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周菊英家的菸酒店大門緊閉。
菸酒店的旁邊有一個剪紙店。
三個人走進剪紙店。
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放下手中的剪紙,走到櫃檯跟前。
“大爺,隔壁的菸酒店的門怎麼關着啊?”
“好像是生病了。”
“誰生病了?”
“菊英啊,昨天早上就沒有開門。”
周菊英生病,和菸酒店關門歇業,一定和同志們昨天的造訪有關。
“大爺,周菊英在家嗎?”
“在家,我沒有見她出門?”
“她男人曹宜黃呢?”
“曹老師到醫院去了。”
“到醫院去了?”
“老太太昨天早上突然發病,被拖到醫院去了。同志,曹家是不是出事了?”大爺已經看出來了。
“謝謝您。”
三個人告別老人之後,敲響了周菊英家的門。
李雲帆不會因爲周菊英生病而中斷原來的計劃。
“咚——咚——咚。”張鵬在門上敲了三下。
店鋪裡面沒有反應。
張鵬又用力敲了三下:“咚——咚——咚。”
店鋪裡面還是沒有反應,但門露出一條縫。
門沒有插門閂,一條板凳抵在門後。
張鵬將手伸進門縫,將抵在門後面的板凳慢慢移開。
三個人進門之後,張鵬關上門,並將板凳抵在門後。
三個人穿過昏暗的店鋪,走進院子。
“請問,有人在家嗎?”
“誰啊?”從三間正屋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不大,也沒有什麼氣力。說話的人應該是周菊英。
周菊英突然生病,很可能和同志們昨天的調查有關,周菊英如果連這點挫折都受不了,那麼,她將如何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呢?
三個人循着聲音走進正屋,正屋的門半掩着。
門內是堂屋,堂屋的兩邊各有一個門簾。
“我在這屋。”
聲音是從南屋傳來的——周菊英家的正屋坐西朝東。
張鵬掀起門簾。
一個女人側躺在牀上,頭上繫着一根灰色的毛巾,頭髮凌亂的很,她就是周菊英,一天不見,周菊英消瘦憔悴了不少。
“你們是?”周菊英擡起無神的眼皮。
“大嫂,是我們——我們昨天剛來過。”
“是你們啊!”周菊英掙扎着想坐起來。
王萍上前搭了一把,將周菊英扶坐了起來。
周菊英的形象已經先入爲主地定格在李雲帆的心中,他不會因爲周菊英的可憐相而心生半點憐憫。
三個人同時看見了周菊英右手上的金戒指,戒指的正面是一個邊長將近一公分的大方塊,上面有一個醒目的“福”字。
關於周菊英向姐姐周風英借錢的事情,李雲帆沒有提,那畢竟屬於道德範疇的事情,李雲帆關注的是案子。
“你們是來找我男人的嗎?”
“周菊英,我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
“對。”
“找我——有什麼事嗎?”
“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號晚上,在你男人曹宜黃回到家之前,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什麼地方——我能在什麼地方呢?當然在自己的家裡了。”
“家裡面還有哪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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