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嬸婆眼神一斜,不屑般斜倪着汪希嫂子,道:“哼!你還別說不信,我就信!你也不想想,黃雪芬結婚當晚,溫德就逃婚走了,那黃雪芬嫂子的女兒小雅是怎麼生出來的?哼,我就橫豎瞅着老九不順眼,什麼族長公,我呸!”
溫劍雄見八嬸婆對九叔公很有成見,就故意維護着九叔公道:“八嬸婆,不是我偏心眼,人家九叔公好歹是村裡有名望的長輩,怎麼會做那樣下作的事情出來呢?你還別說,我就不信!溫德入了洞房後再走,難道就沒有讓黃雪芬嫂子懷孕的可能性麼?依我說,你們女人就是好疑心!”
八嬸婆見溫劍雄一心維護着九叔公的聲名,側着腦袋斜着眼睛瞅了溫劍雄好一陣,才輕搖着頭道:“溫劍雄啊,你雖然見過大世面,但看人啦還是嫩了點!你八嬸婆吃過的鹽不會比你少吧?走過的橋不會比你少吧?見過的人也不比你少吧?”
八嬸婆心裡總算比較尊重溫劍雄,沒用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長這樣極其絕對的用語。
作爲晚輩,溫劍雄裝作敬重八嬸婆的樣子,一臉誠懇地連連點着頭道:“那是,那是!但總不能沒根沒據就硬說人家九叔公怎樣怎樣吧?”
溫劍雄裝出努力維護九叔公聲譽的樣子,據理力爭着。
鄭麗珠附和着溫劍雄道:“是啊,凡事都得有證據,纔好說人家嘛!”
八嬸婆乜了鄭麗珠一眼,撇了撇嘴,道:“就你們夫妻倆說他好話!證據,還要什麼證據呀?當年,我老公剛死沒幾天,老九就摸黑爬上我的牀,被我一腳給踹在他命根子上,踹到牀下去,痛得他躺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最後灰溜溜地走了,再也不敢來惹老孃了!”
溫劍雄裝出不相信的樣子,帶着微笑問:“八嬸婆,你編排九叔公來逗我們開心吧?”
八嬸婆向溫劍雄一豎,浩氣凜然般道:“天在上地在下,溫劍雄,你八嬸婆頭上三尺,有神靈看着呢,怎麼敢胡亂編排人家呢?再說了,村裡有多少女人將他踹下牀去,只怕連老九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呢!”
汪希“卟哧”一聲笑了,道:“是啊,九叔公我也踹到牀下去過呢!就他那死樣,還想佔我的便宜?哼!”
八嬸婆一點也不覺得驚奇,只是向溫劍雄夫婦將手一攤,得意地問:“是不?連汪希嫂都踹過!這下,你們夫妻倆沒話說了吧?小雅一生下來,我就不覺得有蹊蹺了!你們想想,溫德長臉,黃雪芬也屬長臉那種臉型,可小雅的臉怎麼就生得圓圓的呢?”
溫劍雄似乎剛察覺一般,微微點着頭道:“是哦,八嬸婆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小雅跟溫德和黃雪芬長得都不想象呢!”
見溫劍雄終於相信自己的話了,八嬸婆得意洋洋地道:“這下子,你們信了吧?我告訴你們,更奇的事情,你們還不知道呢!”
溫劍雄、鄭麗珠和汪希三人的眼中,頓時都露好奇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八嬸婆,一副很期待八嬸婆說下去的樣子。
八嬸婆巴眨一下眼皮,似乎心中非常不屑於九叔公爲人的樣子,故意喝了幾口酒,逐個望了望三人,才慢條斯理地道:“老九那狗樣,我早就知道了!你們想想,既然要逃走,溫德爲什麼還要娶黃雪芬嫂進門來呢?溫劍雄,你也是男人,你說說,哪有男人放着新娘不睡的道理?再說了,黃雪芬洞房那天晚上,我就發覺不對勁了。”
說到這裡,八嬸婆故意剎住話頭,端起酒盞得意地喝了起來。
溫劍雄聽了八嬸婆的話,心中頗尷尬地望了鄭麗珠一眼。
汪希嫂子似乎忍不住了,催促着道:“八嬸婆,你到底發覺那晚有什麼不對勁呀?”
鄭麗珠附和着汪希嫂子後,溫劍雄也裝出很心急的樣子,催着八嬸婆道:“八嬸婆,你快說吧,別把我們都急死了!”
見溫劍雄他們三人都急得不行的樣子,八嬸婆很享受地放下酒盞,故作神秘地壓低嗓音,道:“溫德新婚當晚下半夜,我喝多了些酒,起來想洗把臉散散酒氣,卻聽到隔壁新房裡黃雪芬嫂拼命喊救命的聲音。再後來,我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了。”
八嬸婆故意打住話頭,逐個望了望三人,見三人心急的樣子,才得意洋洋地繼續說下去:“你們別以爲那個男人的聲音是溫德的,我告訴你們,是老九的!他雖然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但隔着一個木板牆,他聲音再低,我也聽得真切呀!老九惡狠狠地罵黃雪芬嫂,還打了黃雪芬嫂呢!再後來,黃雪芬嫂就不再喊了,只是她還哭了許久。新牀發出來的那種聲音都停好久了,黃雪芬嫂還在哭呢!”
溫劍雄皺着眉頭道:“八嬸婆,那時溫德已經逃走了麼?再說了,溫德要是逃走了,九叔公肯定要先去找溫德嘛,哪有不先去找人,只顧着先睡兒媳婦的道理呢?這不符合常理嘛!八嬸婆,你還是用編排九叔公的事來逗弄我們的。”
聽了溫劍雄詰問的話,八嬸婆並不解釋,只是從鼻孔裡冷哼一聲,乜着眼睛望着溫劍雄,道:“溫劍雄,八嬸婆剛纔就說你見的人還不夠多吧?那老九也算人麼?常理是用在人身上的,老九不是人,用在他身上就不合適了!老九要是去找溫德的話,那他還是個人。可老九並沒先去找溫德,而是先進了溫德的洞房,把溫德的新娘給睡了!你們想想,這中間有什麼個說法?”
汪希嫂子故意再一次說成扒灰,卻被八嬸婆嚴厲地嗆了回來:“扒灰?哼!扒灰得雙方你情我願的,老九情了,黃雪芬嫂願了麼?沒有吧?既然黃雪芬嫂不願,老九這爬上兒媳的牀用強,應該算強姦吧?依我說,我就覺得黃雪芬她哥告得對!”
鄭麗珠望了溫劍雄一眼,故作不解地問:“八嬸婆,你說那中間有什麼個說法呀?”
見鄭麗珠將話題拽回關鍵的問題上來,溫劍雄微笑着朝鄭麗珠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