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很快進入正題。
關於辜文傑在一九七一年六月十二號和十三號的活動情況,周老師說,不必找辜文傑的室友瞭解情況,只需找兩個人就可知曉,周老師之所以不能回答鄭峰的問題,原因有兩個:第一,在大學裡面,班主任平時很少到班上去的——一般是一個星期到班上去一次,開一個班會,講一點事情什麼的;第二,在大學裡面,上課全靠自己自覺,有事一般不會——也不必向班主任請假。
周老師所說的兩個人是辜文傑平時最要好的朋友,他們三個人平時進圖書館,打籃球,到食堂吃飯,逛街都是形影不離的。一個叫段左都,一個叫王冬。段左都和王冬既是辜文傑的好朋友,也是辜文傑的室友,其中,王冬睡在辜文傑的上鋪。段左都睡在辜文傑的對面。
不巧的是,這兩個人一個在蘇北的淮安市,一個在蘇南常州市。兩個人都在學校工作。
蔣校長是一個很爽快的人,她立即打電話到淮安市教育局和常州市教育局,讓他們立即通知王冬和段左都趕到南京來。對方答應一定照辦,因爲這兩個市的教育局長都是蔣校長的學生。
“鄭局長,你們太辛苦了,借這個機會,你們好好休息一下,也不要找旅社了,我們學校有招待所,條件差一些。學校有一個浴室,下午四點開放,你們去洗一把澡。”蔣校長看鄭峰一行風塵僕僕,蓬頭垢面,“晚上就在學校食堂吃飯,我馬上就給齊主任打電話,讓他安排一下。”鄭峰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蔣校長把什麼都想到了。素不相識,因爲一個案子,機緣巧合地碰撞的一起,你一點都不感到陌生,這恐怕才能叫做“和諧”,現在,雖然人們把“和諧”掛在舌頭尖上,但“和諧”的人際關係已經不多見了。筆者不記得了,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味的。
現在,大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斷掉的線終於又在辜文傑這裡接上了。
現在,就看辜文傑在七一年六月十二號和十三號的活動情況了。
下午一點半鐘左右,周老師匆匆忙忙地上得樓來,走進鄭峰和李雲帆的房間。
一定是王冬和段左都中的一人到了學校。
“鄭局長,蔣校長讓我來喊你,王冬來了。”
四個人隨周老師走進了茅主任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面一共有三個人,除了蔣校長和茅主任以外,還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王冬頭髮散亂,一臉風塵,上身穿着一件四個口袋的褂子,在左上面的口袋裡面插着一支黑色鋼筆,下身穿一條黃顏色的褲子,腳上穿一雙解放鞋。
“鄭局長,基本情況,我已經跟王冬談了,你問吧!”
“王冬,你在這裡讀書的時候,和辜文傑是好朋友嗎?”
“是,我們是好朋友,我,辜文傑,還有段左都,在系裡面,別人讀叫我們‘三劍客’。”
“畢業以後,你們還有來我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