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從未在衆人面前嶄露過頭角,故而靜巫派當中的人馬只是服從了新月擔任大護衛,可並未服從她的能力與巫法,只因爲她是靜平之女這個特殊的身份,而且還永遠不會背叛靜巫派。
而如今靜巫派中又萌發了一些新人,曾經對靜平忠心耿耿的人多半死於那兩場內鬥當中,留下來的就只有那些隱士與極少一部分家外的長老,但僅僅如此,這些人的凝聚力還是非同小可的,所以如今的靜巫派又分成了兩派,其一可以說是靜平派,其二那就是地地道道的新生靜巫派,她們不喜歡青巫派的作風,又不喜歡巴結掌事長老,這羣人亦不佔少數。
新月又不像她的母親靜平那樣,閱歷極深,巫法極強,而且還智謀遠慮,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能有多大能耐,頂多是母親打下的江山,還未坐下就丟給了你這個黃毛丫頭罷了,新月又不像青翠深得母親親傳,靜巫派當中的人,如此想的人一定不佔少數,說白了就是不服唄!
可巫家當前是非常時期,靜巫派當中的人及時心中不擁護新月,嘴上也絕不會說出半個不字,那新月頭腦如此聰明,這些是她定然已經想到了,不過新月的心永遠狠不下來,這一點她根本沒有辦法與青翠相比,忽見新月走到青翠前面,此刻水曉星就站立與青翠身旁,實質也是在暗中保護青翠,又見新月來到青翠的身旁,她伸出右手,意圖將青翠從椅子上拉起來,然而一旁的水曉星並未看出新月之意,他說道:“新月你還是讓青翠休息會吧,她的傷勢可不輕啊!”
見青翠瞧了水曉星一眼說道:“這些小傷對於我青翠來說,並無大礙!”她一把就拉住了新月的右手,緊接着就站起身來,便是與新月一同走向臺前,忽聽新月說道:“青巫派青翠妹子既已同意巫嬈當人信任大巫,我身爲姐姐的也將代表靜巫派……”新月目光銳利的四下查看一番,於是又說道:“同意巫嬈擔任新任大巫,若有不服從這大可上臺一試!”
最後這句話新月還是想了許久的,她知曉自己的黑巫術很強,但也許還不是靜巫派當中那些隱士的對手,不過事到如今,就只要堵上一把,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知大家,我與青翠的交好也就證明了靜巫派從此與青巫派不再是敵對關係!
然而不知趣的人還是有的,但並非是靜巫派當中的人,而是靜巫派當中的人,聽她喊道:“青巫與靜巫竟然交好,也同意巫嬈爲新任大巫,我身爲巫家後生自然沒有反駁意見,不過我習巫多年,也想借此機會與靜巫派大護衛切磋切磋巫術,我知曉這樣的機會並不多,今日我貌死一試,也算是未咱青巫派後生出了頭,還請大護衛手下留情!”
她之意新月知曉,若自己連一個青巫派後生都打不過,還談何同意巫嬈擔任大巫?在沒人的時候自己滾蛋也就是了,可若沒有打敗了此人,未免與青巫派後生結下仇恨,說靜巫派大護衛欺負青巫派後生,忽聽新月說道:“請!”
此人巫法也十分的強,她幾個閃身就來到新月的面前,不過新月竟然連眼睛都未眨一下,正當此人要出手對付新月時,新月才一個閃身離去……
那人緊接着轉身去追,不料青巫派之前那位隱士再次出手,她閃身極快,一掌就將那人擊倒臺下,聽她喝道:“青巫派後生竟敢對大護衛不敬!你已命懸一線,竟然還有臉面去追大護衛,我青巫派不會出如此丟顏面之人,還不速速離去!”
那人不知爲何,捂着胸口還要往臺上爬,她邊爬邊喃喃說道:“我沒有輸!”
其實這人的確有些魄力,倒也有被衆人折服的地方,可她明明已經輸了,只是她自己並不知曉罷了,若非那位青巫派隱士擊她一掌,並將黑色符咒從他的身體中打出,否則她早已命喪臺前!
然而這位後生閱歷也是尚淺的,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她從未見過巫家還有黑色符咒,這種邪門的巫術,均知曉黑色符咒與黑巫術相輔相成,威力驚人,而在場德高望重的隱士與長老數不勝數,自然有人看出了端倪,當年也有人知曉巫家的確有這種邪門的法術存在,她們均知曉這是失傳的禁術,如今當面看見大護衛新月施展,的確是大開眼界,這其中不乏也有性子直爽之人。
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向前緩緩走了幾步,那步伐雖說笨拙,但看此人的年歲,估計也將百歲高齡,她滿臉褶皺,手中還拄着一根長壽棍,她沙啞的說道:“靜平大護衛果然後繼有人,老朽隱居多年,記得上一次看見黑色符咒是我十三歲的時候,從此黑色符咒就再未從巫家見到過……”
老者瞧了一眼臺下那位受傷的青巫派後生,於是喝道:“你乃青巫後生,怎能冒然與大護衛動手!若不是青巫老者出手相救,恐怕你早已魂飛天際!”
