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放心了。”
“閻勝利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誰在場呢?”
“就我們倆,當時,他喝了不少酒。”
酒後吐真言。
這至少能說明,閻勝利對高建國懷有刻骨的仇恨。再往深處想,閻勝利的情緒應該就是劉長海夫妻倆的情緒。
由此可見,劉長海和高建國之間的恩怨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發生絲毫的改變。
閻巧巧本身就有嫌疑,再加上閻勝利的嫌疑,兩條線索出人意料地擰在了一起。閻巧巧有葛朝陽這塊擋箭牌罩着,鄭峰暫時還沒有找到和她正面接觸的理由,所以,鄭峰和李雲帆研究後決定,先和閻勝利進行正面接觸。
擺在同志們面前的線頭有好幾根,現在,只能一根一根地理了。
鄭峰從趙開基的口中得知,閻勝利家在南圩村中村,從西向東數第七家,閻勝利家院門前——不遠處有一個比較大的水塘,一走進村子就能看見,在閻勝利家的院門前的老槐樹下,有一個被廢棄多年的大石碾子。
鄭峰一行告別趙開基和他的家人,往大隊部和南圩村方向走去,從前場村到南圩村,必須經過大隊部。
八點半鐘,鄭峰一行走進南圩村,南圩村在大路的東邊,這是一個很大的村莊,村口所在地就是中村,首當其衝的是一個社場,幾間房子,幾垛草堆,這就是社場的全部,天太黑,看不到牛棚,更看不到牛。
大家穿過社場向東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大水塘,水塘邊只有幾棵柳樹,在水塘的北岸邊,有幾棵槐樹,一棵槐樹下,有一個大石碾子,石碾子已經四分五裂。
一行人在擡頭看老槐樹,低頭看石碾子的時候,西邊一戶人家的院門開了,接着邊伸出一個腦袋來,天太黑,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此人對這麼多人突然站在閻勝利家的院門口很感興趣,不過,腦袋很快就不見了,接着便是關門聲。
在閻勝利家的東邊有一條路通向後村。
左元朝敲響了閻勝利家的院門——院門是插上的。
“來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柔和。
先是移動門栓,接着門就開了。一個女人站在門內。
“請問大嫂,閻勝利在家嗎?”
“在——”
“誰找我啊!”說話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是從西邊那戶人家的院門口飄過來的。葛營長曾經說過,閻勝利和隔壁的寡婦董巧琳有一腿,難道就是這戶人家嗎?
“閻勝利,我們找你。”左元朝已經認出了閻勝利。
“喲,這不是左所長嗎?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找你瞭解一點情況?”
“啥情況?”閻勝利明知故問,鄭峰一行進駐高劉村的事情,已經在奉賢大隊傳開了。
“勝利,你讓左所長他們進屋說話,站在外面有多冷啊!”女人道,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閻勝利的老婆。果然是一個老實人,說話慢聲細語的。
“左所長,請同志們進屋——進屋再談。”閻勝利喝了不少酒,他身上的酒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