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雲帆等人突然返回,人羣又轉移到謝家的院門口來了。
開院門的是連英。
連英將三個人讓進院門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院門關上了。
“上工了,都散了吧!”滕隊長吼了一嗓子,衆人這才怏怏地走開了。
謝木匠夫婦倆坐在堂屋裡面抹眼淚,大桌子上放着一個盤子,盤子裡面放着幾塊玉米餅子,還有兩雙筷子和三個碗,其中一個碗裡面有半碗蘿蔔乾和幾個鹹鴨蛋,碗旁邊放着一個瓦罐——就是鄭峰和李雲帆在趙家老宅下面的墓室裡面所看到的那種瓦罐,瓦罐口冒着熱氣,三個人聞到一種玉米糊糊的味道。
謝木匠站起身:”張所長,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啊!“謝木匠很講禮數,但言語之中有那麼一點不耐煩。
“大爺,大娘,我們還想和你們談一談。”李雲帆慢聲細語道。
“該說的,我們不是都說過了嗎?”謝木匠道。老人還沒有從自己的情緒裡面緩過神來。作爲父母,眼看着兒子被公安同志帶走,誰都無法接受。人是一種情感的動物,即使是萬惡滔天的罪犯,都有難於割斷的親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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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帆從煙盒裡面掏出一支香菸,遞給謝木匠。
老人沒有接李雲帆的香菸。
李雲帆將香菸放在了桌子上。
謝木匠自知有些失禮,他吩咐老伴和連英將桌子上的早飯撤了。
謝大娘從腰上解下圍巾將椅子和板凳擦了擦,示意三個人坐下。
老人的情緒總算恢復了正常。鄉下人的質樸和善良在什麼時候都不會迷失。
張雲鵬適時地按着了打火機,幫老人將香菸點着了。
“大爺,要麼,你們先吃飯,吃過飯以後,我們再談。”李雲帆道。
“吃飯不急,張所長,你們說吧!”
“我們想知道,夏清蓮是不是因爲你們幫夏老師解決看病費用才嫁給謝迎華的呢?”李雲帆直截了當,開門見山,前面已經有了這麼多的鋪墊,沒有必要再繞彎子了。
“我就不瞞你們了,華子很早就喜歡清蓮姑娘。”
“那麼,夏清蓮喜歡您兒子謝迎華嗎?”
“這——我們就說不好了——怎麼說呢?應該是喜歡的吧!要不然,她怎麼會同意嫁給華子呢。”
“您說謝迎華很早就喜歡夏清蓮,那是在什麼時候呢?”
“在清蓮十五六歲的時候。”
“這門親事是怎麼定下來的呢?”
“清蓮長到十八歲的時候,我託人到夏家去提親。”
“夏家人怎麼說?”
“既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我和夏老師的關係一直不錯。他大概是礙於情面吧!我的兒子我知道,論長相,實話實說,華子配不上清蓮,可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他非要摽在清蓮這棵樹上,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得厚着臉皮試一試。如果夏老師一口回絕,倒也罷了。”
“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總要有點什麼說法吧!”
“夏老師說清蓮還小,等稍大以後再說。現在想一想,這就是推脫之詞。”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