不理由的翻臉,你的心裡能好受嗎?就連爺看了也氣不過。”慕容燁的眉頭皺的更緊,語氣不耐到了極點。
“或許,是我想的太簡單。這世上有些人,根本不會改變。”韶靈淡淡地說,移開了視線,輕輕嘆了口氣。
“她想當衆羞辱你,不過是讓自己下不來臺。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爺已經有了女人,看她還怎麼做文章——”慕容燁陰沉的眼底,一閃而逝的戾氣,卻突地震懾住了韶靈。
“是啊,誰想嫁給脾氣這麼大的男人?她就算再想給七爺覓得良緣,也要多花一番功夫說服別人了。”韶靈苦笑道,心裡很是無奈。
慕容燁陰沉難測,喜怒無常,更敢在天子,太后面前甩臉色走人,無疑看上去是脫繮的野馬,哪個大家閨秀有膽子嫁給這種男人?!稍稍一不小心,就會禍及全家。
他睇着在他身旁說笑的女子,她總是淡定從容,寵辱不驚,說完這一句,她已然微微眯着眼睛,春風吹亂了她鬢角的碎髮,她安靜地像是睡着了。
“靈兒。”他輕輕喚了聲,似乎想讓她迴應,似乎又不想吵着她。
“嗯。”她低低地開了口,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眸,眼皮子更重了。
“你開的藥,有沒有出過差錯?”慕容燁仰望着天際,不疾不徐地問了句。
“我可不能拿人的性命開玩笑,若是沒有把握,我會提前勸他另請高明,不能栽在我的手裡。”韶靈的嗓音越來越低。
慕容燁驀地翻了個身,將韶靈壓在身下,她受了驚嚇,陡然間睜開了眼,他壞笑道。“你給自己喝的藥,藥效會不會沒你料想的那麼準?”
韶靈睡得迷迷糊糊,被慕容燁這麼一嚇,腦子一片清醒,只是剛想發問,瞬間想清楚了,慕容燁在問的,是她但凡歡愛過後翌日清晨必喝的避娠湯。
她的腦筋一轉,正想要怎麼應付慕容燁的問題,但慕容燁顯然比她更早猜到她會敷衍,兩指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逼問。“不能撒謊,別以爲爺不懂醫術,爺要聽的是實話。”
“雖然有些用,但也不是百分百的。有的人即便喝了,還是懷上了,有的人即便不喝,有段日子也不會有孩子。這本不是可以精密算計的事。”韶靈微微一笑,說了實情,他們之間當真不太有隱晦的秘密。
“要是喝了藥還有怎麼辦?”慕容燁刻意刁難,問了個刁鑽的問題,但方纔他聽到韶靈的答案,黑眸之中劃過的狡猾,韶靈卻不曾看清。
“若是命裡有,怎麼也逃不掉。”韶靈的雙目清如水,並不避諱。很多事,她都看的很開,順其自然。
“要不,你給爺生個孩子?”慕容燁壓下俊臉,雙手撥開被風吹到擋住她眉眼的青絲,他的雙目灼灼如火,脣畔的笑若隱若現,一瞬間讓人分不太清,到底他在說笑,還是說真的。
“等我們何時回了雲門,要是有的話,我就生下來。”韶靈抿脣一笑。
慕容燁眼前一亮,脣角不自覺上揚,這回韶靈的迴應,並不推諉,此刻他胸口充斥着暖意。很久之前,他就有過這個想法,除了不忍看韶靈每回都喝那麼苦的藥之外,有個子女,他們一家子會更完整,更熱鬧。
“此話當真?”慕容燁似乎還不相信。
“當真當真,十足的真金……這下你可以別壓着我了吧,好重……”韶靈苦苦哀求,慕容燁原本就高大挺拔,壓在自己的身上,幾乎宛若巨山,壓碎了她的骨頭。
“爺怎麼捨得壓壞了你?到時候讓誰給爺生兒子?”慕容燁聞言,卻是很快從韶靈身上爬起,雙臂一環,將她扯到懷中抱着,依舊笑着調侃。
韶靈笑着不說話,依舊閉上眼,此刻微風徐徐,陽光溫暖,是小憩的好時候。
她的回答,擊退了慕容燁近日來的所有不安。
他的懷裡抱着韶靈,任由韶靈安靜地沉睡,他當然也知曉很多事不能勉強,這輩子見過不少女人,但真心想讓對方給他生兒育女的,卻只有韶靈一個。
……
從林場回來,將獵物丟給貧困的人家門前,兩人一道回了鳴東苑。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一個宮裡的太監,提着兩個食盒,苦苦守候。
