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迎華抽兩口煙接着道:“這應該是我唯一露出馬腳的地方。我也沒有想到曹德民兩口子和郭裡成這麼熟,薛秀蘭竟然認出了郭裡成的船,我更沒有想到曹德民幫郭裡成修過船。”
“關鍵是你的船在薛秀蘭的視線中出現了三次。我們就是從這個微小的細節中發現了‘72。3。27’失蹤案的玄機和奧妙的。你划船去接夏清蓮,一點都沒有引起夏清蓮的懷疑嗎?”
“她不會懷疑的。”
“爲什麼?”
“以前——我家下過聘禮以後,我用接過她一次——我娘生病,清蓮到我家去住了一段時間,就是那一次。再說,我把所有的東西都藏子心裡面,不曾流露出半點。”
“你表面上裝作沒事人一樣?”
“是的,我們既沒有吵,也沒有鬧,要不然,老泰山和老岳母能不知道嗎?”
水面風平浪靜,水下暗流洶涌,這是最危險的時候,而夏清蓮竟然渾然不知。
“是誰家的船?”
“也是郭裡成的船。”
敢情謝迎華用過郭裡成的船,謝迎華蓄謀殺害夏清蓮,很可能就是受了這件事的啓發,因爲有過一次,夏清蓮也不會覺得唐突。第一次用船接夏清蓮,謝迎華在時間上有了一些體驗。
“你把船停在什麼地方?”
“停在沙河橋下。”
“六點鐘左右,正是漁船返航回家的時候,你不擔心被人看見嗎?”
“我把船停在蘆葦從裡,人站在橋旁邊的樹林裡面,不會被人發現的。”
在河兩岸,確實有一些蘆葦,三月份,蘆葦已經很茂盛了。
“你在沙河橋等了多久?”
“也就兩支菸的功夫。”
“你怎麼知道夏清蓮一定會在這時候出現。她如果順道去看看父母呢?”
“不會的,”
“你就這麼肯定?”
“清蓮剛回過門不久,按照我們農村的習俗,除了回門,有一段時間是不能回孃家的。”
張雲鵬點頭表示認可。
“張所長,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講究呢?”卞一鳴低聲道,他坐在張雲鵬的旁邊。
“不錯,女兒嫁出去,在夫家安安穩穩地過一段時間,這說明女兒生活的不錯,只有那些動不動就吵吵鬧鬧的小夫妻,媳婦纔會三天兩頭地往孃家跑。”張雲鵬道。
“謝迎華,夏清蓮和你說好當天晚上就回謝家村的嗎?”
“是的,吃過晚飯後,她就得往回走,所以,我必須在沙河橋下等她。”
“你交代一下夏清蓮上船以後的情況。”
“我把清蓮扶上船以後,就——”
“你就怎麼樣?”
“我就從——從後面掐住了她的脖子。”
謝迎華是有準備的。
“夏清蓮沒有掙扎嗎?”
“她掙扎了,但只有一小會,她就癱在船艙裡面不動了,我又脫下衣服,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直到她蹬腿斷氣。”
“當時,你就沒有一點猶豫嗎?”
“沒有,我是想好了的,我已經忍了很多天,憋了很多天,那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滿腦子想的就是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