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安的調查似乎越來越接近真人。
“身高和懷錶的情況是生產隊長提供的,衣服是關景儒的老婆說的。”
“您和關景儒的家人接觸過了。”
“接觸過了,卞處長,您不要着急,聽我慢慢說,這個關景儒已經有五年沒有回來了。”
“五年沒有回來了?”
這個時間和關景儒遇害的時間是吻合的。
“是的,他老婆和兒子說,關景儒以前最多隔兩年回來一次——最長一次是三年。”
“關家人有沒有派人出去找呢?”
“沒有。”
“爲什麼?”
“他們不知道關景儒在什麼地方落腳生根。”
“這也就是說關景儒落腳的地方從來都不固定。是不是這樣?”
“關家人就是這個意思。關家人除了不知道關景儒在什麼地方落腳,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
“關景儒平生好色,不管到哪裡,身邊少不了女人,身邊如果沒有女人,他就渾身不自在。”
“關家人知不知道關景儒在外面做什麼行當呢?”
“剛開始,他們說不知道,在我的追問下,他老婆說關景儒很可能還是幹老本行——老本行就是你們所說的挖墳掘墓——當然,他老婆也想找到丈夫的下落。”
“五年時間沒有回家,難道關景儒不需要對家庭負責嗎?”
“他老婆說,關景儒是一個不顧家的男人,家裡面在經濟方面從來沒有指望過他——他賺的錢都填了女人的窟窿。”
“劉公安,關家人知不知道關景儒是和哪些人在一起呢?”
“沒有,瞭解到這裡,我就覺得這個關景儒很可能就是你們所要找的人,所以就回來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帶什麼物件來,如果有物件,和關家人就更好說話了。”
“我們帶了幾樣東西來。”
“有東西就好辦多了。走,我現在就領你們到關林村去。”劉公安站起身。
“這樣吧!秦科長,陳局長,今天,大家已經忙了半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們再到關林村去。”卞一鳴很過意不去。
以卞一鳴的心情,他恨不得馬上就到關林村去。但看秦科長等人眼圈通紅,一臉疲態,確實有點不忍心。所以適時地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也是非常必要的。
秦科長似乎明白卞一鳴的意思:“卞處長,你不必擔心我們的身體,這幾年,整天以階級鬥爭爲綱,我們的業務已經生疏了許多,和你們相比,我們自慚形穢啊!”
“秦科長,陳局長,這次的洛陽之行,辛虧得到這麼多人的竭誠幫助和鼎力支持,今天晚上,我們就此打住,明天再辛苦你們,明天早晨去,我們的調查會更細緻,更從容一些,頭腦也更清醒一些。”
“卞處長說的對,”陳局長捋起衣袖,看了看手錶,時見是十二點五十分,“這個時候到關林村去,確實有點不合適。”
告別了洛龍鎮派出所的同志以後,卞一鳴一行三人,秦科長,陳局長和付成仁驅車離開了洛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