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女

怨女

在那不斷跳動的火把下,火光一晃一晃的,照到了那個水中的女人,她好像不這樣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站在水中,只露出了半截身子,蒼白的臉皮下,卻是紅得發紫的嘴脣,就好像在這裡凍了好久了。

而我們的船卻不是向着她的方向飄去,只是從她的面前經過,向着火把的方向,她並沒有侵犯到我們,所以我壓下了沛沛的槍。

“你幹什麼,還想護着她嗎?”沛沛對我說道。

“不是,我只是覺得她站在這水下之麼多年已經夠可憐的了,爲什麼還要給她一槍呢?繼續她沒有危害到我們,我們就不要下此毒手了。”我說。

“你怎麼這麼,這麼,這麼”沛沛不知道說什麼好。

“優柔寡斷,比你還娘們,沒主意,好心眼。你還想說什麼?”我自己先說了出來。

“沒有了,全讓你說了,你怎麼知道我說這些。”沛沛很好奇。

“因爲這些都是冉然曾經說我的話。”我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了。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那個女人,我不想到了冉然,慢慢的,似乎那個女人的臉就變成了冉然的模樣,我怎麼捨得讓沛沛動手呢。

“按你所說的話,這些傢伙死在這裡,早晚會拉我們當替死鬼的,還不如早一點的收拾她們的好。”沛沛說。

“你什麼時候開始信我的話了,你不是無神論者嗎?”我說。

“當然,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在乎開槍打她們有什麼不好 ,我只是不願意看到這些嚇人玩意兒,讓我心裡很不好受,不管你怎麼樣,我反正是要打她。”沛沛又一次舉起了槍。

“這船拐彎了。”坐在船頭的麗新突然說道。

此時我們已經臨近了那個火把的所在處,與此同時,那船自己好像掉了頭一般,變換了航道,直衝着那個水中的女人飄了過去。

“好在你沒有開槍,這個女人是給咱們指示航道的,快點打着下一個火把吧。”我對沛沛說道。

沛沛無奈,只好用望遠鏡尋找着尋找着下一個火把所在的位置,而我們則打開了手電,幫她照着明。

“看到了。”沛沛說道,立時開槍,這一槍要比剛纔的準多了,沒有浪費第二槍,那火槍就被打着了。

“看來這火把上的油不少啊,只是一點火星,就能燃燒起來呢。”安倍說道。

“我們離這個女人越來越近了”麗新有害怕的向安倍懷裡躲去。

“別怕,沒事的,她就是個死人。”安倍安慰着她。

沛沛此時還在舉着槍,準備不時這需,而我則清晰的看到這個女人臉上流下了兩行血淚。

船還在一點一點的向那女人飄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的原因,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好像十分的哀怨,就好像死前有極大的委屈要說似的。

“她流淚了。”沛沛從槍上的望遠鏡看到了這一幕。

“死人也會流淚嗎?”林若水正在記錄着什麼,應該是我們這一路的經過吧。

“說不準的,有可能她死了後,身體裡被灌入了什麼防腐的東西,本來這裡是非常陰冷的地方,她全身都是溼氣,突然身邊的火被點着了,有一點熱氣流通,使她身體內的物質產生了一些變化,自然就會流出淚來了。”我試着解釋道。

“那就是說,這個女人只是外面的一張皮,裡面早就死嘍。”林若水問道。

“應該是吧,不然的話,她爲什麼沒有身子,只有頭呢。”我話剛說完,就聽得一聲輕微的槍響。

與此同時,那個女人的頭斷掉,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