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都知道了嗎?”
燕子點點頭,清秀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燕子,你想不想知道殺害你母親的兇手是誰呢?”
燕子又點了點頭,同時用牙齒咬着自己的下嘴脣。
“很好,你爹張有貴也是被人殺害的,這你知道嗎?”
燕子還是點了點頭。
“你能不能告訴叔叔,過去,你爹出差—— 不在家的時候,有沒有別的男人到你家來過呢?”
“有,前幾天這個人還來過呢。”
大家面面相覷,莫名驚詫。
這個情況對同志們來講,太重要了。
“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他也不想讓我認識。”
“燕子,你把話說明白一點,什麼叫不想讓你認識呢?”
“他每次來,都要在頭上扎一個頭巾,在我們這裡,只有女人才扎頭巾。”
前天夜裡,譚曉飛等人見到的神秘男人,頭上也扎着一個頭巾。
“前幾天,到底是哪一天,你還能想起來嗎?”
“是——四月一號——四月一號的夜裡。”
四月一號,正是同志們進駐智覺寺的那一天。
“你能把這個人描述一下嗎?”
“他剃着光頭。”
燕子出語驚人。光頭不就是和尚嗎?所有人的眼睛裡面都放出光來。
“你看見了?”
“四月一號的夜裡,他離開我孃的房間的時候,匆匆忙忙,頭上的頭巾掉在了地上,我隔着門簾看見了。”
神秘男人是和尚無疑。
“此人是胖還是瘦?”
“天太黑,我看不見。”
“四月一號的夜裡?是在什麼時候?大概在幾點鐘?”
“十二點鐘左右,我讓尿憋醒了,我就起牀撒尿,我掀開被子,準備穿鞋子的時候,突然聽到我孃的屋裡傳來說話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幾句。”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我娘說:‘他們——他們到邢家村來了’。那人男人說;‘沒事,你放寬心——放一百二十個寬心’,我娘又說;‘莫不是有人——’,那個男人又說;‘你不要自尋煩惱,我說沒事——就不會有事’,之後,他們就什麼都不說了。”
“他們”顯然是指李雲帆一行;“沒事”應該是指張有貴的死不會有事。四月一號,同志們在邢家村,確實是在調查張有貴的死因。
目前,進入大家視線的是兩個和尚,一個是一清住持,一個是靜悟,根據譚曉飛等人對神秘男人的描述,燕子看到的光頭和尚應該是靜悟。
靜悟和邢惠開是怎麼搞在一起的呢?
根據同志們掌握的情況看,燕子應該不是張有貴的種,那麼,燕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呢?
一條頭巾沒有遮擋住神秘男人的臉,光頭泄露了他所有的秘密。燕子提供的情況,進一步印證了同志們的判斷:殺害張有貴的兇手就隱身於智覺寺的僧人之中。如果此人就是靜悟的話,那麼,他很可能也是殺害繆智文的兇手,兩起謀殺案,兩條線索終於在靜悟的身上彙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