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爬上鳳凰嶺上的時候,一擡頭便看到:在鳳凰嶺的北邊——在灌溉渠的東西兩岸各有一個山丘,山丘的海拔和鳳凰嶺差不多。兩個山丘上的樹和其它地方不一樣,絕大部分是香樟樹和冬青樹,還有一些松樹。
“辜大爺,那兩座山叫什麼名字?”
“那兩座上沒有名字。”
案發現場已經不復存在了,充其量,也只能看到廢墟的影子。好在,曹雲清和馬子騰拍了二十幾張照片。我們都知道,李雲帆一向重視案發現場和案發現場周圍的環境,現在,案發現場已經面目全非,不知道李雲帆會如何彌補這個缺憾——這可是一個很大的缺憾啊!
現在,同志們只能跟據這二十幾張照片來再現原來的環境了。
在水閘的南面有兩條路,一條路蜿蜒曲折延伸至西南,這條路將山神廟和張家堡連接在一起;另一條路向東,行走一百多米,有一條不寬的小河——小河大概有四五米寬,但這條小河比較深,河面與河岸的落差至少有一點米五左右。
“張隊長,這條路通什麼地方?”李雲帆望着東邊那條路道。
“這條路通大埂,你們看,東邊有一排楊樹林,那就是大埂。”
“如果有人到姚虹橋家,有幾條路。”
“有兩條路。一條是張家堡,一條是大埂。”
“這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到姚家來,我說的是如果有親戚——或者朋友到姚家來,可以走大埂這條路。”
“不錯,”張隊長道。
“張隊長,如果有親戚或者朋友到姚虹橋家,張家堡的人不一定能看見。我說的對不對?”
“這話說的在理。”張隊長聽明白了李雲帆的意思,“姚虹橋家的親戚和朋友不想讓張家堡的人看見的話,鄉親們是沒法知道的。”
李雲帆的問題是有針對性的,在曹雲清和馬子騰調查走訪的材料裡面,有一個結論性的東西,即在十年的時間裡面,姚家不曾來過一個親戚——或者朋友。
“小曹,姚家人在此地落腳十年,去的最遠的地方是街上,這個結論,你是怎麼得出來的呢?”
“張家堡的鄉親們都這麼說。”
“張隊長,是這樣的嗎?”
“不錯。”
“鄉親們的根據是什麼呢?”
“這——是姚虹橋自己說的。”
李雲帆之所以提這個問題,是覺得這種說法有問題,第一,姚家單門獨戶,遠離村莊,鄉親不可能完全掌控姚家人的情況;第二,姚家人不是監外執行的罪犯,沒有每天向張家堡人彙報行蹤的義務;第三,姚家人一心想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鄉親們就更不可能對姚家人的行蹤瞭如指掌了;第四,姚家人到張家堡落腳,如果是爲山神廟下面的古墓而來,用不着在張家堡生活將近十年的時間,姚虹橋的小女兒姚春妞更用不着到勝武中學去讀書了。難不成盜洞要挖十年的時間嗎;第五,如果姚虹橋是衝古墓裡面的隨葬品來的,那麼,他在十年的時間裡面不可能不和外界接觸,古墓裡面的隨葬品只有換成錢以後,纔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