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開拔在即,這爲章國森下手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章國森正是要選擇這樣的時機,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時空轉換的過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章國森準時叫醒了華榮,兩個人換上便裝,每個人的腰裡面都彆着一把手槍,然後從鎮公所的後院,翻牆而出,他們沒有用汽車,章國森主要是怕驚動大家,既然要離開,那就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一去,章國森就不準備再回來了。
兩個人的腰間都掖了一個手提包,他們來到舒家旁邊的巷子裡面,巷子的東邊是舒家的院牆,西邊是一個戲院,除了演戲,戲院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又聾又啞的老頭負責看大門。舒家的院牆有一丈多高,但在華榮面前,這一丈多高的院牆是擋不住他的,華榮在江湖上混跡多年,有一身飛牆走壁的本事——要不然怎麼做殺手呢?舒家的後院裡面有一個茅廁,十一月三號的深夜,華榮到舒家大院偵查過了,他對舒家的環境已經非常熟悉了。
華榮雙腳踩在兩邊的牆上——巷子兩邊的院牆大概有一米左右寬,他雙手撐在兩邊的牆上,手腳並用,雙手如白鶴亮翅,兩腳似壁虎上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上了牆頭。華榮放下繩子,將章國森拉了上去,繩頭上有一個鉤子,華榮將鉤子鉤住牆檐,把章國森放到了院子裡面。落腳的地方就是茅廁,現在,我們終於知道章國森爲什麼要帶上華榮了,沒有華榮,他的計劃是無法付諸實施的。翻越院牆,對華榮來講,還只是小菜一碟。
計劃的第二步是排除所有可能影響到他們實施計劃的因素,最重要的是舒老爺和庫房裡面兩個值守的家丁。
華榮在茅廁裡面點着了香菸,藏在袖筒裡面。然後和章國森走出茅廁。
他們穿過一個花瓶形狀的院門,進了中院,上了走廊。在此過程中,華榮不時用嘴往袖口裡面吹一口氣,他這樣做的目的是防止香菸熄滅,這支香菸是有用途的。
他們先來到舒老爺的臥室外面——屋子裡面亮着燈——但燈芯捻得很小,所以,光線比較昏暗,華榮用手指頭蘸唾『液』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小洞,朝裡面看了看,牀上躺着一個人——舒會長已經睡着了。
華榮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支十幾公分長的東西——薰香,用香菸點着了以後交給章國森,並在章國森的眼前豎了兩個手指頭——意思是需要兩分鐘時間。
章國森將薰香伸進了洞中。
華榮又閃到庫房的窗戶下面,屋子裡面燈火明亮,華榮將耳朵貼在窗戶上聽了一會,然後伸出舌頭,在窗戶紙上添了一個洞:庫房的格局是外門衛,內庫房,桌子上有一盞罩子燈,庫房的門上掛着一把鎖,房間裡面有一張牀,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一個人躺在牀上,打着呼嚕,枕頭旁邊同時躺着一把手槍,另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後背和腦袋靠在牆壁上,腰間別着一把手槍,這一位也睡着了。屋子的中間有一個爐子,一根長長的排煙管通到窗戶外面。華榮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薰香,點着了,伸了進去。
在後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裡,章國森和華榮如法炮製,將所有房間都上了薰香,連同前院的當鋪和後院所有的房間。等章國森覺得萬無一失之後,他們的行動就開始了。
他們來到庫房門口,華榮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撥開了門閂,章國森搖了搖兩個守夜的,他們像死豬一樣沒有一點反應,薰香發揮作用了。三個小時以後,薰香的作用纔會消失,所以,章國森和華榮有足夠的時間把庫房裡面的東西席捲一空。
華榮掏出手槍,對準銅鎖,正要扣動扳機,章國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示意她不要開槍,槍聲一響,就會驚動旁邊的鄰居。
華榮環顧四周,最後在爐子旁邊一堆劈柴裡面看到了一把斧頭。他抄起斧頭對準銅鎖砸了下去,銅鎖應聲落地。
章國森推開門衝了進去,沒想到裡面還有一道門,門上也掛着一把銅鎖。華榮掄起斧頭,“咣噹”一聲,把銅鎖砸開了。
兩個人同時推開門衝了進去,裡面黑咕隆咚。華榮從口袋裡面掏出手電筒,這纔是真正的庫房。所有值錢的當品都存放在這裡。
裡面一共有四排櫃子,櫃子有一人多高。櫃子與櫃子之間的間距有五十公分寬,每一個櫃子下面都有一個腳凳,這些腳凳大概是用來存取櫃子裡面的當品的。每一個櫃子上面都有一排排二十公分見方的抽屜,抽屜的外面貼着一張黃顏『色』的紙,上面寫着一些字,上面到底寫些什麼。章國森並不感興趣,他也沒有時間對這些內容產生興趣。按照常理推斷,黃紙上的內容應該是當品的『性』質、名稱、典當形式和典當期限。
章國森和華榮從腰上取下手提包,從第一排櫃子開始,從下到上,拉開抽屜,風捲殘雲一般,等的就是這一天,那還不好好幹上一票。每一個當品上面都有一根細繩子,繩子上面繫着一個木牌子,當品是按類擺放的,每一個抽屜裡面都有十幾樣東西,或玉,或珍珠,或翡翠瑪瑙,或金銀器皿,還有一些是古董。
章國森和華榮欣喜若狂,什麼叫發財?這就叫發財。他們雙手顫抖,兩眼發花,同時重複這三個動作,拉——抓——扔:“拉”就是拉抽屜,“抓”就是抓抽屜裡面的當品,“扔”就是把那些寶貝扔進包裡面,因爲太緊張,有些東西扔+*小說 *wwW.*class12/到地上去了,扔到地上去的東西就隨它去了,時間在這個時候顯得比什麼都寶貴。
就在這時,令章國森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外間的門響了一下,接着被推開了,章國森和華榮關掉手電筒,同時閃到門後,四隻眼睛窺視着第一扇門:一個人衝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人,兩個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把手槍,一個人的手裡面提着一盞馬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