這兩個食盒,是天子派人送來的。
韶靈見慕容燁冷着臉,徑自走入鳴東苑,她卻不願再度得罪宮裡的人,笑着接下了食盒,送走了太監。
他們回來的晚了,恰巧不曾用過晚飯,今日狩獵宮裡得了不少獵物,恰巧食盒裡一邊放着一大碗燻肉,一邊放着水芹雞肉餃子。
食盒之內的菜都熱着,雖說這些菜都是宮中御廚做的,但不管是天子的意思還是太后的意思,說明今日之事,他們都心懷愧疚。
韶靈打開食盒,端出用天子賞賜的金碗碟擺放的燻肉跟餃子,見慕容燁雖然嗅着香氣,但還是坐在另一旁查看一本冊子,彷彿並不在意。
“我都不氣,你氣什麼?”韶靈輕笑出聲,拉着慕容燁坐到桌旁,給他放了筷子,話鋒一轉,眼神裡盡是請求。“七爺,我可沒嘗過宮裡包的餃子,陪我一道吃。”
慕容燁實在拿她沒法子,她總是善解人意,體貼入懷,纔不得已動了筷子,夾了雞肉餃子吃。
兩人就着燻肉,嘗一口餃子,今日的不快已然暫時拋到腦後,吃到一半,慕容燁突地想起來。
“那奴才怎麼沒將爺獵到的狐狸皮送來?難不成還藏私了?”他眉眼一挑,面色不快,那可是他許諾給韶靈製作狐裘的材料,他若沒記錯,今日一共獵到了三隻白狐狸,一隻灰狐狸,至少能給她做一件狐裘,一條圍脖。
“誰還能吞了七爺的東西?稍候定會把它們送過來的。”韶靈這麼想,若是今日太監回去覆命,還不準往後鳴東苑會送來多少宮裡的物件呢。
“爺可不願讓他拿去討好他後宮裡的女人。”慕容燁低哼一聲,他不是在乎幾張狐狸皮,他若想要,買一車眼睛都不眨。不過今兒個那些獵物,可都是他慎選過後才獵殺的,只爲了贈與韶靈作爲冬日禦寒的禮物。一想到也許會在今年冬季出現在某一個后妃的身上,他的怒氣就油然心生,不受自控。
“他堂堂天子,怎麼會去討好后妃,只有后妃討好他的份。雖然是無法獨佔的丈夫,但每一個入宮的后妃,都會竭盡全力讓天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說到此處,韶靈輕輕嘆了口氣,她實在無法想象,如何面對一個被其他人分享的男人,度過一生。後宮的女人,哭笑都不由自己,就連感情……也是在入宮之前,就註定好了要傾盡畢生心血的人選。不管出現在她們面前的男人是否是心目中的良人,她們一旦進了宮門,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她們要應付的,不只是需要各自嫉妒的人生,而是漫長的心酸和痛苦,興許也有快樂……也有滿足,但又能持續多久?!
“爺答應你,不娶你之外的任何人。”慕容燁一把握住韶靈的手,韶靈筷子上的半口餃子險些落入碗中,她錯愕地望向他,她正想爭辯,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爲後宮的女人而感慨罷了。
但他此刻的眼神實在太真切,令韶靈幾乎忘了該怎麼說纔好,雖然最終只能垂着頭,將剩下的半口餃子塞到口中,忙着咀嚼。
慕容燁見韶靈這幅樣子,不禁眼底有笑,因爲太快吞下一口半個餃子,鼓着粉嫩的腮幫子,又是不敢正眼瞧他,難得他能見到她如此嬌羞的神情。她的紅脣上染着餃子皮裡的雞汁,顯得嬌嫩豐潤,她狼吞虎嚥地忙着嚥下鼓囊囊的餃子,嚥下餃子的時候,丁香小舌順勢舔了脣瓣一趟……
這回,喚他覺得腹中飢餓了。
“七爺你不吃了?還有好幾個。”韶靈狐疑地順着這一道火熱目光望過去,他卻一動不動地望着她,按理說,慕容燁的食慾遠不止這樣。
話音未落,慕容燁已然把她橫抱起來,朝着大牀走過去,帳幔一扯,挺拔身姿將她擠入猩紅色的錦被之中,他噙着一絲壞笑,手掌從她的裙子底下鑽進去。
真是飽暖思淫慾。
“七爺,我腰疼……定是許久沒騎馬狩獵了——”韶靈喊出聲來,他的手掌正不懷好意地貼在她的腰際,她刻意地大叫:“疼疼疼!”
