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雷,你太壞了。”,杜小小一臉委屈的癟着嘴巴。
“我這是爲你好。”,胡雷一頭冷汗。
柳泓泉的提議自然是很合他的心思,還是那句話,那篇文章實在是不像一個小屁孩能寫出來的。
如果杜小小隻是拿個名次出點風頭也就算了,有柳泓泉的背書,別人自然也說不出什麼。
但是如今杜小小拜柳泓泉爲師,那這事兒就很容易被有心人解讀出一些不好的意思了。
更何況以後杜小小注定是要往炎黃文壇發展的,揹着這麼一個容易招黑的點對她來說很不利。
胡雷相信,自己想到的柳泓泉一定也想到了,而且比自己想得更全面,所以這大爺纔會先於自己提出這點要求。
但是胡雷明白,杜小小卻不明白,這孩子顯然是不開心了。
“你騙人,明明就是嫉妒我!”,杜小小嚷道。
“我……”
“小小啊,聽話,這小子真的是爲你好。”,這還是柳泓泉第一次和胡雷站在同一的立場。
說實話,對於胡雷毫不猶豫的認同自己的提議柳泓泉心裡還是蠻詫異的。畢竟史上年齡最小的新時代作文大賽一等獎,這種榮譽含金量還是非常高的。不過這也證明了那篇海的女兒確實不是這小子幫着小小作弊寫出的,否則他就不會是這種態度了。
不過正因爲這榮譽含金量敢,所以才更容易招惹麻煩,尤其是自己本身就有招黑體質的情況下。柳泓泉自己戰鬥大半生,自然是無所畏懼,但是他卻不想杜小小陷入到那樣的尷尬情景之中,所以纔有此提議。
聽到柳泓泉這麼說,杜小小更加不幹了,“我不要拜你爲師了,你是個壞爺爺。”
“……”,柳泓泉一頭黑線,“小小乖,爺爺帶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皮蛋味的冰淇淋、”
“不要。”,杜小小嘟着嘴巴傲嬌的扭過頭去,“我不是那種爲了吃丟掉自己原則的人,你就是個壞爺爺。”
胡雷、魯之昂,“……”
柳泓泉、孫桂芬,“……”
你還真是好有原則啊!
柳泓泉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用冰淇淋哄回來的小徒弟不會就這麼溜走了吧。爲了避免這種可怕的情況出現,他耐心的解釋道,“小小啊,你爲什麼不願意放棄一等獎呢?”
“本來就是我的榮譽,我幹嘛要放棄。”,杜小小理直氣壯道。
“呃……”,柳泓泉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極蠢的問題。
他苦笑着搖搖頭,“榮譽還是你的,沒有人要搶走,但是一等獎的虛名我們就不要了好不好。”
“爲什麼?”,杜小小一臉疑惑,或許以她的年紀還不太能理解榮譽和虛名的區別。
柳泓泉很真有些頭痛,這些道理對於成年人來說很容易理解,但是對於這麼小的孩子,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啊!如果可以一言堂就好了,可是他也知道這根本不現實,否則杜小小這孩子必定分分鐘叛出師門啊!
皺着眉頭想了一會,他還是決定按照成年人的邏輯來解釋,杜小小這孩子挺聰明的,沒準能懂呢!
他柔聲道,“你看你年紀還這麼小,現階段最重要的還是學習,過早的沾染虛名暴露在媒體和大衆的眼中只會分散你的精力,影響你的成長。”
“至於那些虛名,完全可以等你年齡大一些的時候再去享受。”
“這樣啊,是因爲我年齡太小嗎?”,杜小小低着頭自言自語着。
柳泓泉一樂,這孩子果然聰慧,看她這樣子分明是聽懂了啊!他急忙點點頭,“是的,沒錯。”
杜小小卻忽然擡起頭來眨巴着大眼睛,“可是蔡文姬九歲能辯琴,甘羅十二歲就成爲了丞相,霍去病十七歲就帶病打仗,我爲什麼就不能拿一等獎。”
柳泓泉都懵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杜小小會忽然說出這麼一段話。但是愣過之後卻又一種老懷大慰的感覺,真不愧是我柳泓泉看中的好苗子啊!
胡雷卻是無語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熊孩子還會引經據典啊,這些難道也是她從體驗夢境中記住的?不過好在這幾個典故現實裡也是存在的,否則還真不知該怎麼自圓其說。
他唬着臉道,“你說的這些人哪個不比你大,等你長到……至少長到九歲再說。”,算了,先拖過眼前再說吧!
杜小小卻是嫌棄的看了胡雷一眼,然後淡定道,“曹衝七歲就能稱象,駱賓王七歲就寫出了詠鵝,我也是七歲,爲什麼不能拿一等獎!”
“我……”,胡雷差點就爆粗口了,這熊孩子絕對是故意的。好嘛,說等你長大九歲,結果你立馬就舉了兩個七歲的例子,你這麼牛你咋不上天呢!
“我什麼我。”,柳泓泉一把將胡雷扒拉到一邊,“這麼大人了還沒個小孩子聰明。”,緊接着他表情一變已是和顏悅色的看向杜小小,“我們小小說的對,無論歷史還是現代,大把的天才都是少年成名,憑什麼別人可以我們小小就不行,要我看啊,我們小小也不比他們差。”
“還是爺爺你有眼光,不像胡雷這個傢伙那麼壞!”,杜小小重重的點頭。
“要叫老師。”,柳泓泉糾正道,“不過爲師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這小子確實壞。”
“……”,叛徒!胡雷這次是真想罵人了。放棄一等獎名次的事兒不是你提出的嗎,我特麼不是附和着你的提議嗎?這怎麼一轉眼我成大反派了,胡雷簡直委屈的不行。
“行了,別擺出一副臭臉了,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柳泓泉拍拍胡雷的肩膀。
泥奏凱,我跟你很熟嗎?
“小小這孩子啊,聰明、有靈性而且有天賦,早點出名也沒什麼不好,更何況這次的一等獎她也是實至名歸。至於那些外界干擾,我這個老頭子還是可以頂下來的。”
胡雷撇撇嘴,隨你開心吧!
柳泓泉也不理他,只是自顧自的說着,“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把小小的拜師禮給辦了。”
“拜師禮?”,胡雷一愣,“您說的是前朝拜師禮?”
所謂前朝拜師禮,其實歷史起源遠比前朝還要早很久,那時讀書上學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每一個讀書人拜師都需要遵循古禮進行拜師。
傳至今日,因爲現代化學校的新建以及義務教育的普及,讀書這種事情顯然沒有古時那麼的難得和隆重了,而前朝拜師禮也就隨之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是的。”,柳泓泉點頭,“收徒乃人生大事,而且小小可是我的親傳弟子,自然要隆重一些。”
“對了,你可別忘了替小小準備好拜師禮!”
“啊?還是要收錢嗎?”,胡雷瞬間變成了苦瓜臉,緊接着在柳泓泉吹鬍子瞪眼之前他急忙改口道,“六禮束脩,這個我懂,我懂!”
“哼,算你小子還沒忘本!”,柳泓泉冷哼一聲,似乎是因爲胡雷沒有給他發飆的機會而有些不爽。
“小小啊,爲師和你師母就先走了,明天記得讓這臭小子帶你過來哦!”
打完招呼後,柳泓泉牽着自己老伴兒的手走了。
“爺爺再見,奶奶再見。”,杜小小揮舞着肉呼呼的小手和他們告別。
“要叫師父師母!”,柳泓泉糾正道。
“哦。”,杜小小吐吐舌頭,“師父再見,師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