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臭。”
“狐臭?”
“對,狐臭,雖然我看東西很模糊,但能聞到此人身上的味道。”
“汪鵬程身上沒有味道嗎?”
“我和汪鵬程接觸了一段時間,他身上沒有那種味道。”
“那麼,張小松身上有沒有那種味道呢?”
如果張小松身上有那種味道,在一個班級讀書的同學,特別是座位比較靠近的同學,應該是能感覺到的。
“我沒有跟他接觸過,不知道。”
“同學們中間沒有議論過這件事情嗎?”
“我沒有聽說過。”
思維的觸角只能到這裡了。
“後來呢?那天晚上,你是怎麼回家去的呢?”
“後來,我醒了。”
“你是自然醒的嗎?”
“不是,汪鵬程給我喝了一瓶水,我慢慢醒了。”
“大概是什麼時候醒的,你還記得嗎?”
“發生那件事情以後,一個多小時吧!我到家的時候,弟弟妹妹們正準備上牀睡覺。”
“你弟弟妹妹們一般是在什麼時候睡覺?”
“八點半鐘左右。”
“你有沒有問汪鵬程呢?”
“我什麼都沒有說,既然他早就想好了這麼做,問也是枉然。當時,我只想離開他,我就是去死,也不能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事情發生以後,我只要往牀上一躺——只要一閉上眼睛,腦袋裡面全是這些東西。”
“你母親知不知道?”
“不知道,第二天,我就沒有再去上學,班主任翟老師親自跑到我家來,希望我不要半途而廢,功虧一簣,她還提出,如果經濟上有問題,她可以幫我解決。後來,我就到南京來投奔親戚了。”
“後來,汪鵬程有沒有來找到過你呢?”
“沒有,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你就這麼默默忍受着?”
“我母親身體不好,如果氣出什麼好歹來,我弟弟妹妹這麼辦?我自己糊塗,做錯了事,走錯了路,再大的委屈,自作自受——只得自己忍着。”
雖然付凌燕不知道另一個男人是誰,但李雲帆並不灰心,第二天早晨,在回水漣水縣的路上,李雲帆就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工作,根據邱紫韻和付凌燕提供的情況,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在“太子黨”的成員中,一定有一個身上有特別氣味的人。李雲帆和卞一鳴首先想到的是張小松,此人至少有三點是可疑的,第一,張小松的父親是書記辦公室的主任,和“太子黨”的身份是吻合的——至少是具備成爲“太子黨”成員的條件;第二,胡羽化腰上的“胎記”和鬢角上的“黑痣”也可能是他的傑作,因爲他是畫油畫的,他懂美術,“刺青”,“文身”是需要美術功底的;第三,彭小好曾經看到汪鵬程在一起。這說明兩人的關係很不正常。
在以上三點的基礎上,李雲帆通過試驗,找到第四個可疑之點,李雲帆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五個字:“鬆分別留念”,然後用小剪刀直上直下,將“鬆”在四分之三處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