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隊部嗎?”
“可能在大隊部,但多半是到村子裡面去了,他和彭書記,經常到各個村子去轉。要不,我請人去叫?”
“不用了。”
“今天,我們主要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閻巧巧望着左元朝道,“左所長,該說的我不是都說過了嗎?”
“閻巧巧,這位是地區公安局的鄭局長,他要重新調查高建國家的縱火案。”
“鄭局長,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麼?”
“大嫂,一九七一年九月二十七號中午,你在葛營長家呆了多長時間呢?”
“多長時間?這——”閻巧巧本來就有點紅潤的臉更紅了——她有點尷尬,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大嫂,我來幫你回憶一下,高建國家失火的時間是兩點左右,你男人離開家的時間是一點鐘左右,你是在什麼時候到葛營長家去的呢?”
“我男人走了以後,我就——”閻巧巧留了一點。
“這也就是說,你在葛營長家呆了三四十分鐘,是不是這樣?”
“差不離吧!”
“既然你男人到公社開會——一時半會不會回來,葛營長的老婆回孃家,肯定要到黃昏的時候纔會回家,你爲什麼不多在葛營長家呆一會呢?”
鄭峰的意思是,僅僅三四十分鐘,做這種事情是不是太短了。
“過去,我從來沒有在葛朝陽家見面,我心裡面覺得不踏實。”
閻巧巧的說法和葛朝陽是一致的。
閻巧巧的理由似乎也有些道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這種苟且之事,確實需要一個無人打擾的環境,至少是有一點安全感。
“既然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機會,爲什麼只是蜻蜓點水呢?”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從來沒有在葛朝陽家做過這種事情,心裡面不踏實,過去,我們見面都是在南圩村後面的蘆葦蕩,在蘆葦蕩,不會有人打擾,也不會有人知道,我男人在大隊當會計,經常有人上面來找他,如果我不在家,那就麻煩了。”
“爲什麼?”
“劉長海盯的緊。他自己在外面搞女人,卻不讓整天守在家裡。”
“劉長還不是到公社開會去了嗎?”
“他是到公社開會去了,可他不是有人嗎?”
閻巧巧可能知道閻勝利跟蹤的事情。
“誰是他的人?”
“我兄弟就是其中一個。”
“是閻勝利嗎?”
“對啊!”
“閻勝利難道不是你的親弟弟嗎?”
“勝利是我的親弟弟,但他聽劉長海的使喚,他不是在大隊開手扶拖拉機嗎?他能不能開手扶拖拉機,全憑劉長海一句話。”
“大隊不是還有彭書記嗎?”
“彭書記也聽劉長海的。”
“這是什麼道理呢?”
“長海有一個親戚在上面做事。”
“照這麼講,當年高建國寫舉報信的是事情,也是這個在上面做事的親戚擺平的了。”
“我只知道劉長海有親戚在上面做事,他有很多事情都不跟我說。我弟弟勝利非常害怕劉長海。有一次,他們倆在我家喝酒的時候,劉長海喝多了,酒後吐真言,他跟勝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