“你叫的再大聲些,院子外的人都能聽到了。”慕容燁將俊臉貼到韶靈的面孔旁,似乎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他都決意要進行一頓豐盛的晚餐。
方纔那幾塊燻肉跟餃子,只是小小的開胃菜。
韶靈的臉一瞬間紅如烤蝦子,她憤憤不平地推了推慕容燁,卻不曾將他退開。但慕容燁卻是隻在她的面頰上竊得一個吻,隨即給她解開了外袍,把她翻了個面,讓她趴在他的雙膝上。他撩開她的白色裡衣,細細審視了她腰背後的雪般肌膚,果然有些泛紅。
她享受着他輕柔的撫摸,慵懶的宛若剛睡醒的貓兒。他似乎從別處取來傷藥,抹在她的腰背上,藥膏清涼,很是舒服。
“這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七爺還會服侍人。”她滿足地喟嘆一聲。
但不多久後,這難得的服侍,就漸漸變了味道。塗着清亮膏藥的長指,深入裙子,觸碰到腿根部,輕輕摩挲,又像是另一種挑撥。
韶靈身子緊繃,想要回過臉去看他,無奈被壓着他的膝蓋上行,很難翻身。
他的長指越探越深……
“七爺,我好了,全好了!”韶靈幾乎要跳下牀去。
“爺還不清楚,騎馬最痠痛的地方就屬這兒了,趴着別動——”慕容燁的低沉嗓音裡,似乎不是惡意使壞,一手依舊壓在她的背脊上,讓她動彈不得。
騎馬久了,胯間最爲疼痛,話雖然不錯,但畢竟那是女兒家最爲敏感害羞的地方,哪怕他們早已親密如夫妻,韶靈也沒辦法跟他一樣自如,佯裝無事發生享受他的幫助。
“我真好了,不勞煩七爺動手。”她甚至是輕聲哀求,話音未落,慕容燁才把她翻過身來,狡猾地冷笑。
“方纔不說疼嗎?在爺面前還敢演戲,你要再不說真話,真想好好整治整治你。”
“我明日還要去宮裡看馬伯,要起的很早。”韶靈見硬的不來,只能來軟的。更別提,她最清楚慕容燁的性子,最知道怎麼說服他。
“爺跟你一起去。”慕容燁不再作弄韶靈,給她拉下撩起的裙子,躺在她的身旁,低聲說道。
“好。”她彎脣一笑,神色自如。
這一夜,慕容燁的手掌都貼着她的腰際,遲遲不曾移開,在睡夢中,她也不再覺得疼了。
“馬伯,我跟七爺來看你來了。”韶靈跟隨着一個指派的小太監,來到馬德庸居住的住所,推開門,朝着木牀的方向說道。
“七爺,您怎麼會抽空來看老奴?”馬德庸重重咳嗽幾聲,小太監急忙走到他身畔,扶着他起身,他甚至想要掀開被子,行主僕之禮。
慕容燁幾步邁過去,面色冷凝,沉聲道。“不用起身,老馬,你躺着吧。”
韶靈靜靜地打量着牀上的馬德庸,回京一個月,她能在宮裡見到馬伯的機會少之又少,原本以爲是張太后的授意,直到前天才聽玉瑾姑姑無意間說起,他生了重病。
在自己的印象中,馬伯的身子素來穩健,雖然年紀六旬多了,但云門中的很多事,都是他一人負責出力的。
但這一面,馬伯的變化之大,竟然讓韶靈這個見慣了生老病死的人,也心生悲苦,久久無言。
老馬的面色更加灰敗,兩眼凹陷的厲害,脣色發白,面頰的顴骨突地更出了。眼角跟脣角的紋路向下,猶如刀刻一般深刻。
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子。
韶靈心中隱約明白,若是暴瘦,必當是生了大病。她蹙着眉頭背轉過身去,安靜地給馬伯倒了一杯溫熱的清水,送到他的牀邊。
馬伯這才慢慢看了韶靈一眼,只是比起往日,他渾濁的眼底藏着太多太多的複雜情緒。
“老奴聽人說,七爺在昨日的狩獵大會上一舉奪魁,得了皇上跟太后的賞賜。”馬德庸費力地揚起微弱的笑意,對着慕容燁說話,但語速比往日慢了很多,有時候一口氣提上來,也說不上幾個字。
“你又要說,爺不該這麼做。”慕容燁扯脣一笑,有些不以爲然,比起那兩個骨肉親人,老馬在他身邊二十多年,雖然是一個奴才,但彼此都很瞭解對方的行事作風。馬伯是個嚴厲的人,雲門的很多人都被他訓斥過,唯獨他對自己的主子,只能極盡勸說,在慕容燁的年少時候,向來覺得老馬跟女人般羅嗦。
“凡事太過了,往往不是好事。不過老奴也陪不了七爺多久了,不敢再對七爺指手畫腳。”馬德庸笑着搖了搖頭,混沌的眼珠裡,一抹苦澀一閃而逝。他短暫沉默過後,才平息了呼吸,再度說下去。“此事有利有弊,雖然恐有人在腹中揣測七爺不懂君臣之禮,但至少讓衆人見識了七爺的本事,短時間內對七爺有所顧忌,不敢胡亂下手。太后娘娘對七爺……。恐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您總是忤逆她,最後可如何收場——”
“只能看誰更狠得下心了。”慕容燁輕描淡寫地說,俊美無儔的面孔上,卻只有很淡的笑意。
韶靈的目光觸到慕容燁此刻的笑容,突地心驚肉跳,她將手中的清水送到馬德庸的手邊,他接了過去,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好幾天的人,急急忙忙地灌了下去。
“馬伯,你不像是生了風寒。”她輕聲說道。
“行了,太醫已經來看過了,說是多年積勞成疾,有些老毛病總是正常的。”馬德庸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語氣突地又恢復了些許不耐。
是嗎?韶靈就算不把脈,查看馬德庸的臉色,也不覺得只是一些宿疾這麼簡單。她沉默地站在慕容燁的身後,不發一語。
馬德庸見韶靈不說話,才苦笑着繼續說下去,感慨萬分。“二十多年沒回宮裡了,一下子就累垮了,看來年紀大了,真就什麼事都成不了。七爺,您聽老奴一句勸,當初太后娘娘也有她的苦衷,都是一家人,娘娘也不比當年的心境了,她總是希望事情圓滿,您也多少體諒一下。”
慕容燁的臉色更淡了,俊眉微蹙,面孔微微有了慍色,嗓音低沉陰冷的像是從地下傳來。“她是圓滿了,那爺呢?非要按照她的意思活下去?”
