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智蘭,你好好想一想,你哥哥出事以後,是張翠珍主動去報案,還是你們讓她去報案的呢?”李雲帆覺得瑛姑的表達不夠明白,所以補充了一句。
“這——”
“你仔細想一想。”李雲帆道。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繆智蘭的臉上。
“我和娘都覺得我哥哥死的蹊蹺,我娘就讓小妹來喊甄先生。”
“張翠珍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呢?”
“在甄先生到我家之前,我見到嫂子說了一句話。”
“你說了什麼話?”
“我說我哥哥哥八成是被人害死的,我還跟她說,我娘已經派人去請甄先生去了。”
“你是不是跟她說準備到公安局去報案的事情?”
“我沒有跟她說,是我娘跟小妹說——娘讓小妹趕快到鎮上去報案。我娘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嫂子正在屋子裡面嚎啕大哭。之後,她就說要到鎮上去報案。”繆智蘭似乎已經明白李雲帆的言外之意了,“那天早上,嫂子回來以後,就知道抹眼淚,隻字未提報案的事情。難不成是張翠珍與人合謀害死了我哥哥?”
“果然不出卞一鳴所料。”譚曉飛道。
“局長同志,你們是不是找到了什麼證據?”瑛姑的思想一時還沒有轉過彎來。
“我們只是懷疑,我們來找你們,就是想找到一些有力的證據。”
“翠珍自己從嫁到我們繆家以來,一直很規矩,我沒見她和別的男人有什麼瓜葛,連說話都不曾有。局長同志能不能告訴我,和翠珍謀害我兒子的男人是誰呢?”
“我們懷疑是智覺寺的僧人靜悟。”
“靜悟?那不就是田煙翠的兒子大鵬嗎?”
“不錯,正是他。”
“娘,翠珍在嫁給我哥哥之前,曾經和田大鵬好過,他就是在翠珍家到咱家以後不久到智覺寺出家當了和尚。”
“翠珍每次到廟裡面燒香拜佛,難道是去見靜悟的?”老人自言自語道。
“大娘,前兩天夜裡,我們就是跟蹤靜悟纔到您家去的,我們的人是跟着他一路走過來的。”
“我明白了。可那天晚上,翠珍確實沒有出過院門啊?”
“老人家,這個問題,我們一定會弄明白的。”
“你們千萬不要弄錯了,那翠珍嫁到咱家以後,對我——對兩個姑子一直都很好,不瞞你們說,我勸了她多少回,讓她重新找一個人家,她今年才三十出點頭,這以後的日子長着呢?可她說要守着我過下去。”
“老人家,我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更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公安同志,你們預備怎麼辦呢?”繆智蘭道。
“在我們看來,翠珍、靜悟和繆智文的死有脫不了的干係,我們準備找他們好好談談。”李雲帆所謂的“談談”就是把他們抓起來。
“老人家,翠珍在家嗎?”卞一鳴道。
“翠珍在社場拔秧苗。我就是從那兒來的。”繆智蘭道。
李雲帆站起身:“譚科長、你和王萍跟繆智蘭走一趟,我們在智覺寺的內院禪房等你們。”
一行人告別甄家人和瑛姑,在甄先生家的院門口分道揚鑣:譚曉飛、王萍跟在繆智蘭的後面朝東社場走去;李雲帆一行向北,朝智覺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