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做了一些飯菜,然後倒進放在牀邊的馬桶裡面,造成田大幫不想連累老婆孩子、絕食而亡的假象。第二天早上,田大幫的家人和寨子裡面的人都看到了馬桶裡面的飯菜,雖然還有人懷疑田大幫的死因,但大部分人還是相信了。”
“你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古其山在給田大幫穿衣服的時候,發現了疑點。”
“是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也是天意啊!我們更沒有想到:田大幫已經死了二十幾年,你們竟然會查到這個案子上來。”
“你和齊煙翠暗通款曲二十幾年,田鵬程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我到石鼓寨去,一般都是在下半夜,他正做着美夢呢?如何能知道?我在齊煙翠家耽擱不會太久——也就半個時辰左右,再說,我們大部分時間是在寺院裡面相會,所以,靜悟是不會知道的,他在智覺寺生活了十年,在我身邊當貼身侍僧已經有兩三年了,如果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應該能看出來。”
“繆智文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我再強調一下,如果你有半點隱瞞,我們會新賬老賬一起算。”
“我明白,該交代的,我全交代。絕不會有半點隱瞞。”
“繆智文是不是你殺的?”
“我和姓繆的案子沒有一點關係。”
“可是繆智文也是死於這種兇器。”
在李雲帆和鄭峰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三根棺材釘——三根棺材釘並排放在三張紙上。
“這也許是一種巧合。”
“這根棺材釘也是從繆智文的右耳朵裡面植入大腦的。世上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經認罪伏法,欠債還欠,殺人償命,死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還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呢?”
在李雲帆的手上,暫時還沒有找到一清和另外兩個案子相關聯的事實和證據。
李雲帆和鄭峰商量了一下,十點鐘左右結束了對一清的審訊。
兩個人合計了一下,決定明天上午審訊齊煙翠,齊煙翠是李雲帆手上一張重要的牌,李雲帆和鄭峰希望能從齊煙翠的身上尋覓到另外兩個案子的線索。
當天晚上,三個人就在公社大院住下了,毛書記在臨走之前安排了幾張牀。
三個人沒有睡覺,他們要等老侯和毛書記回來;還有卞一鳴和譚曉飛,如果順利的話,以卞一鳴的性格,今天夜裡,他們倆一定會趕回來。
十點半鐘,老侯和毛書記回來了。
毛書記拎來了那個木箱子。
老侯將木箱打開,毛書記將箱子裡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放在牀上,鄭峰的手上拿着那幾幅畫,一張一張地比對。
結果很快就出來,李雲帆和王萍的判斷是正確無誤的,竟然有三件衣服和畫中女主人公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
一清在畫這幾張畫的時候,齊煙翠的身上就穿着這幾件衣服。
四個人一邊喝茶,一邊等卞一鳴和譚曉飛:毛書記到食堂去了,他叫醒了滕師傅,吩咐他煨了一些羊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