“七爺,您怨老奴嗎?當初把您帶出宮去的人,隱瞞了這麼多年,也讓爺過的很孤單。”馬德庸察覺到慕容燁的堅定和牴觸,又是低着頭許久不說話,神色寂寥,蒼白的頭髮在燭光下,宛若那冬日的白雪皚皚。
“這件事,你又做不了主。爺再怎麼,也不會怨你。爺跟老馬你的感情,比他們深。”慕容燁極爲冷靜地說。
“折煞奴才了,七爺,您這些話,往後可不要在人前說。”馬德庸聞言,面色更加死白,急忙抓住慕容燁的手臂,語氣急切。
“老馬,你這麼大年紀,回到宮裡,也別再操勞了。爺跟皇上去提一聲,早些讓你歸鄉。”慕容燁久久凝視着眼前蒼老的老人,心中百轉千回,他的黑眸之中染上些許悵然,輕輕嘆了口氣,脣角勾起一抹含着苦澀的笑。“記事的時候,老馬你的頭髮還沒白呢。”
馬德庸笑着點了點頭,雖然心裡有很多話,但更清楚即便說出來,自己的主子也聽不進去。兩人久久地沉默着,一抹悲傷融化在空氣之中,明明是五月初的春日,卻令人覺得手腳有些發涼。
“老馬識途,七爺,希望老馬當年沒有給您帶錯路……”他的嗓音低啞而破碎,一臉倦容。
慕容燁的眉頭始終皺着,似乎也察覺到今日的馬伯,跟平日裡不太一樣。“你言重了,你好好歇息,別再多心,爺一定給你找個法子。你要不想歸鄉,爺派馬車送你去雲門養老。”
“七爺,多謝你爲老奴找個落葉歸根的歸宿,老奴想跟韶靈說會兒話。您這麼忙,就別待在這兒了。”馬德庸揮去眼底的落寞和疲倦,笑着說。
慕容燁回頭看了韶靈兩眼,眼底劃過一絲遲疑,馬德庸明白了主子的想法,笑的更是無奈,說道。“老奴絕不會罵她,也罵不動了。”
“你先出去吧,不是要跟皇上說說馬伯的事嗎?”韶靈對着慕容燁彎脣一笑,一臉平靜。
送走了慕容燁,韶靈才彎腰,坐在馬德庸的牀沿,低聲道。“馬伯,你按時服藥了嗎?”
馬德庸笑了笑,卻沒回答韶靈的問詢,他淡淡睇着她,不再嚴厲苛責。“能幫着我在七爺身畔勸勸他的人,就只剩下你了。”
“我明白,馬伯。”韶靈長睫輕垂,雙目清澄不染一分顏色。
馬德庸開門見山地問:“若是在雲門裡,七爺對你表白心意的時候,你就知曉了七爺的身份,你還會答應嫁給他嗎?”
韶靈回答地一針見血,毫不避諱:“不會。”
馬德庸料到了韶靈的迴應,遲緩地開了口,很有感觸。“皇宮是一座大鳥籠,能關住很多人,有些人自得其樂,甘之如飴,有些人,是身不由己,終生無奈。而你,我始終覺得你不會喜歡這個地方。”
韶靈的臉上一瞬沒了表情,她跟慕容燁當時都不明真相,馬伯雖然知道一切,但身爲奴才卻又半個字不能透露,那陣子他纔是最焦慮不安的人。
“馬伯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爲我着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