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章國森帶回來的那兩包東西,章國森不會再提供更多的情況了。李雲帆和劉局長、鄭峰商量了一下,決定到天井窪去一下,陳皓已經去了一個多小時。
李雲帆看了看手錶,時間是九點四十五分。
李雲帆留下了李子榮、劉建亮、和張謀看押章國森和種子韜,再加上三把槍,可保萬無一失。。
時間是十點十分,顧大娘的菜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下鍋了,天冷,除了鹹肉和鹹肉湯,其它菜得現炒現吃。一部分同志還在外面執行任務,這會兒,顧大娘正閒着,李雲帆、劉局長、鄭峰和王萍跟在顧大娘的後面下上去了。
顧大娘帶着李雲帆一行穿過劉家窪,出村口,越過葫蘆口,直奔天井窪。
大路上的積雪很厚,雪停了,但天並沒有放晴,風颼颼地颳着。路上已經結冰,所以,李雲帆他們走得比較緩慢。王萍攙扶着顧大娘,李雲帆和鄭峰攙扶着劉局長。五個人蹣跚在窄窄的,彎彎曲曲的冰轍上,路兩邊的雪很厚,那裡深淺難料,所以,只能沿着別人走過的路前行。
半個小時之後,顧大娘把同志們帶到了天井窪。這裡果然樹高林密,幽靜而偏僻,一條羊腸小道拐了七八個彎子,繞過三個山頭,才進入天井窪,這裡過去是一個採石場,解放之後就廢棄不用了。
天井在天井窪的西南角,劉局長在李雲帆和鄭峰的攙扶下,上了山腰,站在山腰上,已經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大約走了五六分鐘,繞過一小片檀樹林,前面就是一大片茂密的松樹林。進入松樹林,光線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大概走了七八十米的樣子,一個弧形山洞呈現在面前,山洞的外面站着七八個人,顧大娘認識他們,他們都是楊柳村和劉家窪的人,大概是跟着胡隊長和李書記過來看熱鬧的。
洞裡面亮着一把手電筒,手執手電筒的人是李書記,洞裡面只有他一個人。陳皓和李衛國已經下到天井裡面去了,胡隊長到附近的村莊去找馬燈和麻袋去了,天井裡面太暗,手電筒作用不大。
李書記講,天井裡面確實有一具屍骸,天井裡面的地形很複雜,屍骸的上面和周圍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石塊,李書記說是附近村莊的孩子到洞裡來玩耍的時候扔下去的。所以,得有一盞馬燈,才能將屍骸收拾乾淨,包括受害人的遺留物,也應該一個不落地搜索清+*小說 *wwW.*class12/楚。
天井裡面有一點亮光,陳皓和李衛國下井的時候帶了一把手電筒。
井底下不時傳來嗡嗡的聲音,聽不出是陳皓的聲音還是李衛國的聲音。因爲天井太深,看不到陳皓和李衛國的身影。
“李書記,下面有多深?”劉局長道。
“我們帶了七八丈長的繩子,剛打到底。”
李雲帆和王萍走到井口跟前朝下看,井口上有一根大拇指粗的繩子,一頭伸到井下,一頭拴在天井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井口呈斜角三角形,最長的地方有六七十公分,最寬的地方有四五十公分。井壁直上之下,三米以下,開始變大。
二十分鐘之後,胡隊長拎着兩盞馬燈上山來了,他的肩膀上還揹着一捆小拇指粗的繩子。腋下夾着兩個化肥口袋,在他的身後,跟着十幾個鄉親。,
鄉親們止步於洞口,胡隊長低頭彎腰走進了山洞。
胡隊長把兩盞馬燈拴在繩子上,一邊喊着,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馬燈放到天井下面去了。
接下來,胡隊長又準備用繩子把化肥口袋送到天井下面去。李書記接過口袋,道:“李隊長,我也下去,給他們掌燈。”
李雲帆還沒有反應過來,李書記已經把腳伸進天井裡面,雙手抓住繩子,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井口。
十分鐘之後,繩子抖動了幾下,這是井下面的人發出的信號,李雲帆拽起繩子,不一會,一個化肥口袋被拉了上來,口袋裡面是一部分人的屍骸,接着又拉上來一個化肥袋。
十分鐘以後,李書記、李衛國和陳皓也陸續爬出了井口。
陳皓拍了拍手,道:“井底下的地形非常複雜,死者的屍骸就落在東北角的一塊巨石上,如果掉在西邊和南邊,那就麻煩了。”
“有什麼麻煩?”
“西邊和南邊還有兩個暗井,我往下面扔了幾塊石頭,深得很。”李衛國道。
“井下面都清理乾淨了嗎?”
“李隊長,都清理乾淨了,屍骸和屍骸周圍,我們反覆清理了三次,一共發現了三個遺留物。”
“什麼遺留物?”
“走,我們到山洞外面去看看。”
大家走出洞口,在洞口外停了下來,原來在洞口張望的鄉親們退到山坡下面的樹林裡去了。
陳皓解開一個口袋道:“二位局長,華榮的右腦殼上有一個窟窿,應該是石頭的重力所致。”
李衛國解開口袋上的繩子,將袋口拉開。
劉局長、鄭峰和李雲帆朝口袋裡面看了看,口袋的上方有一顆頭顱,右腦殼有一個拳頭大的窟窿,窟窿周圍有若干裂痕。
陳皓從揹包裡面掏出一個紙包,打開紙包,裡面有一隻鋼筆和一塊懷錶,還有一個皮帶銅頭。鋼筆的筆套已經開裂,懷錶上面有一層銀鏽,皮帶銅頭上面有一層銅鏽。
“李隊長,這是在屍骸上面找到的。”陳皓道。
“拍照了嗎?所有現場勘察的工作都做了嗎?”李雲帆道。
“拍了十幾張照片。”陳皓的脖子上掛着一架帶有閃光裝置的照相機。
同志們回到靜心庵以後,李雲帆和陳皓走進了關押種子韜的西屋,當陳皓從包裡面拿出紙包,打開紙包,將三樣東西呈現在鍾子韜眼前的時候,種子韜抱着紙包痛哭流涕。這三樣東西就是他的表哥華榮的隨身之物。
章國森殺害華榮的罪行,除了種子韜的證詞和章國森的供詞以外,又多了幾樣最重要的、最直接的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