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格走到牆角,拎起熱水瓶,走到蒲雲海的跟前,打開瓶塞,將蒲雲海的茶杯倒滿了。
蒲雲海將茶杯放在椅子旁邊的地上,將手中的香菸一路吸到盡頭,又從口袋裡面掏出李雲帆送給他的半包香菸,抽出一支,含在嘴脣上,然後用打火機將香菸點着了。
“我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起子,擰下窗戶下面固定木條的螺絲,卸下三根鐵柵欄,然後爬進了窗戶。大概是我腳落地的聲音太重,熟睡中的湛玉曼被驚醒了,她坐起身,拽亮了電燈。”
“她沒有喊嗎?”
“她沒有喊。她沒有看到我——她先朝門口看了看。之後,她又看了看整個屋子。”
“她看見你了。”
“他沒有看見我——在窗戶跟前,有一張桌子,我躲在了桌子下面,屋子裡面有兩盞燈,一間房子一盞燈,西邊一間屋子的燈瞎着,光線比較暗。湛玉曼愣了一會,然後把燈拽滅,躺下睡了。”
蒲雲海端起茶杯,喝了半杯水,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脣,接着道:“我慢慢摸到湛玉曼的牀前,湛玉曼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女人,先前出現了奇怪的聲音,她變得更加警覺了。當我將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並準備用手捂住她嘴巴的時候,她突然翻了一個身,把電燈拽亮了。”
蒲雲海將剩下的半杯水,全倒到肚子裡面去了:“她剛說了一個‘你’和一個‘來’,嘴就被我捂住了。如果我不迅速捂住她的嘴的話,她就喊出來了——她是想把人招來。”
“我掀開被子,將整個身體壓在湛玉曼的身上,同時,用力捂住了她的嘴。”
“湛玉曼拼命掙扎,同時用牙齒咬破了我的手指——你們看?”蒲雲海將左手掌心朝上。
在蒲雲海左手中指和掌心的連接處並排兩顆黃豆粒大小的傷口——是兩組牙齒咬的,傷口的顏色已經發黑。
蒲雲海猛吸兩口煙道:“我本來不想殺害她的,可她拼命掙扎,她想喊出聲來,我沒有辦法,就用右手扼住了她的脖頸,然後把左手也按了上去。”
“你難道不怕在湛玉曼的脖子上留下掐痕嗎?”
“我沒有掐,只是用兩個大拇指扼住了她的脖頸,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手掐的痕跡。大拇指的位置在腦袋和脖頸的連接處,即使留下一點痕跡,也會被兩根繩子的勒痕所掩蓋。漸漸地,她的手鬆開了,兩條腿也伸直了,身體也慢慢變軟了。我試了試她的鼻息,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
“接下來呢?”
“接下來?”
“說。你對湛玉曼做什麼了?”
“接下來,我做了那種事。”
“你把湛玉曼糟蹋了,是不是?”
蒲雲海點了一下頭。
同志們沒有在湛玉曼的體內提取到男人的精液。
“可我們沒有在湛玉曼的體內提取到精液,這是怎麼回事?”
“我——”
“你不要吞吞吐吐,快說。”
同志們都看出來了,蒲雲海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罪犯。他除了在海子的身上露出一些破綻之外,在湛玉曼和秦老師的身上沒有露出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