此刻那位青巫派後生才知曉,原來靜平大護衛的巫法如此高強,看來大巫執意讓新月重回巫家,並非只是想解決多年之仇怨,原來還想讓黑色符咒與黑巫術重新回到巫家當中,於是她急忙跪地拱手說道:“多謝老者指點,多謝隱士救命之恩,還請大護衛原諒!”
新月還是很調皮的,她隨意說道:“不必如此,只不過你要記得,你是巫家人,做任何事情都要對得起巫家纔是!”
誰都能聽懂新月的話,她之意就是告知大家,你們都是巫家人,並非是什麼派中人,正當新月得意之時,忽聽老者說道:“老朽今日前來,只是看看熱鬧,人生不過百年,我可不希望自己親眼看見巫家毀在巫家人的手中,而老朽但亦是巫家中人,亦不是青巫與靜巫二派中人,不過靜平我到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這丫頭當年的確是個習巫的好苗子,只不過與大護衛你似有相同之處,恐怕都過早墜入了愛河當中……”
老這當着新月的面說起此事來,新月的臉上便是瞬間變得愕然了起來,這還是新月第一次聽見有人提到過自己的母親,然而那老者又提及了新月身旁的那位少年,自然是指水曉星,當着衆人的面,新月的臉頰也瞬間紅了起來,看來還是老者早已將靜平與新月之事看得很透徹,也知曉新月喜歡身旁的少年水曉星,她的話句句深入新月的內心,剎那間就讓新月不知所措。
若換成別的話題,哪怕是有些轉折,新月也不至於如此,估計她早已問起此事,最起碼也得問問母親生前之事吧,這纔是一位稱職的女兒,但新月的心中多半還是想着身旁的水曉星,而且她還悄悄瞧了水曉星一眼。
忽聽那老者接着說道:“然而靜平這丫頭並沒有大護衛你的福分好,她的愛均給了一個毫不在乎她的男人,那人若有你身旁這位少年十分之一的好,也許就不會害了靜平,說起來靜平的死均是他一手造成的,不過人去之後,恩怨已結,還請大護衛不要顧及前人恩仇,只有放下才會活的自在一些,老朽去也!”
說過話的老者就要轉身離去,聽新月喊道:“前輩請留步!”
那老者雖說停頓了一下,但並未回頭,聽她說道:“老朽百年後會將前世的一切都帶進土裡,這個世界有因纔有果,還請大護衛珍重!”
老者沒有閃身,只是緩慢的走出了大殿,新月本想去追,可她猶豫了一下,當她在瞧向大殿外時,那位老者早已不見了蹤影……
忽聽新月說道:“前……”
“哎!”新月心想,人都不見了,那個輩字看來也不用說出口了,那前輩句句想在我前,就算我能攔住她的人,恐怕也攔不住她的人,倒不如就讓她離去吧,不過新月也知曉,老者離去後恐怕自己再難尋到她,也許自己就應該像老者說得那樣去做,一切均已經過去了,老者帶走了前世的因,留下了後世的果,她的這份心意,不僅僅只是爲了巫家,還特地爲我新月考慮過。
然而新月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倒不如就按老者說得去走,看看這後世的果,究竟如何?
這女孩子的想法自然很多,之前的想法想過後,這會又開始想起老者,新月心想,難不成老者是自己的祖家人,或者是自己的太祖不成,否則咋會知曉我母親的事情,咋會那麼關注自己呢?
抱有幻想的新月,臉上還是微微露出了一絲喜悅之色,不過眼前可不是歡喜之時,有人高興就會有人愁,好比臺下被老者打的人,她此時還正在犯愁呢,不過她愁的並非是其它是,而是靜巫派的大護衛如此厲害,那青巫派豈不要佔了下風,但她所想的這些事情畢竟與選舉大巫毫無干系,只是平常人的想法罷了。
然而大家均見識過新月的巫法後,心中自然都暗自折服,也無人在敢滋生事端,那麼青巫派與靜巫派的大護衛均同意巫嬈擔任大巫之職,諸位長老也就不再有疑義,至於二派的老者們,看見巫家一片祥和後,也就離開了大殿,不再過多詢問,安心習巫去了,所以巫嬈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爲了巫家的大巫,並當上了巫族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