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湖岸邊倒是有腳印——而且有很多腳印,前面,筆者已經交代過了,經常有人到公園裡面來釣魚,釣魚人在湖邊一站最少半天,兇手留下來的腳印早就被他們踩的沒影兒了。
之後,鄭峰一行上了停在碼頭上的兩條船。等大家坐好以後。年師傅和劉師傅將船向濱湖的北岸劃去。
在濱湖的北岸有一個水閘,大家還記得大沙河嗎?對,濱湖和大沙河是相連的。大沙河由北向南從水漣縣的東邊蜿蜒而過,在縣城的北邊,大沙河有一條支流,連接濱湖的就是這條支流。
在水閘的兩邊有若干個涵洞,年師傅和劉師傅說,其實,濱湖是一個水庫,在任何年份,不管老天爺下不下雨,都要保證濱湖的蓄水量,因爲,整個縣城的用水全靠濱湖裡面的水。所謂水閘,其實就是一個泵站,當濱湖裡面的水,低到一定的時候,水閘就開始工作,當濱湖的水位升高一定位置——影響到縣城安全的時候,泵站就開始向外排水。水閘兩邊的涵洞就是保證濱湖正常水位的,當沙河的水位開始上漲的時候,涵洞的門就會打開,讓外面的水流進濱湖。
但在年師傅的記憶中,大概是涵洞的設計有問題,涵洞從來沒有發揮過作用。年師傅在公園工作了幾十年,只有他和劉師傅知道這些情況。其他人不知道,也不屑於知道。
涵洞,是年師傅無意中說出來的。
“年師傅,您說的涵洞在什麼地方?”卞一鳴問——我們都知道,卞一鳴對一些東西是非常敏感的,只要你是和案子有關的東西,特別是和案子有關的環境,卞一鳴的嗅覺特別靈敏。
“在水下。”
“在水下?”
“對,我有很多年沒有看見它們了,縣城裡面的人恐怕早把它們忘在腦後了。”
“涵洞在水下多深的地方?”
“有大半人深吧!到夏天,可能有一人深。”
“一共有幾個涵洞?”
“一邊三個,一共有六個。”
“涵洞有多大?”
“涵洞是由水泥管砌成的。去年鄔小樓他們從碼頭游到水閘跟前,他們下去過,涵洞裡面已經被淤泥堵得差不多了。”
“年師傅,這個鄔小樓是什麼人?”
“鄔小樓是我們公園的職工。”
於是,鄭峰決定到水閘跟前去看看——他對卞一鳴和年師傅的對話非常感興趣,如果水閘下面的涵洞早已經廢棄不用,而且已經被人們遺忘,確實應該看一看。
湖中央沒有什麼水草,所以,船走的比較快。
湖中心的水很深,年師傅放下船篙,改用船槳。
十五分鐘以後,年師傅將船停在了水閘下面的石階旁。水閘前面的水草已經撈得差不多了,但水閘兩邊的水草沒有動。
年師傅指着水草道:“涵洞就在水草下面。”
“年師傅,水閘前面的水草好像被人撈過了。”卞一鳴道。
“對啊!是我和老劉撈的,每年冬天都要撈一次。”
“年師傅,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