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一九七一年九月二十七號,汝陽縣奉賢大隊高劉村高建國家發生過一場大火,這件事情,您知道嗎?”王萍問。
“知道,我們這裡的人都知道——水仙跟我說過這件事情,她——她讓我燒鍋做飯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姑娘,你想問什麼?”
“一九七一年九月二十七號下午,水仙有沒有到黎家寨來看過您和阿牛呢?”
“水仙是隔三差四——經常來看我。”老人沒有提阿牛,她是帶着幾分警覺的,“可九月二十七號,水仙有沒有來。日子太久了,我一下子想不起來——想不起來了。”
是啊,讓一個八十歲高齡的老人回憶幾年前的事情,這確實有點勉爲其難。
“姑娘,你們莫不是懷疑水仙和高家的那場大火有關係?”
“我們現在就是想找到水仙和這把大火扯不上關係的證據,姑婆,您聽懂我的話了嗎?”
“我聽懂了,這——這件事情馬虎不得,人命關天,你——你容我想一想。”
一分鐘以後,老人突然站起身,走到堂屋的門口,朝蹲在牆角上抽菸的中年男人喊道:“德才,你——你過來一下。”
中年男人站起身,疾步走到堂屋的門口:“嬸子,你叫我?”
“德才,你快進來,坐下,我有話問你。”
王萍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條長板凳,讓德才坐下。
“德才,我記得你家三虎是九月二十七號生人,我記得對不對啊?”
“嬸子,你說的對,三虎是九月二十七號生日。”
“三虎今年是十三歲,往前數,”老人板着手指頭,“七一年,三虎是十歲,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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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不對,你忘了,七一年,三虎辦的十歲生日酒。”
世界上的巧事有很多。
也虧了老人家有這麼好的記性。
“德才,那你再替我想一想,三虎過十歲的時候,水仙有沒有到黎家寨來啊?”
“嬸子,你咋忘了呢?我家三虎辦十歲生日酒的時候,水仙不是還上了份子嗎?”
“這——你這一提醒,我還真想起來了,三虎過生日的時候,水仙給三虎做了一身衣服,他還給阿牛做了一件褂子。”
“對頭,那天他兩點多鐘纔到黎家寨來的,呆了一個多鐘頭就回高劉村去了,她連晚上的席面都沒有參加。”
“是啊!水仙每次來都坐不上一個鐘頭,有三個孩子在家,回去遲了,孩子又該找娘了。”
“嬸子,我把水仙叫過來問問。”德才望着王萍道,他已經看出王萍是來幹什麼的了。
“姑娘,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呢?”
“姑婆,我姓王,我叫王萍。”
“王同志,你看要不要把水仙叫過來。”
“行。”王萍做事一向心細如髮,再找水仙談一談,就可以下結論了,當然這是從刑偵原則上說的,其實,王萍的心中已經有結論了。
德才走出堂屋。
不一會,水仙拖着疲憊的身子走進堂屋,王萍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和德才坐在一條長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