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劍雄口氣堅決地道:“八嬸婆,是不是你誤會了九叔公,或者溫德真的逃走,帶着他的女朋友遠走高飛了呢?又或者九叔公跟溫德之間有什麼約定,溫德幫九叔公娶回黃雪芬嫂子,九叔公放溫德遠走高飛這一類的呢?總之,要說九叔公害死親生兒子,打死我也不敢相信的。這說法太過離譜了嘛!”
八嬸婆點着頭道:“是啊,這是不可能的,虎毒不食子嘛,這道理我也懂的。可是,我絕對相信溫德就埋在他家左廂房附近!老九爲什麼要害死他血脈的唯一傳人,這道理我一直沒想通!但溫德絕對在他結婚當晚就死在老九手上了。這事,後來還有發展呢!”
溫劍雄心知八嬸婆要講九嬸婆之死了,故意一臉驚愕地望着八嬸婆問:“怎麼?還會有什麼驚險的故事呀?”
八嬸婆嘆了口氣,恨聲道:“老九真的該千刀萬剮啊!你們也知道,黃雪芬嫂結婚後不久,就有了身孕,也搬到老房子裡住去了。可你們誰知道黃雪芬嫂爲什麼都懷上老九的孩子了,爲什麼還要搬到老房子裡去住呢?”
溫劍雄知道,九叔公家的老房子就是黃雪芬嫂子生前最後的居住地。黃雪芬嫂子吃下毒鼠靈那天,自己跟林智驍就是去九叔公家的老房子裡,把黃雪芬嫂子背去村口公路,攔下她哥黃明的卡車上縣醫院的。
但黃雪芬嫂子爲什麼會在懷上九叔公的孩子後,還會搬到九叔公家的老房子去住,而且九叔公也允許黃雪芬嫂子搬去老房子居住的,溫劍雄可就真的想不到了。
八嬸婆見三人都疑惑不解的表情,洋洋得意地道:“你們三個人都想不到吧?其實,我也是想了好久纔想明白的。你們想啊,前幾年,那死老九纔是四十多歲的年紀,淫心正盛的年齡,是不是?黃雪芬嫂已經懷有身孕,那死老九肯定很是重視黃雪芬嫂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敢太動黃雪芬嫂。可他跟黃雪芬嫂住在一起的話,那風流根又受不了,就只好讓黃雪芬嫂搬到老房子去住了。一方面,可免去黃雪芬嫂那麼年輕身體的誘惑:另一方面,那死老九也方便帶人回來苟且,或者去外面跟其他女人苟且。我這樣猜想,你們覺得是不是很有道理?”
鄭麗珠微微點着頭道:“很有這可能!可是,既然九嬸婆不敢去管他的事情,八嬸婆剛纔卻說九嬸婆的死有蹊蹺。這是爲什麼呢?”
鄭麗珠這是替溫劍雄將八嬸婆的話題,拉回到九嬸婆的死因上來。
溫劍雄面帶微笑望了鄭麗珠一眼,轉眼望着八嬸婆道:“是呀,八嬸婆剛纔是說九嬸婆的死有問題的嘛,這還真的說不過去呢!”
八嬸婆呶起眉頭白了溫劍雄一眼,反問道:“你還以爲九姆她真是摔死的呀?依我推測,九姆也是被死老九整死的!”
溫劍雄故意刺激着八嬸婆:“不會吧?大家都看到九嬸婆是摔死的嘛!”
八嬸婆乜了溫劍雄一眼,依次問三人:“你看見九姆從樓上摔下來的?你看見的?你看見的?誰都沒看見九姆摔下樓,全都是聽死老九說的!”
溫劍雄立即反詰道:“那八嬸婆不也沒看見麼?你沒看見,怎麼就能否定九叔公說的話呢?”
八嬸婆冷笑一聲,道:“我是沒看見九姆是不是從樓上摔下來死的,可我聽到死老九大叫,趕過去看的時候,九姆還沒嚥氣呢!你們知道九姆那會兒眼睛看着誰嗎?”
鄭麗珠回答道:“那肯定是望着九叔公嘛,都要死別了,不望着九叔公,還能望着八嬸婆麼?”
溫劍雄附和着道:“那是當然的了!九叔公是九嬸婆唯一的家人了,她不望着九叔公,那是違反常理的嘛!”
汪希嫂子也點點頭,表示同意鄭麗珠的看法。
大搖着頭,八嬸婆不屑地望着三人,道:“錯!錯!錯!當我趕到的時候,九姆的眼睛是望向我的,望了有一陣才轉向左廂房邊角上那裡,最後才用怨毒的目光望向死老九!”
溫劍雄雖然心想已經猜想到溫德的屍體,就埋在左廂房屋角處,嘴裡卻嘟噥着道:“這沒有道理呀!九嬸婆怨恨九叔公還有一定的道理,但九嬸婆臨死還望左廂房屋角那地方幹什麼呀?”
鄭麗珠配合着溫劍雄,附和着道:“是呀!九嬸婆幹嘛要望那裡呢?”
八嬸婆以引導的語氣道:“你們想想,九姆的目光先望向我,再望向右廂房屋角,最後才怨毒地望向死老九,這說明了什麼呢?”
溫劍雄故意曲解着道:“九嬸婆不就是告訴八嬸婆,她不捨得這個家,還有怨恨風流成性、一生對她都不好的九叔公麼?”
八嬸婆未等溫劍雄話音落定,立即反駁道:“錯!九姆一生那麼苦,唯一的兒子也被死老九害死了,她還可能會留戀令她肝腸寸斷的家麼?九姆望向我,再向右廂房屋角望去,是想告訴我,她的兒子就埋在那裡!九姆最後將怨毒的目光望向死老九,是告訴我,溫德是死老九害死的!”
除了九叔公爲何要害死他的唯一兒子溫德這個問題外,溫劍雄想知道的其它問題,都從八嬸婆話裡得到了答案。
溫劍雄相信,八嬸婆絕對知道九叔公爲何要害死他唯一兒子的原因,決定引導八嬸婆說出九叔公殺死溫德的動機來!
九叔公是八嬸婆的小叔子,是九兄弟中最小的,也是唯一健在的。因爲輩份在他那一族裡是最高的,就順理成章地當上了族長公。
溫劍雄心裡產生了一個疑問:“既然溫德不是九叔公親生的兒子,那九嬸婆是跟誰生下溫德的呢?”
從八嬸婆總是避過九叔公殺死他兒子溫德的原因,溫劍雄猜想溫德的親生父親應該跟八嬸婆有所關聯!
不然,八嬸婆那麼恨九叔公,絕對不會爲他遮瞞些什麼的!
溫劍雄正想着怎麼讓八嬸婆說出真相來,卻聽鄭麗珠輕聲問:“八嬸婆,溫德要是還活着,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