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就鬧的風聲鶴唳,今早怎麼又出問題了?看來國威赫赫的大乾,也不是那麼安全嘛。”
猛的扭頭,江淺夏眯眼看着慵懶的賀魯抱着手走來,和她對眼後,還心情十分不錯的大笑幾聲。
“不過本王不得不承認,大乾的美人確實比我骨利的粗野女子要好多了,那皮肉細滑的,簡直讓人流連忘返。呵呵,常瑞公主,你可是替本王救回來一個好侍妾。”
“喲看你說的,昨晚穆汐伺候的挺不錯吧?”心情不太好的江淺夏陰陽怪氣的拉着長調,一雙貓眼賊溜溜的上下打量賀魯一番,同樣抱起手來,故作關心的道:“不過美人雖好,可不要貪歡了畢竟可汗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犯了腎虛的毛病,還真有些不好找大夫呢”
賀魯臉色一黑,氣急敗壞又有些無可奈何,畢竟男人腎虛不腎虛的,還真不好和一個小姑娘爭論。
但拋開腎虛這事兒不談,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可以算得上位高權重又年輕有爲了,她憑什麼說他老啊!
氣的想把她拖過來打屁股,賀魯翻了個白眼,視線落到院子中剛打開的房門外,文暢滿臉淚痕的抱着心上人的屍體走出來,旁人想去接屍體,都被他惡鬼似得瞪的退到一邊了。
“昨晚本王確實寵幸美姬貪歡了,不知這死人的情況,常瑞公主是否替本王詳述一二啊?”
江淺夏愣了一瞬,狐疑的盯着賀魯,賀魯目光坦然的和她對視半響,抓不住把柄的江淺夏只能不爽的哼了兩聲。
“昨晚有人刺殺文暢,人我勉強救回來了,卻沒想到他的小情人和刺客是一夥的,所以現在算畏罪自殺還是被誤導了跟着殉情,不好說。”
“容下官多一句嘴,賀魯可汗的手下,昨夜是否有出過院子?”
杜飛白可沒江淺夏這麼好糊弄,乾脆直接表達出自己的懷疑來。
賀魯輕描淡寫的瞥了杜飛白一眼,卻壓根沒回答的意思,只當沒聽見一樣,繼續對江淺夏笑道:“本王倒是很好奇,既然兩人是情人,那爲何死了的女子又要與刺客合謀,暗害自己的情郎?”
被無視的杜飛白氣的臉色發青,還想說話,就被旁邊的月人往後拉了拉,微微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挑釁賀魯了。
確實,賀魯的身份地位不是杜飛白這個大乾的邊疆刺史能比的,而且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私自懷疑一個可汗,要是賀魯計較起來,告到皇帝那去,杜飛白還真吃不了兜着走。
冷靜下來的杜飛白垂下眸子站到一旁,只是握在袖中的拳頭青筋暴露,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有多恨了。
衝杜飛白投過去安撫關切的眼神,見他微笑着衝自己搖頭,江淺夏才轉回頭來,直白的衝賀魯翻了個白眼。
“賀魯可汗怕是被美人榨乾了,有點反應遲鈍了吧?既然是情人還選擇暗害,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本來就沒愛過,二是有她在乎的人的命,比情郎的命更重要。”
“兩種可能,可汗覺着哪一種更靠譜啊?”
賀魯知道她咄咄逼人的是在爲杜飛白出氣,也不介意,只帶着絲絲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笑了笑,伸手想學她身邊的人摸摸她的頭,被她炸毛似得躲開,又自然的放下手再笑笑。
“常瑞公主,爲什麼一定要二選一,就不能是兩者兼具嗎?”
指着抱着心上人屍身往長孫皇后院子跑去的文暢,賀魯淡笑道:“他的身份不低,堂堂的侯爺嫡子,以後是能繼承爵位的,而他的心上人,據本王手下調查的結果看來,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家碧玉。”
“常瑞公主你可以想想,一個高高在上的侯爺嫡子,和一個清貧的小家碧玉,爲什麼能產生交集,而且侯爺嫡子還能被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女人迷的暈頭轉向,差點被害死?”
看着陷入沉思的江淺夏,賀魯悄悄上前一步,湊到她面前低聲道:“這世上永遠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就像公主你和古黎將軍,不也是在戰場上經歷了生死,才走到一起的嗎?而現在,只一個穆汐就能讓你們在生死間建立起來的感情,如沙堡一樣,風一吹,就快散了……”
“……可汗,您大早上的起來忙着湊熱鬧,還沒刷牙吧?”
面帶嫌棄的捏着鼻子,江淺夏嚴肅道:“早上不刷牙,不僅對牙齒不好,而且很容易有口臭,可汗也算骨利的門面,爲了骨利的國家形象,還是注意點好。”
雖然用口臭來暗示賀魯惡意解讀她和古黎的關係,但江淺夏卻不得不承認,這匹狼說的還有那麼點道理。
這麼多次生生死死的都過來了,她真要因爲一個誤會,一個巴掌,把前面的那些感情都抹去?
心裡突然有些不確定,但這時候卻來不及細想,白他一眼,江淺夏重新自然的爬到無涯背上,一羣會武功的直接走房頂,抄近路往長孫皇后的院子趕去。
“……還請娘娘爲芊芊和文暢做主啊!”
才趕到就聽文暢無比悲愴的高呼一聲,無涯飛身落入院中,把江淺夏放下後,有些意外的看着站在長孫皇后身側的司晨。
沒想到一晚上的功夫,司晨竟然也從宮裡趕過來了。
兩個暗內的人對視一眼,又齊齊挪開視線,長孫皇后一臉的疲倦,衝江淺夏招招手拉到身邊,纔對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的文暢道:“這其中的事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這裡人多口雜不方便,你且隨本宮進去,司晨會把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跟着來湊熱鬧的公子小姐們聽到這話就知道要避嫌了,一個個滿腹疑慮的走了。
江淺夏肯定是要跟着進去的,可沒想到月人和杜飛白都退下後,賀魯卻理直氣壯的要跟着往裡走,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
“哎哎哎,可汗你是不是回去接着寵愛你的美人算了,我們這有正事要聊呢,你身份再高,也不能這點數都沒有吧?”
江淺夏橫眉豎眼的擋着賀魯不讓他進屋,賀魯卻毫不退讓的抱着手衝裡邊兒努努嘴。
“常瑞公主,連皇后娘娘都沒開口趕本王,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正想反駁,卻聽裡邊兒傳出長孫皇后的聲音,“常瑞,裡邊的事牽扯到骨利,你且讓賀魯可汗一同進來聽聽吧。”
狼狽的被大笑出聲的賀魯按着頭扒拉到一邊,瞪着他得意洋洋進屋的背影,江淺夏真是氣的差點沒拔槍!