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拉着柳如煙各挎一個竹籃子先去花覺寺大門前的林智驍家桃園,心想等汪希嫂子來的時候,正好讓她拎兩籃子的水蜜桃,再拐到林智驍家的梨園去摘六月雪梨子。
走在雞公嶺上的柳如煙,突然想起剛纔飯桌上汪希所說杜展的腿長到她身上來的話,不解地重攜帶話頭問:“方芳嫂子,汪希嫂子怎麼說杜展的腿長到我身上來了呀?”
方芳聽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朝前後一看沒人,這纔將男子中間那條腿長到女人身上來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解說了一遍,只聽得柳如煙面紅耳赤了起來,惡狠狠地罵道:“汪希嫂子真是死女人一個,看她來了我不打死她!”
可柳如煙心裡卻想起杜展那條腿來了,眼眸間老晃動着杜展那條腿的好玩之處來,嘴角不由抿起了微笑來。
方芳心細如毛,見了乜着柳如煙笑問:“怎麼?一說起男人那條腿,你就思念起杜展那條腿來了呀?”
柳如煙口是心非地討饒了起來,道:“哪裡有!方芳嫂子別學汪希嫂子的壞榜樣,也來取笑我了,好不好?”
方芳溫柔地挽着柳如煙的胳膊道:“好!誰讓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嫂子呢?唉呀!”
柳如煙聽方芳嫂子驚叫起來,急轉眼望去,原來是一個山間小蟬兒悄無聲息地撞上方芳嫂子的額頭,吱吱叫着振翅着飛入天空上去了。
不似平地上的大蟬兒比較少,山間本非常多這種小蟬兒,兩個女人根本沒覺得被這種小蟬兒撞上有什麼不適之處,說着私房話繼續往花覺寺走上去。
可沒走幾步,一隻荊棘鳥又撞了上來,這回撞的是柳如煙的額頭。
柳如煙驚閃之時,腳下一個踏空了,“唉呀”一聲兩個人立時向山道旁的草叢摔去,幸好方芳嫂子手伸得快拉了她一把,纔沒有摔倒下去。
方芳伸手察看着柳如煙被小鳥的爪子抓紅了的額頭,罵道:“連小鳥也不怕人了,這世道真的有點變了!”
正說話間,一隻野蜂嗡嗡叫着棲到方芳嫂子的頭髮上,柳如煙見了驚叫起來:“方芳嫂子,你頭髮上有一隻好大的猴頭蜂!”
就在方芳下意識地擡手去抹頭頂秀髮時,猴頭蜂已經吱的一聲飛走了。
柳如煙指着飛走的猴頭蜂道:“你看,飛走了!”
就在這時,汪希拎着一條編織袋從山下追了上來,大聲嚷嚷着:“方芳嫂子,如煙,等等我嘛!”
方芳聽了,轉眼望着飛奔上來的汪希,對柳如煙道:“你瞅她跟野丫頭片子似的跑得多歡!”
柳如煙瞅向跑上來的汪希嫂子,見有兩隻蝴蝶一直追着汪希嫂子的腦袋,開心道:“汪希嫂子真是跟花蝴蝶一樣,連蝴蝶都以爲她是同類,一直追着她的腦袋飛呢!”
方芳定睛看去,果然汪希頭頂上盤旋着兩隻花蝴蝶,調侃道:“她本來就是一隻花蝴蝶嘛!”
待汪希跑到身旁,柳如煙見那兩隻花蝴蝶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分開飛走了,好奇道:“那兩隻花蝴蝶好象很怕我們似的,汪希嫂子快跑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它們就分頭飛走了!”
方芳嘻嘻一笑,道:“因爲汪希是花蝴蝶我們是女人,花蝴蝶當然怕人了嘛!”
汪希扭頭望着飛走的花蝴蝶道:“我也好奇怪,那兩隻花蝴蝶無論我怎麼趕,就是趕不走它們。可它們一見到你們,就像老鼠遇見了貓那般,我沒趕它們就飛走了。看來,你們就是兩隻專吃花蝴蝶的小鳥!”
方芳聽了覺得很是奇怪,道:“剛纔一隻山蟬撞在我額頭上,一隻猴頭蜂竟然停在我頭頂上,幸好沒傷到我!還有一隻小島竟然還撞在如煙的額頭上,今天真是邪門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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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希一聽驚叫起來,道:“剛纔我跑上來的時候,也有一隻山蟬、一隻猴頭蜂和一隻小鳥老來纏着我,都被我用編織袋給打走了!方芳嫂子,我們是不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呀?不然,我們不去摘桃子梨子了,趕緊回家去吧!”
柳如煙一聽雖然心裡有點怕,但她並不認爲這世界上有什麼鬼怪妖魔,便壯着膽子道:“沒有的事情,野外蟬兒、小鳥、蝴蝶和野蜂多的是,偶爾被撞上是經常的事情。我們不是沒被撞傷蜇傷麼?沒事,我們繼續上山摘水蜜桃吧!”
方芳和汪希迷信思想都比較重,聽了相互望了望,都有馬上回家去的意思,可拗不過柳如煙的堅持,只得陪着柳如煙繼續走上山去。
方芳越想越覺得奇怪,心想還是回家去的好,便低聲跟柳如煙商量了起來。
柳如煙架不住方芳的嘮叨,笑嘻嘻道:“好啦,方芳嫂子,要是我們中任何一個人再被什麼蟲鳥給撞上,我們就立馬轉身下山回家去。怎麼樣?這樣總可以了吧?”
汪希嫂子聽了,只得對方芳嫂子道:“那就聽如煙的吧?”
方芳擡頭朝花覺寺大門前的桃園眺望着,道:“那好吧!如煙,我們說定了啊,無論再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們就立即下山回家去!”
柳如煙見兩位嫂子遷就她了,咧嘴笑道:“好啦!不會再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啦!走吧,方芳嫂子!”
說着話,柳如煙正想挽起方芳嫂子的胳膊,餘光發現方芳嫂子肩膀的衣服上,正爬着一隻五顏六色的毛毛蟲,頓時嚇得驚叫了起來。
汪希嫂子臉都嚇白了,彎腰撿起一根小樹枝迅速將試試肩膀上的毛毛蟲挑落,哆嗦着嘴脣道:“方芳,如煙,我們趕緊下山回家吧!”
這下連柳如煙也給嚇到了,嗯了一聲率先就往山下快步走去。
汪希擔心方芳懷有寶寶走快了不好,趕緊挽起方芳的手腕攙扶着她一塊走下山去。
三個女人都被嚇到了,臉色蒼白的回到家裡,汪希就十分緊張地大聲嚷嚷了起來:“莫凡,智驍,杜展,你們快下來呀!”
三個男人正在林智驍的臥室裡討論着幫山田巖次郎找元靈的事情,聽到汪希連聲音都有點顫抖的懼怕叫聲,立即飛也似的衝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